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秘密
“小吴,麻烦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洛槿,我去拿药箱,很快就回来。”
“不不不,跑腿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少爷做呢?少爷您在这里照顾白小姐,我去拿药箱。”小吴憨厚的笑道,还没等祁夜说什么,就先行跑了出去。
祁夜无奈的笑了笑,先吩咐女仆给白洛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后吩咐准备热毛巾。
“少爷,热毛巾。”
“嗯。”祁夜温柔的应了一声,伸手细心的替白洛槿掖好被角,接过毛巾,对女仆笑了笑:“你可以先下去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的拂过白洛槿的脸颊,将厚重的刘海勾到耳垂后方,祁夜拿起热毛巾轻柔的擦拭着洛槿苍白如纸的脸颊。
温柔的大手突然顿了一下,滞留在半空之中,祁夜诧异的睁了睁眼眸,视线凝聚到白洛槿右侧的脸颊上。
原本布满斑点的粗糙右颊此时一片光洁,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白皙,而左颊却依旧丑陋不堪。
原本厚重下垂的眼角,也隐隐露出原本漂亮的形状,像是一只藏在壳冢的美丽蝴蝶,逐渐露出自己耀眼的翅膀。
祁夜沉默半晌,忽的明白了什么,勾起唇角,眸底满是笑意,修长的食指抚上白洛槿的眉骨,勾勒出她眼睛的形状。
“真是聪明的女孩,不过……很想看看你的真实面容,一定很漂亮吧。”祁夜扬着唇角,温柔的低喃。
“少爷,我回来了!”就在此时,房门“啪”的一声被打开,小吴提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都怪他刚才一时嘴快主动揽下跑腿的活,却还不问清楚具体位置在哪里。整个祁家大得可怕,他为了找个药箱,跑得都快哭出来了。
听到门口的声音,祁夜瞬间收回放在白洛槿脸上的手,收走之际顺势将白洛槿勾在耳垂后方的头发放了下来,厚重的刘海和发丝重新盖住她的脸颊。
转身,修长的手指放在薄唇前,祁夜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小吴小声一点,不要打扰白洛槿休息。
“奥!”看到祁夜的示意,小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祁夜接过小吴手中的药箱,在里面找出感冒药和退烧贴,小心翼翼的喂给白洛槿,随后将她平放在床上,细心的掖好被角。
“少爷,您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白小姐吧。”见祁夜如此细心的照顾白洛槿,小吴的眼中又多了几分崇拜,朝前走了一步,拍了拍胸脯,小声的说道。
“不用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祁夜笑着摇了摇头,身子微微一偏,不易察觉的挡住了小吴望向白洛槿的视线。
“那……好吧。”清楚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小吴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小吴走后,祁夜转身,视线再次落在白洛槿的脸颊上,薄唇微张,轻柔的低喃:“我可是帮你守护住了秘密哦。”
扬唇,修长的手指再次划过被头发遮盖的侧脸,祁夜的眸底满是笑意,随后收手起身,轻步离开房间。
……
不知过了多久。
“唔……”白洛槿的意识逐渐苏醒,缓缓的睁开眼眸,脑袋像是爆炸一般疼痛,难受得令她低吟一声。
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是一片精致的天花板,雕着漂亮的花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房间。
这是哪里?!
愣了两秒,白洛槿咻然蹙起眉头,也顾不上身体的难受,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跃起,脑中快速的拉起警报:方才她在雨中晕倒了,现在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低头,白洛槿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是一件棉质的男士衬衫。她的眉头蹙的更紧。
糟了!
白洛槿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抬手,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恼怒的睁大眼眸,她母亲的绿色翡翠不见了!
该死的,可能在方才晕倒的地方遗失了!白洛槿咬牙,在心中懊恼的低咒一声。
都怪她,拿回母亲的遗物后不好好安置,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白洛槿焦急的想着,连忙从床上下来,也顾不上思考什么,穿上拖鞋就朝门外跑去。
修长的手还未触碰到扶手,房门却突然打开,“砰”的一下,迎面和一个男人撞个满怀,白洛槿身体还未恢复,虚弱无比,这么一撞,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仰头向后倒去。
白洛槿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眸,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
“你没事吧?”耳边响起一声温柔的关心,睁开眼眸,白洛槿这才注意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身上独有的清香在鼻尖若有若无的擦过,腰间一道有力的臂膀,牢牢的将她撑着,温热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她的皮肤处。
抬眸,白洛槿对上一双温润和煦的眼眸,眼前的男人眉眼如画,与殷聿琛那种具有攻击性的邪魅不同,他更像一汪沁人心脾的清泉,轻柔的在别人心中划过。
祁夜……也是一个有本事令女人疯狂的人物。
白洛槿对他有些印象,之前在殷家家宴上对她伸出过援手,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人,圈内的评价也很不错。
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好人,还是又一匹伪装的“狼”。
“谢谢。”白洛槿站直,从祁夜的怀中退出,保持一个疏离的距离,抬眸,冷淡的望着他。
“没关系,你身体还没有好,就不要在地上乱跑了,赶快回到床上去。”祁夜温柔的小猪,像一位大哥哥似的关心的嘱咐。
“不劳您费心,我已经痊愈了,现在可以回去。”白洛槿蹙了蹙眉头,她还着急回去找翡翠,没有时间再和眼前的男人周旋,于是冷淡的甩下一句话,径直走过祁夜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洛槿!”见白洛槿欲走,祁夜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腕。
听到祁夜对自己的称呼,白洛槿挑了挑眉梢,转头冷冷的盯着被拉住的手腕,淡淡的开口:“祁先生,我不记得我们是相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