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没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子默忽然坐了起来，坐到一半，他的身子就本能的僵硬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会疼。
    可坐到一半，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凌子默：……
    不用照镜子，凌子默也知道，他此刻的动作、表情一定很蠢。
    镜子？
    对、对对，他要照镜子。
    胳膊上的淤青，他可能会记错位置，但脸上的青紫太多了，面部遭受重创的痛感，直到这会儿还记忆犹新呢。
    “给我拿镜子！”
    凌子默默默坐直了身子，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都很慢。
    显然，他还是本能的怕疼。只是，在他坐起身的时候，依然没有疼痛。
    这让他愈发焦躁起来。
    黄长茂虽然不明白自家总裁到底又在想什么，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私人助理，自当是总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至于对不对、应该不应该，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了。
    很快，黄长茂就从护士那儿借来了一面镜子，嗯，那种自带灯光的高档化妆镜。
    凌子默劈手夺了过来，握着镜子就对准了自己的脸。
    镜面非常清晰，连他脸上的毛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没有？什么都没有？”
    凌子默看到白皙光洁的面颊，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胡乱的在脸上摸着。
    没有淤青，没有红肿，没有流血……什么都没有！
    仿佛刚才被暴打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有那么一瞬间，凌子默都要怀疑：呃，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他，根本就没有挨打？！
    可、可为什么那个梦会这么真实？
    真实的让他此刻看到“安妮娜”就从骨子里透出畏惧之感？
    凌子默自我怀疑着，大脑一片混乱。
    黄长茂觑着凌子默的脸色，见他阴晴不定，便小心翼翼的说，“凌总，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凌子默没有吱声。
    黄长茂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试探的说：“对了，凌总，大夫说过，您伤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大脑可能会有些许的混乱——”
    他没好意思说会出现幻觉，但话里就透着这个意思。
    凌子默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黄长茂——
    所以，他觉得自己被“安妮娜”暴打了，不是真的，而是大脑遭受重创后产生的幻觉？
    “要不，我再找大夫给您做一个全身检查？”
    黄长茂被凌子默盯得心里发毛，没敢继续说什么“幻觉”，而是说了个相对安全些的话题。
    果然，凌子默神色缓和了些，想了想，轻轻点了下头，“那就再检查一下吧！”
    对了，还有他的那个重要部位，也要仔细检查一下。
    他记得，他好像被“安妮娜”用膝盖击中了这个部位。
    应该是这样吧？
    凌子默自己都不确定了，所以，愈发期盼检查结果。
    “是，凌总！”
    黄长茂赶忙联系医生，凌子默是医院的老板，VIP中P，可以走特殊通道，检查什么的更是随来随做，根本不存在什么预约。
    就这样，凌子默很快就做完了一整套的检查。
    检查报告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来了。
    凌子默没有假手于人，直接拿过一沓的报告单，一张张仔细的看着。
    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
    没有破皮，也没有骨折。
    他凌子默除了脑部的一块淤青，整个人都健康得不得了！
    凌子默彻底凌乱了。
    难道，他真是大脑受创而出现了幻觉？
    “凌总，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要不就在医院里多待几天吧。”
    黄长茂见到周身都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凌子默，心里也有些胆怯，可职责所在，他还是壮着胆子提出了建议。
    “……好吧。”凌子默叹了口气，他确实有些累了，累得都出现幻觉了，索性就在医院里好好休养几天。
    “我要陪着子默！”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妮，这会儿忽然跳出来表态。
    黄长茂一言难尽的看着安妮，他心里叹息：唉，安小姐真是爱惨了凌总啊，刚被凌总冤枉了，却一点儿都不记仇，还想着照顾凌总！
    凌子默却猛地打了个寒战，直觉告诉他，不要留下“安妮娜”。
    可他自负又自大，平日高高在上惯了，绝对不允许自己会“惧怕”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是被他天天逗弄、欺负的小可怜！
    如果跟她认了怂，那他凌子默岂不成了可笑的废物。
    当然，凌子默心里还有一个念头，他要试探一下，看看到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安妮娜”在捣鬼。
    而想要做实验，就必须创造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
    “随你！”凌子默心里盘算着，脸上仍是拽拽的表情，随口应了一句。
    听到这声“随你”，安妮表现得如同听到了什么佛旨纶音，又激动又欣喜。
    黄长茂一众下属见了，更是暗地摇头。
    唉，他们对安小姐真是又同情又鄙视，真心觉得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为安小姐量身打造啊。
    黄长茂正叹息着，忽然接收到自家总裁的眼神。
    他心里一紧，趁着安妮去找护士询问“护理必须”的时候，又将一众保镖屏退，这才凑到凌子默近前，“凌总，您有什么吩咐？”
    看到黄长茂这么上道，凌子默很是满意。
    他低低的交代着。
    “装、装监控？”黄长茂嘴巴微张，“连、连卫生间都要装？”
    这家医院是高档私人医院，公共区域都有二十四小时覆盖的监控。
    但有些比较隐私的地方，比如病房，卫生间等处，则是没有监控的。
    自家总裁不是最注重自己的隐私嘛，怎么会主动要求加装监控，还是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高清、高智能监控？
    不过，给凌子默工作得时间长了，黄长茂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质疑自家总裁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再NC，哦不，是再严苛，也要乖乖执行！
    凌子默沉声道，“没错，都要装监控！还要安排一个人，二十四小时的看守监控！”
    黄长茂赶忙答应一声，“是，我这就去安排！”
    凌子默点了点头，对于黄长茂的能力，他还是很放心的。
    果然，安妮那边还没有从护士站回来，黄长茂已经按照凌子默的要求，将一切都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