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王者的杀气
一连吃过两记“耳光”后,田飞终于学乖,不敢再说任何话。
“你看,你并不是个傻子,下次别再表现得那么蠢了,面对比自己强的人时,持有一颗谦卑之心才是聪明人该有的态度。好了,现在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教你怎么滚出去?”屈仲北叼着烟,平静地对田飞道:“学费会很贵。”
田飞咬牙切齿地瞪了屈仲北一眼后,撑起身子一声不吭便往门外爬。
屈仲北平静道:“我再提醒你一句,假如你脑子里现在想的是,‘等老子躲远一点以后,马上一声令下让手下的喽罗用钢弩把这家伙射成马蜂窝’,那你最好打消这个蠢念头。否则的话,我会教你如何变聪明一点,当然,学费同样会很贵。”
田飞脸上表情一滞,没想到屈仲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确实很想让手下用钢弩把屈仲北射成渣,可是既然知道了屈仲北已经有所防备,现在借他个胆也不敢再冒这种险。
当田飞泄气地爬到门口的位置时,屈仲北喊了声“停”,田飞马上乖乖停下,趴在门口动也不敢动。
“现在,让你手下这些喽罗从我视线里消失。”屈仲北道。
田飞不敢反抗,趴在地上朝手下那些黑衣人挥挥手。
那些黑衣人马上收起弩,依次跳出窗外——虽然他们是很想走门的,但是谁也没那个胆子。因为屈仲北说过,让他们从哪进来的就从哪滚出去。
屈仲北又对田飞道:“现在,把门掩上,敲三声门,听到我说进来,你就可以进来了。这是教你做人的基本礼貌,免费。”
田飞一听,脸都差点气歪了。
本来他以为屈仲北对他动手,是因为他来者不善。搞了半天,他被屈仲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拾得这么惨,是因为屈仲北嫌他不讲礼貌?
“我,我……”田飞愤怒地大叫:“我刚才明明按过门铃了!”
屈仲北平静地瞥了田飞一眼:“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田飞被这一眼瞥得一哆嗦,不敢再争辩什么,乖乖掩上门,敲了三下。
“进来。”屈仲北坐回沙发上,看也懒得再看田飞一眼。
“那个……”田飞重新走进房间后,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那个那个……”
屈仲北毫不客气喝斥一声:“什么这个那个的,好好说话。”
田飞已经被屈仲北弄得毫无脾气,哭丧着脸道:“我没话说了,反正完不成任务也是死,你干脆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屈仲北教训道:“怎么会没话说?你是带着格杀令来找我的,见到我后,不是应该说,‘你死定了’、‘放弃无谓的抵抗受死吧’之类的吗?”
田飞自己先放弃了抵抗,哭丧着脸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一言不发。
屈仲北平静地瞥他一眼:“怎么,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吗?”
田飞再次一哆嗦,哪敢要屈仲北“教”他,只得哭丧着脸重复了一遍屈仲北的话:“你,你定死了,放弃无谓的受死,啊不是……放弃无谓的抵抗受死吧。”
他觉得屈仲北在跟他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已经做好了说完这话之后,被屈仲北再次狠狠收拾一顿的准备,但他没想到的是,屈仲北压根没动他一根指头。
“这个流程才对嘛。”屈仲北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大当家应该是让你尽量把我活着带回去吧。”
“啊?”田飞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旁边的何汐、田福和田禄也都愣了。
之前屈仲北说过,良兴虽然对他下了格杀令,但是应该想让人把他活着抓回去,然后当着七尺胡同其他人的面杀掉。他们当时左耳进右耳出,没把屈仲北的这一判断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真的被屈仲北说中了。
屈仲北没理会他们的反应,对田飞道:“那就不浪费时间了,走吧。”
“走?”田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去哪?”
屈仲北道:“当然是去你们七尺胡同。你不是来抓我回去的吗,而我也没打算反抗,那你还等什么呢?”
田飞再次气得想吐血。
特么的,不带这么玩的。
早知道屈仲北不反抗、愿意跟他回七尺胡同,他还搞那么多花样干嘛?又是塞钱从酒店前台弄来一张屈仲北房间的备份房卡,又是让手下在窗户外面埋伏好,全成了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最气人的是,他还白挨了一顿揍,在手下面前丢尽了脸。
不过气归气,他又能拿屈仲北怎么样?而且转念一想,屈仲北肯跟他回七尺胡同,那他等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不用死在这了,于是很快又高兴起来。
“啊,屈先生,那……那我就不客气了。”田飞眉飞色舞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屈仲北站起身:“带路吧。”
何汐本来之前被屈仲北身上的气势变化所深深震撼,心中对于屈仲北不听劝的怨气已经烟消云散,可是一看屈仲北真要跟田飞走,顿时又急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何汐顾不上其他人在场,三步并两步抢到屈仲北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胳膊:“你都已经吓跑这些来杀你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回七尺胡同?算我求你行吗,别干这种傻事。”
屈仲北平静道:“当麻烦找上门的时候,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我必须去。”
身为“王者仲”,屈仲北可以为何汐稍稍改变一点行事风格,但绝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
像那种被女人几句软话一说,便推翻自己决定的情况,绝无可能发生在一个王者身上。
这既是王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也是王者为什么能成为王者。
何况“王者仲”所做出的决定,竟然被说成是干傻事,简直叔可以忍,他婶也绝不能忍。
所以别说屈仲北充分相信自己现在的决定,是化解七尺胡同格杀令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哪怕这个决定错了,他也要一条路走到底,把错的变成对的。
要不然的话,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王者。
何汐见屈仲北心意已决,银牙一咬:“好,你非要逞强干傻事,那我就奉陪到底。反正我已经被你救过两次,就当现在把命还给你。”说着她把屈仲北的胳膊紧紧搂住,就好像一松手屈仲北就会消失一样。
屈仲北没反对,反倒是……有点享受。以何汐充满青春活力又曼妙诱人的身材,只要是个男人,被她这么紧紧搂着胳膊,都会很享受。
只可惜现在时间和场合不对,否则的话……算了算了,想想就有点让人把持不住。
“咳,咳……”屈仲北收摄心神,对田飞道:“前面带路。”
“诶,好嘞。”田飞点头哈腰地将屈仲北往门外请。
田福和田禄对视一眼,默默跟在后面一起往外走。
如果按他们所想,既然屈仲北已经把田飞整治得老老实实,等于化解了第一波的追杀。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多远跑多远,只要跑到七尺胡同势力范围以外的城市,让七尺胡同的人找不到就行了。何必要争一时之气,送上门去给人家杀?
他们倒也有自知之明,见何汐都劝不动屈仲北,也就干脆什么都不说。
至于说他们跟在屈仲北后面一起回七尺胡同,一来离开了屈仲北,他们根本应付不了其他人的追杀,二来他们和屈仲北一直站在同一阵线,出于义气愿意和屈仲北一同面对接下来的任何情况。
一行人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刚出电梯,屈仲北突然停下脚步。
此时正值凌晨,地下车库没有半个人影,照明灯冷冰冰的光线中,看上去似乎一切平静。
但是屈仲北却在一片宁静中,听到地下车库的几处阴影中,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和“噼噼啪啪”的电火花声。
此外,屈仲北还嗅到,空气中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汽油味。
何汐紧紧搂着屈仲北的胳膊:“怎么不走了?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田飞马上紧张起来,屈仲北要是改变主意,他空着手回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屈仲北没有说话,脸上和平时一样没有半点波澜,但眼神中却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
这是王者的杀气。
很长时间以来,这是屈仲北第一次动了杀气。
因为有人该杀。
之前在房间里的时候,田飞说过一句,十分钟内他要是没有完成任务,良兴派出的另一组人将会纵火烧了整个酒店,不惜要让酒店里的所有人陪葬,也要让屈仲北葬身火海。
当时屈仲北也就那么一听,但现在看来,良兴是真的做了这种安排。
空气中飘荡的那一丝汽油味,应该是良兴派来的人拧松了车库里汽车的油箱盖,而那细微的电火花声,应该是这些人在车库的电路上做了手脚。
而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制造电路失火引燃地下车库的假象。试想一下,地下车库数百辆车,按平均一辆车上都载着50升汽油来算,那就是数百个火药桶,一旦全部引爆,整个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无辜的住客恐怕全都难逃生天。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良兴为了实现一己之欲。
这种人,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