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闷哼的发出一声嘶，跟着嘴里就裹出一丝腥甜味儿。
    她好像已经痛到麻木。
    有气无力的看着萧暮年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眸，说出来的嗓音像刮在男人心口上的刀片，就一个字疼。
    “能别打架吗？七少爷，你想养谁那就养谁，没人能阻止得了你。但，这么大打出手，伤了兄弟感情，何必呢？”
    她说完，嘴淬了一口唾沫，全是血水。
    萧墨辰心疼的快要缩起来。
    他半驱着膝盖，凶巴巴的骂道：“你是傻逼吗？啊？”
    安歌从没见过脾气好，人缘好，人品好的三好男人萧墨辰发这么大脾气，当即就被吓呆了。
    她眼眶泛着点委屈的红，手撑开与他的距离，努力自己想要爬起。
    萧墨辰要懊死了，不由分说摁住她的肩头，桃花眼漆黑的流光瞬间黯然失色，“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告诉我，哪里疼？”
    安歌想说哪里都疼。
    七少爷那一脚落下不轻，她是飞着甩出去的。
    即便是三少爷及时拦了一道，那闷哼的一声重力落下，五脏六腑像是错了位。
    她需要调整一会儿，才能动，“没事，我皮实，养两天就好了。反正，最近是流年不利，不是绑架就是要被人强女..干…还要时不时的受到主子的虐待，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于我而言，没太大的意义。”
    她说着，顿了顿，目光十分清冷的看着萧墨辰，“三少爷，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没那个享福的命，先这样吧。行吗？”
    萧墨辰深吸一口气，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已经无法窥探出任何情绪和波澜，“好！”
    他顿了会儿，手穿过她的腰际似是要抱她起来，但在胳膊收力之前被半天才反应过来的萧暮年大力推开。
    他喉结滚了滚，心脏很疼。
    他一定是疯了，明明可以收住脚，却还是半点力都没收，就那么踹了出去。
    她竟然替老三挡拳脚，她跟他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他厌恶，愤怒，嫉妒。
    所以，那一脚下去了！
    萧暮年冷漠的看她，血红的凤眸已经归于平常的深黑。
    但眼底皲裂开的风雪一点点的流窜着寒气，仿佛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极清冽的地方，开口都冒着森白的冷气。
    “要是没残，就起来！”
    安歌手指蜷缩了一下，胳膊肘撑着半边的身子…许久才从地上爬起。
    她站都站不稳，脸上却是一派然温温的笑意，“太晚了，回去休息了。今天的饺子不错，可惜了三奶奶疼我的一番心意。”
    她这话像是对两个身形相当的男人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心意这种东西，一旦可惜了，就会显得有股寡凉的味道。
    会陌生，会疏离，会随着时间的搁浅而渐行渐远。
    她尝试着走出去两步，内脏好像还没回落似的，颤颤的，怪难受。
    剩下的路程，安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就是觉得巷子很长，比十里长巷的还要长。
    月亮又圆又亮，但却比从前每一次都要清冷。
    她柔弱的身影与月色融为一体，渐渐的淡出两个男人的眼底，像是不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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