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咬了咬牙：“人不是我杀的。”
    终于说话了。
    辛凡看着他：“那请解释下这些证据。”
    李涛犹豫了一会儿：“那天于书业出事之前我确实跟他说过话，但是之后我又回去了，没看见他，却发现了他的英语书，我当时没多想，以为是他落在了原地，拿起来就离开了。”
    “本想着第二天的时候给他的，可是没想到刚下了楼就发现他已经出事了。”
    辛凡：“那瓶毒药呢？”
    李涛舔了舔唇，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第二天我早早的去了学校，想把李涛的英语书放到他的桌子上，想要装作悄无声息，可是我去了才发现他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一本书也没有，我如果把他的英语书放回去的话肯定很可疑，所以我没还回去。”
    “至于那瓶毒药，那是在赵有为出事以后我才在自己的书桌里发现的，我不知道什么人放的，我害怕极了，我怕你们以为我是凶手，所以我才把毒药随手放到了消防箱里，因为我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
    听着他的话辛凡眯了眯眼睛。
    他的视线总是乱飘，双脚不自觉的朝向门口的方向。
    他在说谎。
    辛凡十分的肯定自己的判断。
    此时的他说谎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为自己隐瞒，另一种就是为别人隐瞒。
    为自己隐瞒的话那说明于书业和赵有为是他杀的，如果是为别人隐瞒的话……
    想到什么辛凡眼神闪了闪。
    “听说你母亲为你办理了转学？”
    李涛一愣：“我在这个学校整天被欺负，办理转学有问题吗？”
    辛凡：“现在孟长江于书业以及赵有为有出事了，办不办理转学还有什么意义吗？”
    李涛谨慎的看了一眼辛凡，随即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开了。
    没回答她的问题。
    辛凡淡淡笑了笑，默默地翻开了面前的资料，是让猴子从老师以及同学那里之前调查来的学生的记录。
    李涛内向腼腆，因为出身单亲家庭，所以最听妈妈的话，甚至每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都听妈妈的，上一次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是他的妈妈替他回答。
    刚刚这么流利的回答了她的问题，顺畅的不像是在回忆，反而像是在背诵。
    辛凡挑眉：“怎么不说话了，是这个问题你妈妈提前没跟你演练？”
    李涛整个人一愣，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辛凡。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你知道，而且你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知道我在说什么。”
    说着敲了一下桌面，声音有点大，把李涛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当时有同学看见你从天台下来，当时于书业还没出事，而且你也没再次回去，因为警察到场的时候你已经和赵正离开了，而且警察没发现那本英语书。”
    辛凡盯着他，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向辅导中心的老师了解到，那天你母亲去过辅导中心了解你的学习情况，离开的时间和于书业出事的事情正好对上。”
    李涛已经愣住了，不敢看辛凡，坐立不安的样子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急。
    辛凡：“别在继续隐瞒了，你的母亲就是凶手，而且你目睹了她杀人的全过程，是也不是？”
    李涛咽着口水，紧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辛凡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你什么也不想说了，我们只能找你母亲谈谈了。”
    李涛毕竟被他母亲保护着长大，这个时候吓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们离开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也不用辛凡让人去叫李涛的母亲，其实在听说李涛被抓来警局的时候她就已经从公司往警局赶了。
    辛凡直接让猴子把她带去了隔壁的审讯室。
    女人进来直接坐到辛凡的对面。
    “我儿子呢？”
    辛凡低头看着她的资料。
    “李琳？”
    女人蹙眉看着辛凡：“我问你我儿子呢，你们凭什么把他抓来？”
    辛凡挑眉：“你难道不清楚吗？”
    李琳蹙眉，眯着眼睛看着辛凡，咬了咬牙。
    “你说什么？有话直说。”
    辛凡看着她：“李涛已经承认了，他说是他对于书业和赵有为动了手，以及谋害周力未成功的事情他都承认了。”
    李琳打呼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我要见我儿子，我要亲自问问他是怎么说的。”
    辛凡：“他说是他把于书业推下了楼，在赵有为的书桌以及文具盒里涂了毒药，还对周力动手，只是他命大逃过了一难。”
    李琳蹙眉，辛凡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他还说现在他还未成年，杀人不用坐牢，只要去少管所里待一段时间就可以出来了，可是他不知道，去了少管所的孩子，能被社会接受吗？怕是这一辈子都完了。”
    辛凡故作夸张的说道，对面的李琳听得已经白了脸色。
    “他……我……”
    辛凡挑眉：“你想说什么？”
    李琳看向辛凡，眯了眯眼睛，意识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我儿子其实没承认是不是，你是在故意套我的话？”
    李琳看着辛凡，眼神里是试探，同时也是担忧。
    辛凡也在和她暗自较量，果然是不简单的女人，没想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辛凡故作疑问的笑道：“我们为什么套你的话？我们只是在对你通知，在法院开庭之前你可能不能见你的儿子，所以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对案子的了解也不多，留下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着辛凡看向徐靓靓和猴子：“把她送回去，等法院下来开庭的时间通知她，但是切记不要让她见嫌疑人，以免多出是非。”
    徐靓靓和猴子平时问题多，但是这个时候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察言观色的看着辛凡，附和着她的话说了一声：“是。”
    安排完辛凡也不看李琳，把面前的资料收起来，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案子也算结束，把人送回去，快去快回，把耽搁了吃饭的时间，今天我请客，我先去写结案报告。”
    说着任由徐靓靓推着自己往审讯室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