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山！
    杨铭跟秦楚医生几乎是在不同的地方，心中同时发出这样的愤怒。
    很显然！
    虽说张德培变态杀人，可是他其实也是一个可怜虫。他只不过是被赵怀山利用的一个人罢了！
    “既然说到婷婷！那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叶思佳也有些愤怒的说道，“我们本来是想要抓你，因为你是当年杀害李婷的真正凶手！顺便告诉你一点，正常的家庭，在孩子小的时候，生日当天，撒娇有什么不对？再者，人家的小命叫做婷婷，本名李婷，并不是跟你女儿重名。”
    叶思佳按照秦楚医生的思路对张德培说道。
    张德培开始有些精神恍惚的说道：“我杀错了？我净化错了？对啊！生日的时候，婷婷也是会撒娇的！大师不会欺骗我的！不会的！那我这些年所受的苦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啊~啊！”
    张德培开始疯了一样。
    叶思佳说道：“其实已经不需要继续审你了，杀人的真相，还有过程，你口中那位所谓的大师已经全部说了。他是一直都在逍遥法外的杀人恶魔！他在教人以魔，而不是净化！”
    “教人以魔！我不是魔！我是净化肮脏的神之信徒，我……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意义的啊！”张德培激动不已。
    叶思佳也不想继续问下去。
    张德培手中的两条命案，足以让他死一百次！
    她正准备从审讯室里面走出去，杨铭对叶思佳说道：“叶警官，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张德培。”
    “你问吧！”叶思佳说着，自己退出去，因为她再在里面待上哪怕一秒钟，都会浑身都不舒服。
    杨铭利用这个时间，瞪着张德培。
    张德培还在那里，面目狰狞的笑着，疯狂的，冲杨铭吼叫着。
    杨铭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会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因此，他早就已经把回忆提取的珠子给绑在自己的手指上。假装自己是手指有些受伤，慢慢的靠近到张德培。
    只要不是阴阳眼的人，都是看不到他在提取张德培的记忆的。
    “如果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这样做吗？”杨铭问道。
    他不仅仅是想要找一个借口单独的留下来。
    “再来一次……”张德培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现在杨铭提出来了。
    张德培想了想，说道：“不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人生最苦涩的就是每次做的决定，只能够用以后所做的事情来弥补，但是这样的弥补，有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人生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不惜要再来一次，即便是你做的再错。”
    “想不到，蛮有哲理的话，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杨铭说道。
    突然想起！
    张德培就是一个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考上大学的人。
    只不过命运的不公平，让他沦落到了当保安。
    整个案件的审讯过程，也不是电视剧里面那样，充满了勾心斗角。更像是张德培一吐心中积攒了十二年的不快！
    不！
    应该准确的来说，他的这些问题，已经憋了十三年。
    留给张德培的只有死刑。
    不可能因为他被赵怀山洗脑了，他就有情可原。毕竟，他是真真切切的杀人了。如果心中无魔，何种方法成魔。
    秦楚医生比想象之中的镇定。
    他没有那种复仇以后的喜悦，也没有如释重负。
    “我，可能要请你喝一杯。”他对叶思佳说道。
    叶思佳却说道：“不喝！而且，我已经申请去你们那里，协助你们破案。赵怀山还在逍遥法外，总不可能让他一直逃跑！那，像婷婷这样的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我们也不可能一边同情那些被洗脑的人，一边还要抓他们。所以，还是要抓住罪魁祸首。”
    三个人的目标都很一致！
    赵怀山！
    不过三个人还算是取得小小的胜利。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取得的是真相。对于警局来说，一来是没有让真正的罪犯继续逍遥法外，二来，只不过是更新了一下陈旧的档案。
    让这个古老的案子，更为复杂了一些。
    他们三个人相约的不喝酒，所以晚上只是秦楚医生跟叶警官同时下厨做饭。
    杨铭就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人摒弃前嫌以后，似乎话还是不多。
    只不过就从刚才审讯室里面的那种默契，再转移到做菜上面来，倒是看着非常像是那么一回事。
    杨铭甚至有一种想要乱点鸳鸯谱的冲动。
    要不是，他们两个人都不喝酒，说不定，这件事还真能成。
    晚上，他们刚开始吃的时候，心情还是不怎么好的，可后来话题聊开了以后，也就将情况好转了。
    吃喝差不多到晚上十点，秦楚医生坐在办公桌上写结案，叶思佳去洗碗。
    杨铭呢，借机去看记忆。
    在记忆里面，赵怀山还是一个刚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
    但是病急乱投医的保安张德培来找上门。
    “你说了这么多你老婆的坏话！在我这里算是发泄完了。”赵怀山对张德培说道，“可是，这样以后如何？我这里，并不是你吐不快的地方。我这里，是救人的。”
    “对啊！医生，请你救救我！我是不是应该跟我老婆离婚！”张德培问道。
    “谁能够给你担保！”赵怀山说道，“谁能够保证你以后娶的就比现在这个好？或许，老天爷就是要让你在这辈子，忍受这些。”
    “是老天爷要我这样的吗？”张德培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这些事。
    “倒不如！在这辈子为自己积攒功德！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跟你一样，不幸运的人。”赵怀山严肃的对他说道，“你可以当上天的使者，信徒。神！你来净化那些可怜虫！让他们在这一辈子，不会被魔鬼纠缠。让他们活的快乐！那你下辈子不就快乐。”
    “对！”张德培很容易就被赵怀山给洗脑。
    接下来，赵怀山说出来的一句话，让杨铭吃了一惊。原来张德培说的那句人生不需要再来一次，这样有些哲理的话，竟然是赵怀山说的。
    接下来，赵怀山隔三差五的就会给张德培洗脑。而且他把那个替张德培坐牢被枪毙的人，说成是十恶不赦的人。
    他们只不过是用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去净化了一个想要拖累父母的孩子。
    张德培杀人的十二年间，都还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义举。
    “赵怀山啊赵怀山！没有想到你的洗脑功夫这么强，我真的是低估你的实力了。”杨铭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夸赞这样的对手。
    赵怀山！
    实在是让人又怕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