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露露用手捂住脸，说的断断续续，“直到她惊叫着说是硫酸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北软哽咽的开口，“那，那个人，有抓到吗？”
    潘露露摇头，眼神中透着无助与绝望，“出事后那个人就逃了，他手里还剩半瓶硫酸，没有人敢拦住他，而且，那一路段刚好是监控死角。”
    “那，凛儿的脸，全被泼到了？”
    “她抬手挡了一下，应该只泼到了半边脸。”
    北软深呼吸，觉得如鲠在喉。
    沈成抱住北软，她的泪水染湿了他的衣领，他心疼的揉着她的脑袋，昨天她从楼梯上滚下来都没有哭的那么难受，可想而知，抢救室内的那个人于她而言有多重要。
    时间缓缓地流逝，北软哭的累了，便在他怀里睡去，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熄灭，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从抢救室内出来。
    潘露露赶忙上前，拉住医生的手问，“她，她的脸，还好吗？”
    沈成轻柔的将北软放在长椅上，走到医生面前时就听到他说，“她的左半边脸被浓硫酸烧伤腐蚀，万幸的是，眼睛没有被大面积的灼伤。”
    潘露露踉跄了一下，颤抖着身子问道，“毁，毁容了？”
    医生点了点头，“病人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我们给她注射了麻药，等她醒来后一定要好好照看，以防她有轻生的举动。”
    潘露露点头，视线看向医生身后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的慕凛。
    她的半边脸被纱布缠绕着，脸色苍白，一副毫无生机的模样。
    “慕凛，对不起。”潘露露捂住嘴巴，看着慕凛的模样心生愧疚。
    “麻烦让一让，我们要把病人推去普通病房。”
    潘露露退到一旁，沈成面色沉重的让了路。
    “凛儿，凛儿。”北软从睡梦中惊醒，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软软。”沈成在她身后垫上靠枕，柔声道，“做噩梦了？”
    “沈大公子。”北软扑进沈成怀中，闷闷的问道，“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我梦到，凛儿被人泼了硫酸，还好是梦。”
    “软软。”沈成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不忍告诉她，这是事实，不是一场噩梦。
    “还好是梦，还好......”话说到一半，北软抬起头，她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白色的墙壁，鼻尖充满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她猛的推开沈成，环视着四周，半响后，颤抖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这不是梦，是吗？”
    “软软。”
    “慕凛的脸，是真的被人泼了硫酸，是吗？”
    “软软。”沈成伸手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北软跳下病床，顾不上穿鞋便急匆匆的向着病房外跑去，跑了几步后她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沈成，“我不知道她的病房在哪？”
    她抽了抽鼻子，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浑然感觉不到寒冷。
    “软软。”沈成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我带你去。”
    北软点头，任由他抱着，她看着沈成紧抿的薄唇，知道他一定生气了，但她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了。
    沈成将她在病房门口放下，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我在门外等你。”
    说完，他便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