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看顾北棠的表情，可又忍不住要去看。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情，格外的认真。
    她刚才已经心惊了一下，给了个台阶下，让他不要开玩笑。
    可他偏偏还是一再重复，并没有要顺着台阶下的意思。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没有声音。
    最终还是顾北棠叹了口气，“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靳子衿抿着唇，想说考虑什么，但他说的并不难懂。
    她一向不喜欢在男女之事上暧昧不清，该说的也的确是要说清楚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他说让她考虑，她却迟疑着没有立即说出拒绝的话。
    她垂下头，面前的鸳鸯锅沸腾着，一半是清汤，一半是微辣的。
    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说话，大概是之前的事情太过尴尬，所以两个人都是静静的吃东西。
    吃完饭，顾北棠送靳子衿回家。
    靳子衿一下车，脚步飞快的往屋里走，连声再见或是一路平安都没有说。
    “一身的火锅味，你去吃火锅了啊？”靳子衿上楼撞上了靳子萧，靳子萧鼻子灵得很，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靳子衿却没理他，径直回了房间，还锁上了门。
    靳子萧，“……”为什么不理人，出了什么事情？
    靳子衿趴在床上，脑子里乱的很，不断盘旋着的都是顾北棠的话。
    一会儿想他肯定是在开玩笑的，一会儿又想他说的那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会儿想他怎么会喜欢她，不可能，他说过不喜欢不娶她的；一会儿又想他比她小啊，她把他当弟弟的，他怎么能……
    一会儿想她也没有那么差，喜欢她的人那么多，顾北棠喜欢她也不奇怪，又想就算她比顾北棠大又怎么样呢，他都不介意，顾叔叔他们也不介意，她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一晚上脑子里都乱糟糟的，睡觉都没有睡安稳。
    早上起来，眼底还顶着黑眼圈。
    靳子萧狐疑的问，“你昨晚上做贼了啊？怎么还有黑眼圈！”
    靳子衿打着哈欠，“没事，就是没睡好。”
    靳子萧又问，“你昨晚上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理我？”
    靳子衿瞪着他，“你怎么还没有去学校？”
    靳子萧说：“下午才有课，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他说的是回来之前，可不是开玩笑的说她晚上当贼什么的。
    他这么一提，靳子衿免不得要想到顾北棠，想到顾北棠，就要想到顾北棠所说的话。
    她极力保持镇定的道：“没什么事，就是跟朋友去吃饭了啊！”
    靳子萧追问，“男生还是女生？我认识吗？”
    靳子衿敲他的脑袋，“你怎么管这么多，爸妈都不管。”
    靳子萧语重心长的道：“我这是为了你好，爸妈不管你，所以我才管你的。”
    靳子衿笑出声，“算了吧，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靳子萧叹口气，“不领情就算了，没良心。”
    靳子衿吃着小馄饨，想到昨晚上说的事，问道：“棠棠第一次打架的事情，你记得吗？为什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