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快掐过女孩的腰，将她抱坐在怀里，彼此面对面的看着，气息浓郁的交缠着。
    他眼底闪过的疼惜，她看的真真切切…小手环住他的脖子，脸就贴着他的脸靠了上去。
    那样真实的温度，似可以抚平惶恐不安的内心…
    她有种真切的感受——她此刻不过是回光返照，日渐消亡的生命气息告诉她，属于她的日子不多。
    “我舍不得你…”她说，眼泪无声的在眶里打转，“十二年，仔细想来，短的如同昨日…这些年，我好像只做对了一件事，就是好不容易成年了然后嫁给了你…原本，余生只爱着你一个…现在想想，余生有点短…短的下一秒，我就没办法醒来…甚至，你就在我的眼前却没有属于爱你的记忆…”
    她说到这，就停顿下来，抬起头目光与男人深邃的黑瞳紧紧对视，“若是哪一天…我真的没办法回来了，就忘了我…”
    男人心脏猛烈的抽着，俊美到极致的容颜阴沉的绷着，眸底溢出血红，嗓音低哑的如沉浸在深水中，“安安。”
    他唤她的乳名，唇息贴着她的额角，“我的余生，惟有你是终点…懂了？”
    她难能自已的伏在他的心口，眼泪一点点的沾湿他领口的衬衫，“…我病了，我知道…她叫长歌，她在等着离开彻底占有这具身体…我…”
    “安安！”男人打断她，低低哑哑的嗓音有些模糊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安慰一点点的蛊惑着她，“…你们，是一体的。无论你是长歌还是安歌，你们都是一个人…你只要记住，你爱我的事实…你是长歌也好还是安歌也罢…我都要你…”
    她身子全部缩在他的怀里，耳朵贴着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真的嚒？”
    “真的！”男人吻了吻她的发丝，低低的安慰，“相信我，嗯？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即便是有着两条记忆线路，你们也是一个整体…你不是能感应到她的存在…甚至是她的记忆？她跟你一样…也是能够感应到你爱我的事实…所以，这两条线，总有一天…会交融…到那一天，只要你爱我，你就是我的安安…”
    …
    她在他怀里安静了许久，黏腻的不肯离开，就只是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她就眷恋不已。
    是长歌，亦或者是安歌，又能怎么样呢。
    至少，在一起的这一刻，她珍惜了。
    她闭了闭眼，小心翼翼的将话题扭开，“你母亲…是真的不在了嚒？”
    萧暮年黑瞳黯淡了一度，“可能！母亲是灵族…灵族没了生命体征就会成为鲛人的状态…莞尔已经说了，她现在是鲛人…衍生之前也提过…”
    她有点难过，他们属于同一类，好不容易都知道了生母的下落，得来的结果都是不好的。
    安歌抿抿唇，“你怀疑…是老祖宗…害死的夫人？”
    萧暮年低淡的嗯了一声，“大概…”
    “可是她没有动机！”
    安歌对现在的异族事情大概是有个清晰轮廓和了解，所以那些浮于表面的矛盾，她能够有点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