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个老女人
胡丽却一本正经地说:“钧哥哥,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哈,假如我真的离开你了,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好吗?”
听到胡丽这样一说,我突然心里一酸,好像胡丽真的要离开我了,我哽咽说:“你离开了,你认为我还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吗?”顿了顿,我说:“好啦,别说这些了,气氛搞得像韩剧一样的悲伤,我去买菜啦。”
“记得要买上好的五花肉哦!”胡丽在我身后交代。我穿上厚厚的外套,把衣领也竖了起来,我突然想起一个外国小说家的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
天气真是冷,都说现在全球的气候都在变暖,可是怎么这冬天还这么冷呀。冷风有事没事老是嗖嗖地吹着,直往身上灌,往衣缝里钻,整个天色看起来也愁眉苦脸的,好几天没见着太阳了。
我直奔菜市场,径自去选购了几斤五花肉,又买了一些时鲜蔬菜,提着准备打道回府。但是我突然发现自己被人盯梢了。凭我的直觉,我发现在我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打量着我、注视着我。
究竟是人是鬼,我倒要瞧个清楚,我一个急转身,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看穿着打扮,虽然质朴,但不寒酸,那气势绝非一个普通妇人能拥有的。
或许是我多想了,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也不是特工,虽然身为记者易得罪人,但作为一个悬疑杂志的记者,得罪的鬼要比得罪的人多,不至于会有人跟踪。
于是我转身又走。刚要走出菜市场,我身后有人喊:“吴哥!”
“吴哥?”谁会这么称呼我?不过倒也不奇怪,认识我的人很多都这么称呼我的。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愣住了,我的身后,依然还是那个老女人呀,正当我扭着脖子四处张望是哪个我认识的人在叫我时,那个老女人冲着我喊道:“吴哥,真是你?”
我看到四周人们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一个我可以尊称阿姨的老女人叫我吴哥,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也让我措手不及。我走也不是,应也不是,尴尬地站着,问:“你是?”
老女人笑着说:“我是嘟儿呀。”
“什么?”我没有思想准备,差点一个趔趄滑到在地:“你是嘟儿?……”
嘟儿不是正躺在医院里等死吗?这个老女人却自称是嘟儿,这事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老女人见我的反应,呵呵笑着说:“吴哥,你是不是感到很吃惊?不过也是呀,我现在这样子,你吃惊是很正常的。今天好巧呀,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其实,我也正准备去找你呢。”
“阿……阿姨……你,你开什么玩笑?”我岔岔说。
“呵呵呵呵……”老女人笑得直不起腰来:“你叫我阿姨?哈哈哈哈……”
“这很好笑吗?”我在心里暗忖:“这老不死的,对你尊敬你不懂,是不是要我直呼你为老太婆。”
心里这么想,但我并不敢造次,我还没弄明白这个老女人的来历。她自称是嘟儿,就必定与嘟儿有关联,否则就是神经病。如果是神经病,我犯不着跟她计较,如果真与嘟儿有关,那么这事情就有些蹊跷,恐怕只有陈亦斯能解决。
我板着脸说:“请问,你究竟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老女人走近我,认真地说:“都说了,我是嘟儿……唉,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这样吧,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这事的确不简单,看来跟嘟儿的事真的有直接的联系,嘟儿能不能得救,就看这老女人了。何许,这老女人才是嘟儿事件的始作俑者。
既然是这样,不管去哪儿,我都没有理由拒绝老女人。于是,我和老女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在温暖宜人的咖啡厅内坐定,每人要了一杯咖啡。支开服务员,我开门见山问老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嘟儿有关系?”
老女人急了:“吴哥,我真的是嘟儿呀。难道你忘了吗?三个月前,我们一起去参加你前女友的婚礼……”
我猛地一震,我当然没忘。而且,清楚地记得,我与嘟儿的唯一一次见面,也就是那次一起去参加怡儿的婚礼,老三本来意欲把她介绍给我做女朋友的。可是就是在那次的返程途中,出了车祸……嘟儿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气若游丝,魂不附体,就连陈亦斯也爱莫能助了。
老女人见我依然一副质疑的表情,随即说:“吴哥,请你听我慢慢的说来。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想着要去找你,因为你是灵异杂志社的编辑和记者,我曾经看过你写的很多灵异怪事之类的报道,我想,我现在所遇到的事情,或许你能帮到我……”
听她这么说,我知道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于是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嘟儿慢慢呷了一口咖啡。拢了拢垂在额头的头发,这才娓娓道来:“三个月前的车祸,我想你们都不会忘记的。我本来以为你、老三还有竹梅都肯定是凶多吉少的了,也是最近我才知道,你们都在那次车祸中逃过了一劫,而我……”
“你说!”我催促着:“你既然是嘟儿,可怎么变得这般模样?”
嘟儿继续说:“上次我们一起从参加怡儿的婚礼回来,谁知在320国道发生了车祸,在车子冲下山涧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悬浮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车子一下下地翻着跟头,发出巨响,滚下山坡……也许是我灵魂出窍了吧。反正我就悬浮在那儿,心里焦急不已,想着要赶紧报警,赶紧找人,可身子不由自主地像是被一阵风吹刮着,回到了市里。也不知怎么的,我飘呀飘呀,竟来到百花公园一栋别墅里,我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朝别墅里走进去,想看看这里是什么人居住的,出乎意料的是,别墅的门啊窗啊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形同虚设,我能很轻易地穿过那些门窗,甚至能穿过墙壁。这时候,我知道,我真的是死啦,我只不过是一个鬼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