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快醒过来
嘟嘟嘟的声音一直响着,手机那边却没有人接听,直至自动挂断。
陈简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是出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急得他恨不得砸手机了。
关键时刻找不到人,这个贝助理真的是吃干饭的!
陈简唯有编辑了一个消息,将秦有渝的情况说明了一下,让他务必转告唐至!
贝助理那边也一直没有回应,这一天又在担心焦虑症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陈简勉强靠着沙发闭了一会儿眼,房间的门忽地被敲响。
陈简顿时惊醒,大步走至门口,拉开门,见到小盈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正要开口询问怎么了,小盈吞咽了口唾沫,道:“简哥,找……找到有渝姐了!现在正在送往医院!”
“真的?”陈简大喜,“快,我们也去医院!”
“好!我现在让阿力开车到门口。”
三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有渝已经被推入了手术室,手术室门口站着凌越和先一步赶到的制片人。
陈简上前,看到凌越精疲力尽的模样,他满脸感激,“凌先生,谢谢,谢谢你找到有渝!”
在来的路上,他听说了,搜救队都已经要放弃了,是凌越坚持不放弃,继续深入寻找,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意外发现了一个湖洞隐秘处,就在那里看到了被湖水冲到那儿的秦有渝。
凌越已经快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又因为一直在搜救,身上擦伤磕伤的地方也不少,衣服也皱巴巴的,显得无比狼狈。
他出声,也有些没有气力,“不用谢,能找到有渝就好,只不过……”
他眉心紧蹙,眸底浮上浓浓的忧心,“不知道有渝能不能挺过来。”
他发现秦有渝的时候,她伤势很重,又已经过了两天快三天的时间,他叹她鼻吸的时候,仅剩极其微弱的一丝气息……
“她会的!”陈简眼眶泛红,却还是开口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凌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手术室上的红灯一直没有熄灭。
眼看着这手术一时间半会儿也结束不了,陈简朝着凌越道:“凌先生,你要不先回去换个衣服,好好休息一下,这儿我守着就好了,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凌越摇头,“没事,我不累,我要等着她出来。”
陈简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见到他如此认真执着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这种眼神,已经超越了作为朋友的界限了……
所以,凌越会在秦有渝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赶来,坚持寻找秦有渝,现在又寸步不离地守着,是因为……他喜欢秦有渝么?
陈简不由地替秦有渝感到开心,也感到安慰。
等有渝醒来,知道了这一切,也会开心的吧……
还是有人这样想着她,念着她,为她拼尽全力,不像那个放弃了她的唐至,连句问候都没有。
薄凉至极。
从早晨等到傍晚,夜幕降临的时间,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门缓缓开启。
陈简第一时间冲上前,紧张兮兮地看着医生,沉声开口,“医生,怎么样?有渝她……如何了?”
医生抬眸,对上众人的目光,淡淡回答,他说了一系列的专业名词描述了她的伤势之后,得出最终结论,“秦小姐伤势过重,又没有能够及时送医,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她暂时还有生命特征,但她能不能醒过来,得看她自己了。”
陈简瞪大双眸,脑袋唰地一下空白,“这……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你的意思是……有渝姐会变成植物人吗?”小盈说着,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医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我发现秦小姐的意志很坚强,她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还是有希望能够醒过来的。”
“你们多多陪伴她,与她说话,没准就能够唤醒她。”
…
秦有渝被困在一团黑雾中,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听不见,这些黑雾还仿佛有重量一样,将她压制着,一点一点地吞噬她一般。
她觉得很累,很困,意识也一点点被抽离,变得混沌,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放弃挣扎和抵抗,就这样任由自己被黑雾侵蚀掉。
蓦地,前方出现了一缕光。
她下意识地顺着那一缕光往过去,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他站在那团刺眼的光中,看不清楚面容,却还是让秦有渝感到熟悉,也感到安心,让她不自觉地想要朝他走去。
秦有渝挣扎着站起了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走着走着,耳边出现了噪杂的声音,她听见了不少人的声音,似乎有陈简的,小盈的,阿力的,制片人的等等……
只不过她无法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也无法睁开眼睛看一看,那团黑雾仍旧如同绳子一样束缚着她,特别难受。
明明光亮就在前方不远处,但她一直走一直走,都没有办法走入那团光,她走的很累,累得无力,累得浑身发冷,累得不想再继续走了。
可每当这种时候,她都感觉到有人在握住她的手,那个手宽大,手心的温度很暖,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像是给予她力量一般。
他似乎还在她的耳边说话,声音很熟悉,可她仍旧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但靠着这股温暖的力量,她终究没有放弃自己,努力地朝着光亮处走,不让自己困在黑暗里。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意识强大了,还是其他什么,她渐渐能够听清楚周围人的说话声。
所有关心她的人,都来看她,都在与她说鼓励的话,不仅仅是陈简他们,剧组的演员们,陈简还带来了她的粉丝后援团的祝福。
那么多的人都在期盼着她醒过来,大家都没有放弃她。
终于,她也可以听到了那个给予她力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喊着,“快醒过来!小姑娘!”
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力量,秦有渝长长卷卷的眼睫毛颤了颤,沉重的眼皮冲破了障碍般,缓慢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