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骚不过,打扰了
唐至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和秦有渝在床上打架的,但不是这种吃力不讨好还不爽的打架。
漫漫长夜,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和秦有渝一直这样纠缠下去。
秦有渝隔着泪水望向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她动了动唇瓣,开口的声音极是沙哑,隐约还透着哭腔,但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你滚出去!”
唐至气笑了。
他以为忍一时是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结果可好,在秦有渝这儿,忍一时是得寸进尺,退一步是变本加厉!
他扯了扯唇角,一句“凭什么呀,这儿是我的地盘,要滚也是你滚”就要怼出去,然第一个字还没说出,他就明显地看着秦有渝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浮起。
得得得……他一大男人才懒得和一小姑娘计较,丢份儿!
可他面子不能丢,于是话到了嘴边,改口,“滚就滚,你想我待在这儿我还不乐意待呢!”
唐至从秦有渝身上起来,大步下了床,大咧咧地当着秦有渝的面,一件一件非常有范儿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然后看也不看秦有渝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卧室!
唐至下了楼,出了门,到了车库,坐入车子里,启动了引擎,却是半天都没有开出去。
今天他回来十五号公馆,目标是相当明确的,秦有渝身体恢复了,他就是要来和她算账的,结果……彻彻底底地被扫了兴致。
若是往常,他怎么可能无功而返,现在不仅什么都没有做成,还闹得自己一身骚……
他是想要头也不回地走的,偏偏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拽着他一样。
唐至无比烦躁地捶了捶方向盘。
约莫又在车子里待了几分钟,唐至想着,秦有渝今晚上着实反常,他怎么着也是个良心饲主,总不能在这种时候丢下她一个人吧?
这个理由使得唐至理儿直气也壮了起来,他将车子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又大步流星地回了别墅里。
他倒是没有回去卧室,而是走去阳台那边,摸出烟,点燃,半倚着栏杆,吞云吐雾起来。
别墅里很安静,卧室那边更安静,可唐至哪怕是竖直了耳朵,也没有办法听见里面有半分动静。
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唐至又觉得好笑,秦有渝无论何时何地,都安静得一批,他能指望听到什么?
唐至连抽了两根烟,也纾解不了身上的躁意,这夜还长着呢,于是唐至熟练地摸出从书房找来的新手机,准备找个人来排解一下寂寞。
打开通讯录,唐至的指尖在那寥寥几个电话号码滑了滑,莫名有些悲恸。
这个号码是他的私人手机号,他工作的手机一般都是贝助理拿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有些人表面上是光鲜亮丽的唐家太子爷,实际上电话本里就这么几个电话……
第一个:小姑娘。
第二个:安子。
第三个:赤苏。
第四个:贝助理。
第五个:老宅。
第六个是新添加上的:钟馨儿。
小姑娘正躺在屋里哭着呢,唐至顺位延续下来,毫不犹豫地决定翻安子城的牌子。
电话接通,唐至又叼起了一根烟,单手打着打火机,点燃。
他吐出一口烟圈,嗓音懒洋洋的,“哪呢?”
安子城估摸也正无聊着,开贫:“大半夜的不睡觉,问我哪,怎么着,你也馋我肉体?想约一约?”
唐至弹了弹烟灰,“抱歉,我挑食。”
顿了下,他继续怼,“恕我直言,就你这样儿的,洗干净送上门躺我床上,我都啃不下。”
安子城回怼:“唐十五你火气这么大,欲求不满啊?该不会是被秦大美人踹下床了吧?”
唐至被踩到了痛处,顿时语滞。
安子城何等敏锐的嗅觉,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有今天啊~真是可喜可贺~我等会去烧两个炮仗庆祝一下!”
唐至很快回过神,嗤之以鼻,“她能踹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让让她!”
“得了吧,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够掩饰你被踹下床,赶出房门的事实!趁着人少少,你就认了吧,兄弟我又不是嘴碎的人是不!”
唐至嗤笑一声。
安子城外号安喇叭,他前一秒知道的事儿,下一秒能给你传遍整个北京城。
安子城也不是没眼力见的,自然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他又角度清奇地说:“不是啊,唐十五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秦大美女她哭她的,你做你的,又不碍事不是?”
唐至不屑冷笑,言简意赅地点评他,“禽·兽。”
安子城:“唐十五你要点儿ABC脸不,你一禽·兽说我禽·兽?”
然后他又压低声音,调侃,“可是在床上哭的话,岂不是另有一番情一趣?你就放弃这种大好机会啊?”
“你以为我是你?”唐至嘲讽,但下一秒又是骚里骚气的语气,“她一哭,我会软的嘛~”
安子城:“……骚不过,打扰了!”
挂了电话,唐至反手再拨了一个电话给赤苏,那边一接起,他直言,“你最近搬到安子隔壁去了是吧?安子说他孤枕难眠,想要个人陪他盖被子聊聊天,你怎么说?”
赤苏:“我去陪他。”
唐至满意点头,“你看中的紫砂壶,明儿贝助理会给你送去。”
赤苏:“成交。”
他治不了秦有渝,还治不了安子城了?
…
吹了快两个小时的夜风,唐至那股躁意消散得差不多了,他转身,往卧室那边走。
唐至在卧室门口来回晃荡了几次,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小姑娘估计是哭得太累了,就这样满脸泪痕地蜷缩在床中央,睡着了。
唐至弯下腰,朝秦有渝伸出手,想要把她身体摆正,让她睡得舒适点,岂料他的手才碰到秦有渝的手臂。
秦有渝的眼皮,忽地掀开了。
唐至惊得心尖儿打颤,好在下一秒,她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唐至没再碰她,等了快一分钟,他才轻轻地捏了捏秦有渝的脸,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声抱怨:“秦有渝,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难哄。”
“我不想欺负你的,谁让你总是这么倔。”
男人的声音更低了,“小姑娘,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