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一句，林书雅双手板正他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湿润的鼻尖正对着他的鼻尖。
    “韩明明，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我会害你变成这样，当初，我绝不会跟你假结婚，绝不会带着孩子躲到你的怀抱，对不起……我践踏了你的青春，毁了你的人生……对不起……”
    韩明明往昔好看的眸子一点神采也无，呆滞的木讷的，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也不懂她在说什么。
    林书雅抚-摸他的脸颊，一寸寸，一点点，她豁然起身离开。
    她必须要带韩明明离开这个非人之地，必须！
    林书雅找到院长，一个不行被拒绝后，院长直接开口赶人，林书雅没再多说。
    既然是洛战亲自把韩明明送进来的，以他的手段他们自然是不敢放人。
    林书雅恳求照顾韩明明的护士好好照顾他，就离开了。
    她没有回许梦茹家，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过往的画面在眼前重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林书雅发现自己怀孕无奈辍学，跟韩明明假结婚的日子她的心情一直郁郁寡欢，那时候韩明明还没有染毒。
    那天风和日丽，林书雅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正坐在顶楼的天台看书《席慕容诗集》，是洛战送给她的。
    与其说是看书还不如说是在看洛战的成长史，那上面印着他从呱呱落地到成年的每一张照片，从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到英俊帅气的少年，几乎霸占了一半的书页。
    那半边书页都被她翻软了。
    她看的入神，韩明明走近的脚步声她都没听到，韩明明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她一个人翻看洛战的照片了，眼波平静，温和笑道，“书雅，今天我带你去凤凰山吧，那上面有一颗许愿树，今天周末应该很热闹。”
    林书雅点了下头没说话。
    那是俩人结婚后，林书雅第一次跟他出门，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消沉了大半年，突然见这么热闹的场面有些不适应。
    她穿着米色的孕妇连衣裙，白色帆布鞋，一头青丝扎了个矮矮的马尾，她面容姣好，但看上去特别稚嫩，特别是她顶着稚气未脱的面容挺着大肚子，在人群里格外的惹眼。
    人们再一看她身旁牵她手扶她腰的男子，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这女孩长的那么漂亮没想到嫁了个这么丑的男人，这是美女与野兽吗？”
    “太不协调了，两人年纪看起来还很小呢。”
    ……
    韩明明在听到那些话后更加把头垂的低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林书雅。
    林书雅心思根本就不在游玩上，自然也没在意人们说了什么，终于爬上山顶，看到那一颗颗挂满红绸带的许愿树，她的唇角才扯开笑。
    她的笑容在烈日下熠熠生辉，如九天流泻的七彩异光，看的叫人陶醉。
    韩明明见她终于露出笑，忙说，“我去买许愿牌和红绸带。”
    “嗯。”
    韩明明捧着许愿牌和红绸带走过来问她选哪一个，她手指着红绸带，韩明明将红绸带递给她，自己就要了那个许愿牌。
    黑色的画笔在许愿牌上写下：林书雅，我想牵你的手走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