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事情到了不可缓和的地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苏萌萌的病情被压下来，情况又有所缓和。
    在苏丽看来，无论外界环境怎么变化，沈南风的学习一定不能落下，她又在南江给女儿找了个补习的地方，把她送去补习。
    陆司南当然也在那儿。
    上课好好听课，下课好好放松，陆司南深入贯彻这点，一到下课时间，他就拉着心情不甚晴朗的沈南风出去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变着法的哄沈南风开心。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补课班才停课。
    “走，今天带你去抓娃娃，去吗？”陆司南脑袋凑过来，柔声问道。
    沈南风看他眼睛里冒着光，像是装了星星，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他，“只抓娃娃？”
    陆司南猝不及防在她唇上碰了下，问她：“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
    “我想去护城河看看。”沈南风忽然提议。
    陆司南勾唇，乐呵呵的，一手拿她书包，一手牵着她，出了补课班。
    沈南风在路上给沈天阔打了一个电话，说补课班放假，学生组织聚餐，推不掉，沈天阔没怀疑，只是让她别回家太晚。
    挂了电话，她偏头看陆司南。
    陆司南揉她脑袋，“待会儿我把你送到家门口。”
    沈南风摇头，心里没来由的下沉，“心里挺难受的，萌萌在医院受罪，我应该去陪着她的。”
    陆司南皱眉，把她肩膀搂过来，唇贴着她耳廓，无声安慰。
    “明天我去看看她，就说我是邻居家小哥哥，这样行吗？”
    “不用了！”沈南风脱口而出。
    尾音刚落，她登时懊恼自己反应过激。
    “嗯？”陆司南不明就里看着她。
    沈南风扯着嘴角笑了笑，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过段时间再去吧······那个，萌萌一看见你就想吃甜甜圈，可是医生不许她吃，我，我怕她心里更难受。”
    陆司南将信将疑。
    沈南风躲着他视线，把他手攥得更紧。
    把一切交给时间，郑易的话又浮在她眼前。
    可是，时间真的是万能的吗？
    沈南风余光看着陆司南清隽的五官棱角，心口酸涩。
    临近农历新年，街上红红火火一片喜庆，连平日凄清萧瑟的护城河此时都披着新装，精神抖擞在寒风中召请新的一年。
    冬天天黑得早，五点不到，天空暗云堆聚，华灯初上，衬得河面波光粼粼又一片阴森的蓝。
    陆司南牵着她的手站在岸边。
    “你以前是不是常来？”沈南风问他。
    “嗯。”陆司南说：“我经常过来，心情不好，揍人揍得不爽，和我爸吵架了，都会来这，护城河水这么宽这么深，我心里这丁点郁闷和难受就拜托他给消化了。”
    “·······”沈南风一时无言，她看着宽广又平静的河面，的确觉得心里静了些。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在这里见过你。”沈南风蹙眉，回忆道：“好像是我刚转学过来不到两个月的时候。”
    “是么？”陆司南替她把松垮的围巾系好，又把她耳朵护住，“你来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