被子蓦然掀开。
    头发凌乱，眼含恨意，郭羽怒道：“都儿都儿！你眼里心里就只有这个养女！她才跟你了十八年，而我跟你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你把我置于何地？”
    床边的人微微怔住，差点哑然。
    收回苍白的手，继续冷着声线道：“我在乎和你的夫妻情，也在乎和都儿的父女情，如果不是你做得过、说得过，我又怎么会说夫妻情分断了的话？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不能让你留下来，你会害都儿的，我不在，你会把所有的气都撒在都儿身上。”
    或许是怒意盖过了害怕，郭羽直视面前这张看不清的面孔，一字一句道：“我就是要整韩都儿！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没必要去在乎！她永远也替代不了我的女儿！外人永远都是外人，永远都可能成为亲人！”
    “你死之后的所有钱都是我的，我不会给韩都儿半分，我到时就会把她逐出家门！反正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也活不了多久，让她自生自灭更好！”
    “你杀我就是为了钱，你良心上过得去吗？”冰冷的声音微微发颤。
    “怎么过不去？从你更在乎那个养女开始，我的心就死了！”
    “你亲手杀掉我，再嫁祸给易小姐，获赔偿，最后再把都儿赶出韩家。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郭羽冷笑，“没错！易千千现在就是我的替罪羊，警察已经认定她就是凶手！”
    下一瞬，灯亮起。
    面前这个人涂满了白色的粉，脸上有，手上有，而且还是西装革履，光看装扮，很像。
    可……并不是韩成国。
    毕竟人已经死了不是吗？
    “你、你是谁？”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郭羽的眼里盛满惊恐。
    她这才想起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索命之说？不过都是自己吓自己。
    丁大咳嗽两声，尽量把声音变回来，“你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你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以王警官为首，大家走进病房。
    “都儿！”郭羽尖叫。
    “不是那样的，是他们逼我那么说的！都儿，你要相信我！”
    韩都儿面色苍白，一双手紧攥，一言不发。
    王警官举起一个袋子，袋子里是染血的手套和鞋套，“这些都是在韩家地下室找到的，上面有你的大量指纹，以及易千千的指纹。你刚刚说的话再加上易千千的口供，由此可以推出是你把易千千迷晕之后，带她作案行凶。”
    “还有你未洗完的筷子上，找到残留的迷药，而这两双正好是韩都儿和韩成国吃过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行凶的时候，韩都儿没听见一丝声音，韩成国没做任何反抗和呼救。
    “钱就那么重要吗？让你能够亲手杀了爸！”韩都儿直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郭羽冷笑到颤抖，“话都被你们说了，我还说什么？”
    “没错，就是我干的！我把你们都迷晕，我抱着易千千，用她的手把刀插进韩成国的胸口！之后再插进我自己的胸口！”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心软，直接一刀插进易千千的心脏，这样你们就会少了很多线索。而我是出于自卫杀人，警察也不能对我怎样。”
    “疯子！”丁大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