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他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看见来人立马站起来迎接，“是他吗？”
    老人点头，“是陆家小少爷，陆司南。”老人加重了音调，“是你儿子。”
    那女人听见这三个字，表情瞬间垮掉，脸色惨白，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憔悴，“我没资格当他妈妈。”她说到。
    这个女人，是顾玥，陆司南的生母。
    “我去看看他。”顾玥戴上墨镜，三分之二的脸被遮住，说完，她转身朝外走去。
    “你站住！”老人叫住他，“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去看他？”
    问题一抛，顾玥整个人木头似的呆住，对啊，她以什么身份去看他？
    “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是你当初不要他的，他一个人伤心了很久，现在他终于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了，他忘了你了！”老人规劝她，“所以你就别去打扰他了，这对你对他都是一种解脱。”
    “爸！”顾玥掩面而泣，“我们母子连心，走到今天这步，怎么会是解脱？”
    “到了今天这步也是你这个当妈的一手造成的！”老人也有些激动，“他是我顾先民的孙子，以前他姓顾，但是现在他姓陆，玥玥，你醒醒吧，回去和丈夫女儿好好过日子，这页就翻过去吧！”
    顾玥抽泣着，把二楼的窗户开了条缝，透过那条缝，她看见十六岁的儿子已经挺拔的像棵小白杨，生而英俊。
    “他在看我的画，爸，西泽在看我的画。”她呢喃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就是你说的母子连心。”顾先民沉声道。
    一楼。
    陆司南在这幅画前站了许久，画上是湛蓝的海面连着灰黑的天空，近处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弯腰捡贝壳，侧面看过去，那男孩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
    一张一合，一热烈一内敛。
    陆司南皱眉，心里恍惚觉得这个场景熟悉。
    他看一眼右下角，署名“西蒙”。
    西蒙！
    陆司南想起来，自己生日时，陆正骁送了一幅画给他，那个画家的署名也是“西蒙”。
    “西蒙！”沈南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有些吃惊的叫出这个名字。
    “你认识？”陆司南问到。
    沈南风点头如捣蒜，“嗯，我很喜欢这个画家的，特别是那幅《稚子》，你见过吗？”
    陆司南低头看她，愣了几秒，回答道：“那幅画就在我家里。”
    沈南风：“······真，真的？”她嘴巴跟不上脑袋，“那，不是，你，你怎么会有那幅画？西蒙的画不是从来不出售的吗？而且她本人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过。”
    陆司南盯着画里的那个男孩，薄唇抿成一条线，跟她解释：“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生日时我爸给我的。”
    沈南风点头，看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也就没再说话，陪他静静看画。
    陆司南看了很久，最后扒拉下头发，喃喃道：“我总觉得这个场景熟悉，这个笔风也熟悉。”
    “嗯？”沈南风问他，“你见过这样笔风的画家？”
    陆司南摇头，眉头拧成麻花，看上去纠结又怅惘，“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除了她没有别人能画出这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