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凡直直的看着他：“那天你见到吴大志了吗？”
    李乘龙犹豫了一会儿，颔首：“见到了。”
    辛凡挑眉，没有问下去，而是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我跟他要钱，他没给我，然后我就离开了。”
    匆匆抬头看了一眼辛凡，随机又赶紧低下了下去。
    “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辛凡问道。
    李乘龙使劲的点头：“什么都没做。”
    语气坚定，像是在说服别人，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猴子把平板上调查出来的资料递给辛凡。
    “你一直过着优越的生活，结交的人也都是上流公子哥，但是两个月前你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变得拮据，事发当日你没跟吴大志要到钱，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说着猴子看了一眼平板：“我黑进了你的电脑，查看了你的上网记录，发现你最近经常浏览吴大志所拍卖的宝物。”
    辛凡挑眉：“你的动机很让人怀疑。”
    猴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我们怀疑你杀死了吴大志，事发当天你刚好满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若是罪名落实，你照样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可是要坐牢的。”
    李乘龙猛地抬起头来：“我没杀人，我只是……”
    话说了一半不说了，辛凡眯着眼睛看向他。
    “只是什么？”
    李乘龙咬唇：“我……我只是想害马璐璐肚子里的孩子。”
    “是你把马秘书关在了洗手间？”辛凡问道。
    李乘龙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关了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李乘龙咬牙道，“可是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把她关了半个小时。”
    辛凡冷笑：“你确定只是半个小时？”
    李乘龙蹙眉：“我不至于在这上面撒谎，确实是半个小时，我躲在暗处看着保洁把人放出来才离开。”
    辛凡笑着颔首：“也就是说吴大志死后你才离开的大厦。”
    李乘龙猛然一惊：“什么意思？我虽然觊觎那个拍卖品，但是我不至于为了那个去杀人吧，那人怎么也是养了我十几年的父亲。”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吴大志不是你亲生父亲的？”
    李乘龙一怔，没想到她突然把问题转移了。
    “……大概一个多月前，我妈跟我说的。”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辛凡问道。
    李乘龙想了想：“他让我回国，让我去跟我爸要钱。”
    “没了？”
    “嗯。”
    辛凡蹙眉：“我们目前怀疑你母亲雇凶杀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李乘龙吃惊：“我妈雇凶杀人？”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微张，随即又极好的隐藏了起来，但是辛凡还是发现了。
    “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乱冤枉人。”
    “为了达到办案的目的，把有关人员进行嫌疑，这是我们必须的过程，不是乱冤枉。”猴子说道。
    李乘龙抿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微蹙，眼神有些涣散。
    辛凡看了一眼时间：“你的嫌疑暂时还没排除，所以最近老实呆在a市，哪里都不要去。”
    李乘龙愣愣的点了点头，起来离开了警局。
    “监听他的手机。”辛凡说道。
    李乘龙一定会打电话给李小芬。
    猴子抿嘴。
    得，又要做一回黑客了。
    李乘龙果然给李小芬打了电话，猴子打开扩音，让所有人都可以听见他们母子的对话。
    “妈，他们说是你杀了爸爸，是真的吗？”
    是李乘龙的声音。
    话落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抱怨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自己在国内过的怎么样，这两天警察是不是找过你？”
    “我刚从警局出来，他们怀疑上我们了？”
    “别在意，他们没有证据，不能乱冤枉人，什么都不要想，等着继承家产吧，钱够不够花？”
    “不够，你再给我打点。”
    说着李乘龙顿了顿：“妈，那样东西你保存好，千万别让人发现，尤其是警察，让他们发现我们就完了。”
    “我知道，别操心了，这两天少给我打电话，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回国，过两天见。”
    声音切断了，猴子蹙眉看向辛凡。
    “头，他们说的东西是不是拍卖会上消失的那件宝物？”
    辛凡眯眼：“东西是怎么出的国？”
    猴子一边查东西一边说道：“我调查了李小芬的的快递信息，除了七天前，吴大志出事后的这几天她没收到过国内的包裹，看来东西是被人带出国的。”
    辛凡蹙眉：“七天前的快递是谁邮寄给她的？”
    “……吴大志！”
    小魏疑惑：“你怎么这么惊讶？”
    猴子看看平板看看辛凡：“吴大志七天前邮寄给李小芬的东西是宝石类重物。”
    “难道就是拍卖会上丢失的东西？吴大志为什么会寄给李小芬？”小魏疑惑道。
    徐靓靓猜测：“难道是分手费？可是他们早离婚了呀。”
    “奇怪的是他们两个早闹掰了，吴大志怎么可能会给李小芬寄那么贵重的东西，不合理啊。”猴子嘀咕道。
    辛凡眉头蹙的更深了：“七天，最快的快递现在也该到了。”
    几人看向她：“头什么意思？”
    辛凡正色道：“去快递公司调查一下，七天前邮寄快递的人是不是吴大志本人。”
    “头在怀疑什么？”
    “吴大志为什么会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邮寄给李小芬，如果东西不是他亲自邮寄的，是谁？寄东西的人是听了吴大志的吩咐还是擅自做主，和李小芬又是什么关系？吴大志有没有发现？这都是疑问。”
    听了她的话几人愣了愣，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一起站起来往外面走，手里还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刚刚辛凡说的那些疑问。
    两个小时之后，几人一起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马秘书。
    “头，东西是她寄的，我们问什么她都不回答，只说想见你。”猴子说道。
    辛凡挑眉看向办公室外面的马秘书。
    她的打扮和那天一样，不过今天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见我？”辛凡问道。
    说着往外面走去，马秘书看见她马上站起来。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马秘书咬唇：“我知道这里你说了算，我只能跟你说了。”
    眼神里没了上次的自信和艳丽，满是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