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瑄惊讶不已，他认识她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叶清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个秘密，大概是听他说起她父亲的忌日。
    “我四五岁的时候，有次我父母亲吵架，我无意间听见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其他人，”叶清欢嗓音轻轻的，语调很慢。
    林锦瑄心下震惊，看着她的眼神都多了些温柔怜惜，“所以是因为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才不去看他的？”
    叶清欢摇摇头，“也不是啊，只是看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死的时候，我都没哭过。”
    林锦瑄默不作声。
    叶清欢轻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良心，就算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也是他将我养大的。”
    林锦瑄否认，“没有。”
    叶清欢并不在意他怎么看她，她或许真的是挺没有良心的。
    “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我，我当时想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他喜欢男孩子。我们家隔壁住着的那户人家就是，他们家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还有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全家人都只疼她弟弟，都不疼她，有时候还打她。”
    有些事情，仔细想想，发现其实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林锦瑄没听她说过八岁来林家之前的事情，那个年纪，应该是记事了的，只是她从来不说，他也没问。
    叶清欢想起过往的事情，笑了下，“我父母亲感情不好，总是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多了，我母亲受不了就跑了再也没回来。她一走，家里倒是安静了不少，而且我父亲也经常不着家，就更加安静。”
    常常是她一个人待着，有时候挺害怕的。
    没钱吃饭，经常饿肚子，还是周围好心的邻居，偶尔会接济一些。
    林锦瑄的眼神越发的温柔怜惜，嗓音低低的，“那你一个人怎么过的？”
    叶清欢抚了抚被风吹起的头发，轻轻的笑，“习惯了就好，周围的叔叔阿姨人挺好的，有事可以找他们帮忙。”
    林锦瑄再次沉默下来，再怎么样，那也还是个孩子，几岁大而已。
    叶清欢又说：“他出车祸那天，我被警察叔叔带过去认尸，我盯着看了好久，几乎要认不出来，毕竟在那之前，他有一个月没有回家。”
    林锦瑄再次想起林思成说的那些话，说那是个意外，有人闯红灯冲出来，正好撞上了他们的车。
    叶清欢抿抿唇，“后来是林叔叔帮忙办了后事，再带我回的这个家。”
    一开始的确是不习惯，后来日子久了，虽然会被冷嘲热讽，但比起之前挨饿受冻的日子，实在是好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去看他，只是不想去而已。
    林锦瑄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就随便说说。你有想过找你的亲生父亲吗？”
    叶清欢转头看他，怔了怔，“没有。”
    她母亲抛弃她离家出走，她都没有想过去找，更何况是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或许他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