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冠军逞威
两名泰拳手中,大概只有一个会说普通话,但是周膑挑衅的手势却是谁都看得懂的。
“你狂妄得十分可笑。”会说普通话的泰拳手慢慢走向周膑,当两人之间只剩两臂远的距离时,突然脚尖一踮,如泰山压顶般飞身一肘击向周膑头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来得好。”周膑低喝一声,双腿一曲猛地上蹬,右拳一记冲天炮迎向泰拳手的肘击。
屈仲北看在眼里,不由暗叹一声。
泰拳和国内散打不同,除了招式凶猛,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切都以击杀对手为目标。练泰拳的人,有两个部位的杀伤力特别恐怖,一个是膝,另一个就是肘。
周膑作为散打名将,一双拳头自然也是格外强悍。之前他双拳齐出撂倒张义煌的手下,却被嘲笑“废物”,现在显然是想通过硬碰硬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
但是像周膑这样,为了面子便以己之强攻敌之强,就算赢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明智之举。
也许,这正是周膑以前止步于全运会散打季军的最大原因。
屈仲北这么想着时,那两人的一拳一肘已经正面相碰。
“砰——”两人骨与骨、血与血的对撞,发出不似血肉之躯交击的一声闷响。
这种级别高手正面硬碰硬的一击,瞬间冲击力何止千斤。
有那么一瞬,泰拳手凭借肌肉与体重的力量总和,将周膑的拳头压下了一线。但是周膑喉头发出一声低吼,以惊人的爆发力顶住这一肘的冲击,拳势不止将泰拳手轰得倒飞出去。
泰拳手落地后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张义煌有两名手下想去扶他,结果被撞翻跌作一团。
等这名泰拳手再次站起来时,他的右臂软耷耷地垂在身侧,显然一只手已失去战斗力。
而周膑昂首挺胸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挪过一步。
相比之下,胜负立判。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只要一招就能决定胜负。
不过屈仲北注意到,周膑右拳呈现出不自然的握姿,显然经过这一记硬撼也受创不轻。
周膑却不忘向屈仲北炫耀一句:“小子,学到没有,这一招叫敌人最强的地方就是最致命的弱点。干脆利落解决掉一个,就能保留体力对付剩下的。”
屈仲北没有接话,也没告诉周膑至少还有十种方法,能用零代价达到更好的效果。因为彼此对格斗交锋的理解不同,说出来也没用。
张义煌皱起眉,“啪”地一声将zippo打着,对那两名泰拳手道:“你们两兄弟行不行,不行的话让铁鲨出来。我他妈付了钱可不是让你们浪费我表情的。”
那名败给周膑的泰拳手满脸惭色,退到一旁叽哩呱呱地对同伴说了几句,不用猜也知道,是让同伴出手给自己挽回颜面。
另一名泰拳手一言不发走向周膑,边走边脱下外套,露出虬结贲起的肌肉。当他走到离周膑三米远时,突然甩手将外套掷向周膑,自己则紧随其后,借助外套遮挡周膑视线的瞬间猛然出拳。
无论从战略还是战术角度说,这名泰拳手都比前一个高明许多。
换句话说,这人打拳会用脑子。
周膑被对方外套遮挡住视线,看不清对方出拳的角度,第一反应是向后疾退,拉开距离后再见招拆招。可是泰拳的风格本来就比散打更加凶猛,他这一退,顿时陷入一步退、步步退的被动局面。
只见泰拳手如影随形大步赶上,一双铁拳像狂风暴雨般轰向周膑。虽然周膑极力格挡,但是即便能够挡住对方的攻击,对方拳头击打在他用来防守的胳膊上,次数多了也一样会痛。
眼看周膑陷苦被动挨打、步步后退的局面,张义煌一方个个露出胜利的神色。
张义煌坐到自己法拉利的引擎盖上,潇洒地玩着手中zippo,得意洋洋地叫道:“打得漂亮,今晚赏你两个妞。”
“少得意,我还没输!”周膑低吼一声,再次挡下对方一记摆拳后突然转身就跑。
屈仲北一看,微微点了点头。
张彪将屈仲北的反应看在眼里,闷声闷气道:“屈爷,周冠军都被打得满地乱窜了,你还这么淡定?下一个可就要轮到咱们了。”
屈仲北笑了笑:“先不说周膑输了会怎样,但是这一仗,他输不了。”
话音刚落,场中局势开始发生变化。
周膑突然转身跑开,有些出乎泰拳手的意料,但是他并没有放松对周膑的追击。
随后这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围着旁边一个路灯绕了好几圈。
绕到第四圈的时候,周膑突然加速,反过来由被追的一方一下子变成追人的一方,抬手便要拳轰泰拳手后背。
泰拳手脑子反应很快,知道自己在速度上不及周膑,干脆脱离路灯的范围,直线疾奔几步向前一扑,就地一滚稳住身形后,返身一拳迎向周膑。
这时泰拳防守相对薄弱的缺陷便暴露无遗,换作散打选手的话,陷入劣势后必然先稳住防线,然后寻隙反击。
但是泰拳天生强调进攻,在这种劣势下,泰拳手下意识地使用了以攻代守的方式进行化解。虽然精神可嘉,但是在实力相近的情况下,这等于是自掘坟墓。
“来得好!”周膑像上次一样,不闪不避一拳轰向泰拳手的拳头。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周膑是以动攻静,占据着相当大的优势。凭借着高速奔跑的冲击力,两人拳头撞至一起后,他这一拳将泰拳手轰得双膝一软、仰面倒摔滚出十几圈才停下。
“他妈的,这也能输。”张义煌“啪”地一声将zippo关上,对着别克mpv里一直没露面的最后一名泰拳手叫道:“铁鲨,你再不出手,我可要退钱了。”
“张先生,我铁鲨讨厌被人威胁,希望你能记住。”黑漆漆的mpv车厢内,传出一个发音很生硬的男人的声音。
随后,一个额头和双腕都扎着彩绳的精壮男人走下车子,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周膑:“但我更讨厌有人打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