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给我！我开车！”
    宋子征追出来，看向满脸是泪的陆少爷，怔了一秒，反应过来，说到。
    陆司南无言，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拿出车钥匙，扔给宋子征，“开快点！”
    他抱着沈南风坐进后座，一身都是未干的血迹，女孩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温热的血，他护不住，白着脸，脱了外套，堵住伤口。
    他咬着牙，冰凉的唇瓣贴上她额头，握紧她手，无声求她。
    “再坚持一会儿······醒过来······求你了······”
    宋子征看陆少爷抹眼泪，鼻子一酸，“少爷，你把车窗打开，保持空气畅通，她不难受。”
    陆司南嗯了一声，照做了。
    接下来，车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正逢周末，车流熙攘，情况紧急，宋子征屏住气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好在“绿野”往前两条街就是人民医院。
    车子还未停稳，陆司南开了车门，抱着沈南风冲进急诊，漫无目的吼：“医生，救救她！”
    “救救她！”
    ······
    郑晶没有回家，她一直站在“绿野”门口，当看到浑身是血的陆司南抱着沈南风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
    血！好多血！
    她捂着嘴巴，难以置信，一扭头，又看见高家乐那几个人被带上警车，穿着制服的警察视线往她的方位扫了扫，她登时心虚，蹒跚跑向别处。
    郑晶心一晃，觉得挣扎什么的在那片殷红的血迹面前都没有意义，她拿出手机，拨号。
    “妈妈——”
    ······
    急诊室灯亮起。
    沈南风站在门口，盯着那红红的灯光看了许久，脸色惨白，拳头紧紧攥着，眼神空洞。
    宋子征知道，少爷的魂儿不在这儿。
    他走过去，拍了下陆司南肩膀，低声安慰：“少爷，你这脸上的伤去让护士给你处理一下吧，这里我给你看着。”
    陆司南打架是厉害，可是八对一的力量悬殊，加之他满心满眼都是沈南风，早就占了下风，如今站在这儿，才发现他一身狼狈，深灰色的格子衬衣上都是未干的血迹，眼角青紫，额头上破了皮，往外渗着血丝，嘴角也破了，两眼通红。
    陆司南看着那灯，摇头，喑哑道：“我在这儿等她出来。”
    宋子征无话可说，隔了半晌，缓缓开口：“少爷，不要太自责，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本来就怨我！是我大意！是我以前混蛋！是我拽得二五八万！”陆司南接过话，他肩膀垂着，唇色发白，站不稳的颤了颤，眼睛更红了：“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多血，堵都堵不住，她身上越来越凉，怎么都捂不热。”
    陆司南颓然，倏地蹲在地上，一句话从喉间挤出来，似是千斤重：“我感觉她就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宋子征赶紧劝他，“这一切都会好的。”
    陆司南没再说话，蹲在急诊门口，像是块石头。
    “谁是病人家属？”
    护士从里面出来，一脸焦急看着门旁一站一蹲的两个单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