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落下来的光晕使得她看起来削薄了之前的冷芒，多了几分温婉的柔意。
    大概是看到她掌心还缠着纱布的原因，心脏抑制住不住的想要心疼，于是就没办法做到那样冷漠或是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气氛弄的僵硬。
    他看着她，将勺子里的粥吃进嘴里，“这些，你可以不用做。”
    她低着头，看着碗里软糯清香的米粥，淡淡的调子，“于你而言，做一次少一次。与我而言，并不损失什么。”
    俊美的脸，瞬间就覆上了一层阴霾的秋霜，“你可以闭嘴，不要说话。”
    于是，后面整个女人喂男人粥时，都保持闭口不言还算乖巧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喝了米粥，男人之前的脸色好了一些。
    她将空碗搁在茶几上，起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还是高的吓人，不禁紧了一下眉头，“季行川的药，怎么不起作用。”
    她手指微凉，摊上来的触感很舒服。
    男人的脸色估计也就这时候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但多半跟之前比没大差别。
    他紧盯着她的脸看，“我出汗了。”
    言外之意，你去给我打水擦身体。
    她听懂了，但却装作不知道，“我让江怀上来。”
    “我没有让别人碰我身体的习惯，尤其还是个男人。”
    长歌抬了抬眼，目光望进男人的眸底，深深的笑了一下，“你若是不介意我这双手前两小时之前伺候过别的男人，我倒是不介意伺候你！”
    尽管心情很糟糕，很愤怒，男人还是强压下怒火，冷丁丁的三个字，“不介意。”
    无论是她清晰时还是混沌不明时，她跟他都有着实质上的肌肤相亲。
    她也算是开了眼了，见证了不同于自己身体的男人构造，在她身上作恶的时候有多凶悍和狂野。
    脸颊不自然的热了起来，目光淡淡的看向旁处，“好！”
    萧暮年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弯腰收拾碗勺的女人道：“让莫荷收拾，你去放水。”
    她闻言，转过去看着他，“你的身体既不适合淋雨，也不适合泡澡…放水做什么？”
    他淡淡的看着她，“自然是你洗，你身上的味道太重，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带着别的男人身上气息，我会暴躁，会生气。”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我来时已经洗过了，不想再折腾。你要是讨厌，我出去就是。”
    男人霸道的对她道：“我说了，在我考虑好之前，你只能待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诧异的看着他，“你之前说了吗？”
    “现在说，也不晚！”
    “你不是不喜欢我身上的味？”
    “所以，你给老子去洗干净！”
    她眯着眼看他，忽然惊觉这男人耍赖的功力一点也不输给半大的孩子，“我也说了，我洗过了。不想再动！”
    男人的脸很臭，他身子往前坐直了几分，嗓音透着点危险的寡淡，“我只是发个烧，并不是残废。所以，你不想我亲自动手给你洗洗干净，就乖乖的把自己刷干净。”
    他说着，抬起那只没有扎针的手就要去拔另一个手背上的针管。
    女人被他的无赖以及无耻给气笑了，冷淡淡的嗓音似是妥协，“萧暮年，你不要脸起来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极致低冷的笑意自男人喉咙深处溢出，“我还有更无耻的，只是还没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