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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33|应许之地(六)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看到了坐在篝火旁面色如土的谢尔盖,眨了眨眼睛, 笑道:“晚上好呀, 谢尔盖。”
    “晚上好。”谢尔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含糊, 不像他平日里的声音那么清爽, 他努力的想要表现的像往常一样, 可脸上的肌肉却不受控制的有些僵硬, “你睡的怎么样?”
    “还不错。”伊莲娜说, “该你睡了。”
    “就……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谢尔盖小声道。
    “不舒服?没有啊。”伊莲娜浑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她从背包上坐了起来, “我挺舒服的, 你睡吧。”
    谢尔盖只好含糊的应了声好。
    可嘴上说着要睡,他又怎么可能睡着,平躺在地上, 半眯着眼睛, 余光从缝隙里观察着开始守夜的伊莲娜。她在火堆旁边坐了一会儿,便转过身,背对了谢尔盖, 接着一阵窸窸窣窣后, 似乎是从背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下一刻,谢尔盖就听到了昨天晚上将自己吵醒的声音,此时他无比的确定,那的的确确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好像是在嚼着生肉一般, 甚至时不时还会撕扯。联系刚才看到的属于伊莲娜的笔记本,谢尔盖顿时毛骨悚然起来,他盯着伊莲娜,像在盯着一个已经扭曲怪物,丝毫不敢放松片刻的警惕。
    整个下半夜,伊莲娜都在吃东西,直到天光乍亮,她才缓缓的停下。谢尔盖很想坐起来质问她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内心又有些犹疑不安,因为他实在是不能确定,万一这东西不是伊莲娜,而自己和它撕破了脸皮,会不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而且他也不判断,伊莲娜之前被感染了,还是从头到尾换了一个人。
    在令人绝望的声响里,谢尔盖终于迎来了早晨,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天明。
    伊莲娜收拾了背包,又恢复成了白日里寻常的活泼模样,跟着谢尔盖继续往前赶路。不过这一回,谢尔盖刻意的理她远了一些,好在伊莲娜浑然不觉,只是低着头跟随着谢尔盖的步伐往前,并没有察觉出谢尔盖对待她的态度有什么异样。
    两人就在这让人崩溃的气氛里走了三天,无法入眠的谢尔盖即将到达精神的极限时,却发现了另外一个让他更加崩溃的事……他发现,伊莲娜的肚子变大了。
    不过是几个晚上的功夫,她还算平坦的小腹便如同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她习惯性的摸着肚皮,脸上挂着属于母亲的,慈爱的笑容。
    “伊莲娜,你没事吧?”谢尔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他反复的向伊莲娜确认,与其说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倒不如说是想欺骗自己。
    然而伊莲娜的回答,也和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她微笑着,看着谢尔盖,说:“没有事呀,我很好,谢尔盖,你不用担心我。”
    谢尔盖道:“你的肚子……好像大了……很多?”
    伊莲娜根本无所谓,她笑着:“我不是告诉你我怀孕了吗?怀孕的人肚子变大,很正常吧。”她摸了摸肚子,语气是这样的自然,自然到好像谢尔盖才是那个问出奇怪问题的人。
    怎么可能正常,谢尔盖麻木的想,或者说,在这个不正常的世界里,不正常的她,才是正常的人?反倒是自己,变得奇怪了?他的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便努力的用理智克制住了,他知道,这种想法是非常危险的,一旦踏入了这个逻辑陷阱,可能他就是下一个伊莲娜了。
    从地图上来看,他离河边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他无法确定自己带着伊莲娜以这样缓慢的速度前进,还有多久才能走到,,而在剩下的旅途里,伊莲娜身上,会不会出现些别的变化。
    几天没能安稳的睡觉,让谢尔盖的精神状态下降的极快,但他依旧努力的在坚持,甚至开始尝试利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唯一的庆幸之处,是伊莲娜似乎并没有别的异样——除了那越来越大的肚子。
    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她便已经如同怀胎八月了。纤细的四肢配着那夸张的肚皮,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谢尔盖曾经看过那些死于饥荒的灾民,他们大多都肚皮鼓鼓,据说那里面装着无法消化的泥土。
    而伊莲娜,从外表上看来,越来越像那些人了。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谢尔盖因为长时间的疲惫,无法抑制的陷入了短暂的深眠,他忽的又猛然惊醒了,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本该坐在篝火旁边的伊莲娜不见了踪影。
    “伊莲娜,伊莲娜??”虽然觉得她已经超脱了正常的范畴,但谢尔盖还是叫出了她的名字,他注意到,伊莲娜虽然走了,但她那个巨大的粉红背包依旧放在原地。
    谢尔盖的目光,停在了背包之上。
    平日里,伊莲娜将这个背包看守的非常严密,根本不让他触碰,此时她却不见了,这似乎是他揭开秘密的最好时机。眼前的背包,宛若一个潘多拉魔盒,不断的诱惑着谢尔盖已经足够脆弱的神经。
    他舔了舔嘴唇,最终是没能忍受住诱惑,缓步走到了背包的面前,轻轻的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吱嘎一声,拉链被拉到了最下面,背包张开一条黑漆漆的缝隙,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谢尔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看不太清楚,便将背包拉的更开了一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里面的物件。
    借着篝火闪烁的光,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他看到了装在背包里的东西,在看清楚东西的刹那,谢尔盖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几步,直接呕吐起来,他眼眶里溢出泪水,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生理反应。那是一个人的尸体,不知道死了多久,身上的骨肉已经被啃的露出了森森白骨,但这并不是让谢尔盖呕吐的原因,这具尸体的脸依旧完好无损——正是白日里,陪伴在他身边的伊莲娜。
    “呕——呕——”谢尔盖软了腿,半跪在地上,几乎要将自己整个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他一时间无法思考,为什么伊莲娜会出现在背包里,所有的逻辑在这一刻彻底失效,他感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在严重的下降,以至于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甚至在扭曲变形。谢尔盖不愿再看那个背包一眼,他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漆黑的丛林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快些离开那个恐怖的粉红色背包。
    谢尔盖就这么神情恍惚的冲进了身后的密林里,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篝火有一段距离了。他依旧想要呕吐,可什么也吐不出来,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他发出细微的抽泣声,里面有着恐惧,但更多的是悲痛。
    毫无疑问,伊莲娜死了,这几日跟在他身旁的,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怪物。为什么怪物要吃伊莲娜的尸体,却没有对他动手呢?谢尔盖趴在树上用最后的力气思考着,他沉默的抹去了不断流淌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抽泣着。
    不知道花了多久,谢尔盖才勉强将自己的灵魂从这种绝望的感觉中抽离出来,他想要转身回到篝火边去,却在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伊莲娜哭泣和尖叫的声音。谢尔盖闻声愣住,他朝着声音的地方看去,那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是伊莲娜在哭吗?她为什么要哭呢?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谢尔盖一时间有些恍惚,按理说,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应该是静静的回到篝火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但对于伊莲娜死亡的愧疚感,却让他移动了脚步,缓缓的朝着哭泣的方向去了。
    哭声越来越近,在昏暗的月光下,谢尔盖终于找到了源头。他看到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倒在地上,捧着肚子绝望的哭泣着,好像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孩子,我的孩子——”伊莲娜如此的叫着,音调绝望凄凉,谢尔盖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也意识到,此时的她定然是满脸泪痕。
    “我的孩子,我们一定可以出去。一定可以出去——”她尖叫着,像是一只可怖的怪物,强行被人类皮囊的困住,不断的哀嚎,“可是我好饿,好饿,好饿——我想吃东西,好想吃东西——”这叫声逐渐的变形扭曲,如同嘶吼,听的谢尔盖毛骨悚然。
    然而最恐怖的事,才刚刚开始,谢尔盖在她的哭泣声里,听到了一种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他下一刻,便意识到了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
    伊莲娜鼓起来的肚子被一双手从里面撕开了,先是手腕,然后是手肘,最后是躯干——一个披着长发的脑袋从伊莲娜的肚子里冒了出来,她努力的挣扎着,好像是从母体中脱出一般,艰难的,将自己一点点的撑了起来。那是一个女人,和伊琳娜同样的长相,同样的表情,她出生的刹那,大着肚子的伊莲娜便停止了哭嚎,仿佛已经死去。
    而女人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她从一出生,身上便穿着和伊莲娜一模一样的衣服,不,他们几乎就是同一个人。她看着身下这具已经没了气息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发出了惊喜的笑声,她说:“太好了,有吃的了,太好了,有吃的了——”她低下头,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温柔的呢喃,“亲爱的孩子,我们不用死了,我们会好好的,我会把你好好的生出来,我们有了好多好多食物……”
    看完这一切的谢尔盖几乎如同一尊雕像般,凝固在了原地,任凭怎么努力,也移动不了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地上啃食自己身体的伊莲娜,终于餍足。她露出兴奋的神情,便开始下一个动作。谢尔盖在旁边看着,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他看到伊莲娜弯下腰,将那一具已经残破的尸体拖了起来,接着开始朝着篝火的方向移动。尸体本该很重,可她却拖的很轻松,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尸体拖到了篝火的旁边。
    伊莲娜自然也注意到了,本该睡在篝火旁的谢尔盖不见了踪影,但她并不在乎,自顾自的拉开了粉红色的背包,将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把那具尸体硬生生的塞到了背包里面。她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无比的清晰,上面挂着满足之色,然而此时这种笑容和她所做的一切形成了怪异的对比,可怖至极。
    伊莲娜又往篝火里,加了一些木柴,让篝火烧的更旺,心满意足的神情,从未从她的脸上褪去片刻,一切的怪诞,到这里,终于全都结束。
    谢尔盖伸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他浑身都在不由自主的发冷,开始行走时,甚至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夜晚都恢复了平静,伊莲娜还是那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她没有再喊饿,肚子也没有鼓起来,仿若从前。
    但谢尔盖,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他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拿起猎/枪,将它上了膛。
    “谢尔盖?”伊莲娜看到了他,脸上笑容未变。
    谢尔盖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伊莲娜。”
    “怎么了?”伊莲娜歪着头,一片天真的模样,“你怎么这个表情。”
    “不,你不是伊莉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谢尔盖举了枪,像个疯子一样吼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伊莲娜呀。”伊莲娜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谢尔盖。
    她脸上害怕的神情那般生动,任谁也不会觉得她不是人类,若不是谢尔盖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切,他也不会这样的认为。
    “你不是伊莲娜。”谢尔盖木然道,“伊莲娜,已经死了。”
    话语落下,随着一声刺耳的枪响,伊莲娜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却没有鲜血流出来,黑色的液体发出凄厉的尖叫,从她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涌出,她的身体开始像蜡烛那样融化,只是转瞬之间,便成了一滩黑色的淤泥,融入了谢尔盖脚下的土地。
    从中枪,到消失,伊莲娜的神情渐渐恢复了安详,她的眼神里多了悲哀的味道,谢尔盖以为她会说什么,但直到消失,她都什么也没说。
    谢尔盖手上一软,手里的猎/枪跌落在了地上,他双膝跪倒在地,发出野兽般嚎啕的哭叫声,仿佛要把自己这辈子的泪水流干。
    等到他停下哭泣时,天已经亮了,篝火熄灭,好似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可怕的梦。
    谢尔盖从地上站起来,再次拉开了粉红色背包的拉链,他在里面,看到了伊莲娜的尸体。
    一具神情安详的尸体。谢尔盖擦了擦眼睛,用手里的猎/枪当做工具,在旁边松软的泥土里,给伊莲娜挖了一个小小的坟墓,随后,他小心的将伊莲娜埋了进去,又在上面做好了标记。他还要往前,或许很快就死于一些猎奇的原因,但若是他还有机会回到这里,他一定会把伊莲娜带回去,就算那时的她,已经腐烂成了枯骨,但他也一定会把她带离这个地方。
    谢尔盖做完了一切,再次上路了,直到傍晚时分,他的耳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那水声让他即将濒临崩溃的精神得到了缓解,他奔跑起来,几乎是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河边。
    当他的眼前出现了清澈的流水时,谢尔盖哽咽起来,他顾不得起来,用手掬起清澈的流水,狠狠的冲洗了已经麻木的脸。
    他卸下一口气,几乎全身脱力的坐在了河岸边上,呆呆的看着身侧奔流而过的流水,内心终于恢复了许久不曾拥有的平静。
    这天晚上,谢尔盖决定就在河边过夜。
    他确定了扎营的地方,便打算去附近找一些柴火,只是没走多远,他便遥遥的看到河岸的附近,出现了一团明亮的火光,似乎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如果是之前,谢尔盖大约会兴奋的立马冲过去,但是经历了伊莲娜的事,他并没有敢直接上前,而是在旁边小心的观察了起来。
    那团明亮的火光是刚升起来的篝火,篝火旁边有两个人在走动,谢尔盖远远看去,发现是两个亚洲面孔,其中一个是他们队伍里的,另一个他不认识。两人围着火堆,似乎正在吃什么东西,从散发出的浓郁香气来看,似乎是肉类。一想到肉,谢尔盖却觉得胃部有些不适起来。
    林半夏的确是在吃肉,不过他吃的是正经肉,还是刚从河里抓来的。他和李稣已经在河边等了三天了,依旧没有其他队员过来,他们闲着没事做,索性从河里抓了点鱼,打打牙祭。鱼是林半夏下水抓的,他出生在水乡,水性很好,从小就喜欢下河抓鱼,不过唯一要担心的事,是这里的鱼能不能吃。
    “应该是能吃的。”李稣如此分析,“我们的干粮也不多了,肯定需要找一点别的食物来源,不然得饿死在这里,与其悲惨的饿死,我宁愿疯掉。”
    林半夏对于他的说法很赞同,可能是小时候总是吃不饱,他也不喜欢挨饿的感觉。于是两人一合计,林半夏下了水,很快抓住了几条肥鱼。
    李稣自告奋勇,从背包里居然掏出了不少调料,把鱼料理了一下,便穿在木棍上滋滋冒油的烤了起来。
    林半夏在旁边的火堆里烤自己的衣服,奇道:“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调料啊?”虽然他一直开玩笑说自己是出来旅游的,可是也没有真的放松到这个地步。
    “都是经验啊。”李稣叹着气,天黑之后,他就把口罩和墨镜都取了,火光照在他过于洁白的肌肤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好似闪闪发光,他温和的笑着,“这地方太大,又是荒郊野外的,谁知道干粮能撑几天?撑不过去,就得吃别的,就算挖植物的根茎来吃,加点盐巴也好入口嘛。”
    林半夏想想也是。
    “这条大的给你吧。”李稣说,“我胃口小,吃这条就行。”
    林半夏正想客套几句,盯着那鱼身上的花纹,却突然感到了一阵严重的不适,他捂住嘴,连忙跑到了森林里,夸张的呕吐了起来。
    “哎?林半夏?你没事吧??”李稣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半夏吐了一会儿,才回了头:“看见鱼,有点犯恶心,呕……”
    李稣:“啊?犯恶心?”他瞅了瞅自己手上的烤鱼,此时火候正好,油滋滋焦黄一片,撒上了盐和香料,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和这几天吃的其他食物相比,已经好了太多了,实在是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恶心。
    林半夏扶着树,艰难道:“不……是想起了上个月去村子里的时候,下水看到了一条鳄雀鳝……”他刚说完,又干呕了两口,“还有鳄雀鳝下头的腐肉——”
    李稣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最后上前,给林半夏递了瓶水示意他漱漱口,说:“你真是干这行的料。”
    林半夏吐的满眼泪花,抽抽鼻子,道:“鱼给你吃吧,我这几天都不想看见肉了。”
    李稣:“好啊好啊,不过是你自己不吃哦,你可不能和宋轻罗告状说我欺负你。”
    林半夏说这是当然。
    于是,最后就变成了李稣美滋滋的啃着烤鱼,林半夏在旁边苦逼的吃饼干的情形。
    两人正在愉快的进行晚餐,李稣忽的顿住了,扭头朝着身后的密林看了一眼。
    “怎么了?”林半夏见他表情不对,立马警戒起来。
    “好像森林里有人。”李稣说。
    林半夏愣了起来,正打算站起来,却被李稣按住了,李稣低声道:“先别动,看看他要干嘛。”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不动声色的上了膛。
    气氛约莫凝滞了几分钟,森林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走动声,林半夏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队伍里走散的名叫谢尔盖的俄罗斯人之一。
    “认识?”李稣看了林半夏一眼。
    “认识。”林半夏老实道,“但是不确定是不是真人。”
    “你和他不熟吧?”李稣问。
    “不熟。”林半夏说,“话都没说过几句。”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真人。”李稣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什么,最后站起来,用俄语朝着那边喊了几句。
    林半夏本来还担心他们语言不通,没想到李稣居然会俄罗斯语。
    谢尔盖往前走,也算是下了决心,他知道,靠自己一个人,是走不出这里的,最好的情况,是找到一个监视者,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再三衡量之下,他还是朝着篝火去了,只是却捏紧了手里的猎/枪,心中打定主意,如果有哪里不对,就立马开枪。
    没想到林身边的那个人居然会俄语,站起来朝着他吼了一声,问他是不是走散的人。
    谢尔盖道:“是,我是走散的。”他看了眼林半夏,发现林半夏满脸茫然,显然对俄语一窍不通,心里有些焦虑。
    “你叫我李就好。”李稣说,“你先别过来——我需要确认你的身份。”
    谢尔盖顿住脚步。
    “你从哪里过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没有?”李稣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谢尔盖一一回答,但还是省略了和伊莲娜遭遇的那些可怖的事,也许是他知道继续想下去会疯掉,所以理智故意将那些画面模糊了,他只是说,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和前队友一模一样的人,那人被杀掉之后,就化作了一滩淤泥。
    李稣思量道:“我们接下来要通过这条河去对面,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谢尔盖苦笑:“我总不能一个人回去吧……就光是那条沼泽,我一个人也无法通过呀。”
    李稣说:“也是。”他啃了一大口的鱼肉,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你要和我们一起也行,但是必须把你的枪交出来。”
    谢尔盖显得有些犹豫,这是正常的,他手里的猎/枪是他唯一保命的装备了,就这么交给两个不太熟悉的人……这实在是件冒险的事。
    李稣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的等着。
    终于,谢尔盖有了决断,他深吸一口气,把猎/枪朝着李稣丢了过去,李稣给林半夏使了个眼色,林半夏便上前几步,把猎/枪拿在了手里。
    “行了,你通过了,过来吃点东西吧。”李稣说,“顺便我想看看你的笔记。”
    谢尔盖苦笑着说好。
    李稣一边递给了谢尔盖一条鱼,一边接过了他手里的黑色笔记本,谢尔盖神情木然的啃着手里的食物,感到温热的鱼肉充斥着自己的口腔,如此美味的食物,他本该觉得快乐,但事实上,他连扯动一下嘴角,都觉得困难。
    谢尔盖的笔记也是俄文,李稣看的很快,看完之后,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说了声:“受苦了。”
    谢尔盖不说话,只是继续默默的吃东西。
    李稣便把谢尔盖描述的事用中文翻译给了林半夏,说这个人应该大概率是真实的,目前还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什么特别的破绽。然后又将伊莲娜的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遍。虽然谢尔盖不想多说,但他依旧尽职的将所有遭遇,详细的写在了笔记本上。
    林半夏听完,也对这个可怜的俄罗斯人同情起来。
    谢尔盖吃完了鱼,李稣告诉他明天的行程,大约就是先过河,然后往平原的中部走。
    谢尔盖听完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说好。
    队伍总算又东拼西凑的变成了三人,李稣让谢尔盖好好休息一晚,他和林半夏负责守夜。谢尔盖在吃完了鱼肉之后,好像就彻底的对他们放下了戒心,随便寻了平坦的地方,倒头就睡,那疲惫的模样,看起来也是许久未曾休息了。林半夏负责后半夜,起来的时候,正是夜空最美的时分。
    他已经看过了好多次这样的夜,可依旧会为它的美丽感到动心,这是在充满了光污染的城市里见不到的美景,他听着篝火的劈啪声,意外的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们就这么渡过了平静的一夜,迎来了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