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您不知道我们队长，他犟得跟头牛似的，一点病痛就喜欢在身上拖着，什么时候受不了了，什么才想起去医院，啧，真不知道他那小初恋怎么跟他过的？”
    沈南风：“······”
    她突然想起当年陆司南也是这样，仗着自己身体好，感冒发烧在身上挨着，卖萌装可怜，好像看见自己很心疼他他就能自愈似的！
    这时，傅文童手机响了。
    “在哪？”那头的人问他。
    傅文童立马正襟危坐，如实汇报，“报告，在外科门诊。”
    “你去那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找医生给你拿点消炎药啊，队长！”
    这时，门口有人喊沈南风：“sue，lily喊你帮忙，有个孕妇难产。”
    “这就来。”沈南风忙站起来，点头答应。
    电话那头陆司南眉心一皱，心跳顿住——这声音好熟悉。
    “很抱歉，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叫别的同事过来帮你开药单，现在我需要去帮忙。”
    “哦，好的，您去忙吧。”
    沈南风歉然一笑，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根黑色皮筋一边朝门口走，把微卷的高马尾盘起来，小跑起来，转身上楼。
    此时，走廊尽头，陆司南拐弯过来，心跳莫明加快。
    陆司南站在外科门诊门口，从窗户看一眼。
    里头傅文童对面对着一个女医生，是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
    陆司南心里突然涌出失落，伸手去兜里摸烟盒。
    又不经意瞥一眼，倏地视线顿住，他在那张办公桌上看见一袋柠檬茶包。
    他那种黄绿色包装的袋子很熟悉很熟悉——沈南风走过之后，他开始喝柠檬水，饮品店里卖的实在太酸，宋子征看不下去，就从超市给他买了这样的柠檬茶包。
    他有时候一天连半杯都喝不了，那种带着苦味的酸涩很多次都快把他眼泪逼出来。
    但第二天，他桌角还是回放着一杯柠檬水。
    有时候他发呆，盯着那杯水能看上半节课。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和沈南风在一起时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让他拿出来捧在手心里反复磋磨怀念。
    医院长廊的墙壁上贴着禁烟标志。
    陆司南看见柠檬茶心里久久难平，只能咬着一根未点着的烟在嘴里过干瘾。
    “队长。”
    傅文童去领完药折回来，看见陆司南正闷头想事情，他走过去，喊了一声。
    “嗯。”陆司南应声，起身，“回去吧。”
    “啧，陆队，我跟你说我刚刚碰见的那个医生特别眼熟，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傅文童开始嘚吧嘚吧。
    陆司南没理他，走出医院大厅，他单手挡风，把烟点着含在嘴里。
    “真的！长得还挺好看的，主要还是气质好，特别静气，一看就和普通家庭小姑娘不一样，那眼睛特大，那皮肤特好，就是一条我不是很喜欢，太瘦了实在太瘦了，而且有点高冷——”
    陆司南拧眉，看向他：“闭嘴。”
    傅文童：“······队长，不是我说你，亏你还有个小初恋能拿出来怀念，不然我们都要怀疑你性取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