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凡被他看的不自在：“还有事？”
    冷司寒颔首：“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说着眨了眨眼睛，倒有一些无辜的样子。
    被他的眼神看的，辛凡心里生出一些无奈。
    “是你把佣人都遣散走的。”
    把人遣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一个人在家里害怕，胆子小还非得要这样做。
    冷司寒直直的看着她，知道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颇有些无奈。
    “我的意思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辛凡刚想下车，听见他的话动作一顿。
    这算不算是情话？
    想着辛凡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我要去工作了。”
    看着她耳边略过的红晕，冷司寒怔了一瞬，随即笑出声，在车里兀自开心了一会儿，开门下车跟上了辛凡。
    审讯室里，辛凡看着坐在对面的王昊。
    因为刚刚的抢救行动，王昊的额角受了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精神看起来有些颓废，听见开门的声音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王洁婷是你杀的？”
    辛凡按照规定做着笔录。
    王昊颔首：“我已经说过了，王洁婷是我杀的。”
    “作案过程。”
    王昊没犹豫，低着头开口叙述起来。
    “早就在很久我就开始调查她，为了得到她的更多消息我接近和她相关的人，尽量的得到更多关于她的信息，甚至以她粉丝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
    “在掌握好了王洁婷所有的行踪之后，我选择最好的时机，带着孟玮的狗到了王洁婷的家里，她很喜欢狗，孟玮的狗是我接近她的工具。”
    “我通过监视知道了她房间的密码，那天晚上，在她直播的时候我偷偷进去了，我在她的客厅里犹豫了好长时间，想到我死去的妻子和儿子，我最终下定了决心，打开了她直播间的门。”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昊顿了顿。
    “我先切断了她的摄像头，让她的直播中断，她发觉出来危险，赶紧打了的电话，我赶紧把她的手机给夺走了。”
    “我没急着杀她，我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她跪在我的面前求饶，一直重复着说她错了，请求我的原谅，可是我没手软，直接把她的耳朵给割了下来。”
    “我儿子的耳朵也没了，是被路边的一只大型流浪狗给咬掉的，那只狗咬住我儿子不放，不断的攻击他，我儿子太小了，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眼睛都被狗挠伤了，身上多处伤疤，我为了救我儿子，只能拿起水果摊贩的水果刀杀死了那条狗。”
    “本来在医院心理医生已经安抚好了我儿子的情绪，可是就在出院的时候，一群人跑到医院门口堵着我们，对我们破口大骂，对我们扔香蕉皮，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被人肉了，他们甚至跑到我家门口泼红油漆，写恐吓信，骂我儿子长相丑陋，我儿子受不了舆论压力和自身的缺陷，选择了自杀，我妻子也……”
    王昊说不下去了，头垂的更低了，声音里都有了哽咽。
    “我以前也有养狗，我也很喜欢狗狗，可是狗毕竟是狗，难道当时那种情况我就任由狗来伤害我的儿子？别说是狗了，就算当时是个人在伤害我儿子，难道我还要站在旁边跟他讲道理？”
    辛凡不知道说什么。
    对于杀狗这件事情上，王昊没有做错，换作任何一个人，自己的儿子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都会选择那样的做法。
    “我儿子因为王洁婷所受到的伤害，我要让她尝一遍，可是孟玮的狗不配合，我只能亲手切下了她的耳朵，挖了她的眼睛，因为这她欠我儿子的。”
    说着看向辛凡。
    “别跟我说杀人不对，我知道不对，我只是……只是……”
    说着王昊捂上了脸。
    “我只是恨，我好恨，我失去了儿子好妻子，我不知道我除了记恨王洁婷我还能做什么，我不知道。”
    说着一个大男人呜呜的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在悔恨，还是一种解脱。
    辛凡没说话，一直等他哭完，彻底安静下来。
    “杀了王洁婷后为什么会打扫卫生？”
    “因为毛团掉毛严重，弄得王洁婷的屋里都是狗毛，孟玮是好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我不想连累她，所以毛团待过的地方都打扫了。”
    辛凡：“王洁婷橱子里面的暗道，你提前知道？”
    王昊摇头：“我之前不知道，是毛团跑到了王洁婷的衣橱里面，弄的到处是狗毛，我打扫的时候发现了那个暗道。”
    “打扫完卫生，我刚想离开你们就到了，我只能抱着毛团躲到那个暗道里面，等你们走了才离开。”
    说着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破绽。”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也没说话，把笔录做好。
    王昊看着辛凡：“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辛凡淡淡挑眉：“什么请求？”
    “把我杀人的事广而告之，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辛凡眯了眯眼，疑惑的看着他。
    王昊淡淡的笑了笑：“我想让我的事成为那些无脑爱狗人士的警铃，或许他们可以把狗当做亲人或儿子来疼着宠着，但是请他们别用同样的要求来衡量别人。”
    辛凡淡淡颔首：“现在已经有新闻媒体在跟进这件事情了。”
    只是他被网络媒体的言乱伤害的太厉害，没关注过新闻，不知道而已。
    王昊笑着颔首：“我所做的事情我都承认，我也会接受法律的惩罚，但是，我没有做错。”
    倔强的眼神让辛凡不知道说什么好，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他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像是在跟辛凡做着无声的抗争。
    最后辛凡先妥协，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随便你吧。”
    说完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辛凡捏了捏额头，累的打了一个哈欠，本来了结了案子是该轻松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和身体上都格外的沉重。
    回到办公室，辛凡低着头走进去，走到椅子旁想坐下，这才发现上面坐着一个人。
    冷司寒！
    “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是本来就没走，一直待着这里了？
    冷司寒没打算回答她，站起来把她手里的笔记本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我看你精神不大好，先回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