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追查案情
章大钊面带难色道:“屈董,是这样的。一般来说,到了一定规模的公司,为了规避灰色地带的经营风险,都会雇用独立的财务公司作为防火墙,这样出了事也能把自身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张家就是这样,请了一家财务公司帮他们做假账,这事也是我无意中听说的。我可以试着收买那家公司的会计师,拿到张家让他们做假账的证据,但是要价可能会很高,而且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谈妥的。”
“这件事你尽管去做,我有的是耐心,回头我会往车行账上打5千万给你当活动资金。”
尽管知道屈仲北不差钱,但是屈仲北一出手就是5千万,仍然让章大钊吸了口冷气:“屈董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办好。”
对于屈仲北来说,用5千万就能给予张义煌沉重打击,这笔钱花得完全物有所值。而且在等待章大钊收集证据的时候,他正好追查会所里出现的毒品究竟来自哪。
屈仲北想了想,又问道:“张义煌已经提出要撤资,你有什么办法给他制造点麻烦吗?这也是为了拖住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察觉到你这边正收集他家违规操作的证据。”
“还是屈董您想得周到。”章大钊拍完马屁,眼珠一转:“这个好办。我会以财务部的名议,每天送一大堆文件给他签字,并且故意在里面加一些对他不利的条款,他肯定会非常紧张,对每一份文件都研究透了才敢签……”
随着两人商议得越久,屈仲北对章大钊越满意,以后很多“脏活累活”看来都能交给这个下属去做。
随后屈仲北去了一趟董事长办公室,向徐志鹏要来了毒品事件的调查权。
他下定决心要把这次毒品事件的源头揪出来。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毒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流通,这一点不管作为“王者仲”,还是现在的快递公司普通员工,都是他不会更改的底线。
有了徐志鹏的授权之后,屈仲北让保安部调出了事发当晚的监控视频,一边抽烟一边细细查看,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进入地下酒窖的全都是会所内部员工。
事实上,市局缉毒大队已经调阅过会所的监控视频,除了确定那几名身上带着毒品的瘾君子没有向会所工作人员购买毒品,并没查出地下酒窖那包高纯度海洛因是谁放进去的。
屈仲北又把所有能进入地下酒窖的会所员工都叫来盘问了一遍,所有人都矢口否认与自己有关。
他在会所内部全力进行着调查,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调查对象。
当天下午,两名市局刑侦大队的警察来到凰朝会所,点名要找屈仲北问话。
双方在会客室见面后,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神色严峻的警察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恭无凡,这是我的警官证。”说完亮出自己的证件,并简单说了一下来意。
恭无凡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色彩。按他所说,是就头天凰朝会所的毒品事件,要问屈仲北几个问题。
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警察则拿着本子,坐在一旁负责记录。
“有什么问题,请说。”屈仲北坐到两名警察对面。
“屈姓还挺少见的,不知道屈先生是哪里人,来南湘多久了?”恭无凡紧紧盯着屈仲北。
屈仲北敏锐地察觉到,恭无凡眼神里有疑惑与探究的色彩,显然这次问话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他不动声色地回答了这两个问题。
恭无凡用听起来很客气、实际上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看一下屈先生的身份证吗?”
屈仲北眉头微微一皱,现在看来,这次问话果然不简单:“你们不是在调查毒品事件吗,为什么要查看我的身份证?”
年轻警察板着脸道:“让你拿身份证就拿。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多问题,我们案子还查不查了?”
“咳……”恭无凡瞟了一眼年轻警察,应该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态度,然后对屈仲北道:“是这样的,我们查看了会所的人员名单,发现屈先生虽然身为会所第二大股东,但是身份资料却完全是空白。我们核对你的身份信息,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不必要的误会?”屈仲北笑了笑,没有追问警方对他产生了怎样的误会,拿出身份证交给恭无凡。
恭无凡马上用警务通扫描了屈仲北的身份证,很快从后台数据库中搜索出屈仲北的相关信息。
实际上,那些信息和屈仲北毫无关系,因为全都是伪造的。
作为“焱”字组前组长,屈仲北的一切个人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就算出国执行任务,手里拿的也是相关部门为他制作的“合法的假护照”。就算在部队内部,绝大多数人也只知道他的代号,而知道他真实名字的领导不超过三个人。
至于说警方数据库里那些个人信息,也都是军方伪造过的,主要是为了方便他在国内休假、出行。
恭无凡看了一眼警务通上显示的信息,将身份证交还给屈仲北:“屈先生,据我所知,你身为凰朝会所第二大股东、董事会成员,却从来不过问会所的日常事务,请问你最近一段时间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
“你们现在难道怀疑我跟毒品事件有关?”屈仲北索性把话挑明。
恭无凡面无表情道:“屈先生,在案件调查清楚前,每一个人都是怀疑对象。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屈仲北无声地笑笑:“如果我不想回答呢?”
他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周围的温度似乎猛地降了几度。
作为工作多年的老刑警,恭无凡第一次体会到恐惧的滋味。
在屈仲北平静的凝视下,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浑身的毛孔因为恐惧极度收缩,成片成片地炸起鸡皮疙瘩,明明佩枪就在腰带上挂着,却手脚僵硬无力掏枪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