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豆带着一身酒味儿，被毛小丫接回的家。
    虽然知道毛豆豆没有喝酒，毛小丫还是忍不住皱眉头，推毛豆豆赶紧洗头洗澡洗衣服，说自己被熏得难受。
    曹刚没有烂酒的习惯，毛小丫早就被曹刚给养娇了，半点酒味儿都闻不了。
    毛豆豆认命的去洗头洗澡洗衣服，她怕被毛小丫逐出家门。
    毛小丫揉了揉毛豆豆湿漉漉的脑袋，笑道，“清清爽爽的多好，以后少去外面晃荡。”
    毛豆豆叹了一口气，点头说好！
    反正，家里没有座机，大家就算闹腾得再厉害，也找不到她家里来不是？
    毛豆豆想得很美，现实却给了她一击。
    她没有料到，还有一个知道她家庭住址的舒曼。
    舒曼隔三差五的就带着严华和乔志强一起找她玩儿。
    好在都是大白天，借口爬山什么的，毛小丫放行，毛豆豆就跟着去玩儿一会儿。
    结果，到地儿了，毛豆豆才知道这帮子人，城会玩儿。
    溜冰、台球、保龄球……
    麻将、扑克……
    只要不带烟酒味道回去，毛豆豆不招供，毛小丫倒是不会很嫌弃。
    毛豆豆算是知道了，舒曼神一样的交友圈。
    舒曼、严华、乔志强也算是知道了，毛豆豆除了早睡早起和不喝酒，还有别的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譬如，他们随便带她玩什么，只有这姑娘不乐意的，没有这姑娘玩不好的。
    这些地方晚上乌烟瘴气，白天还算正常。
    舒曼带上毛豆豆，只是不希望她走后，她家妹子被花花世界迷花了眼。
    没想到，她倒是被自家妹子迷花了眼。
    也是，活了两辈子该玩不该玩儿的，早就玩过了。毛豆豆捡起很多东西，只要找找感觉，可不是学得快嘛！
    就这么玩着闹着，时间倒是跑得飞快。
    舒曼再一次找上毛豆豆，倒不是为了玩儿了。
    毛豆豆家里没有座机，而高考查分，座机电话直接打到教委是最方便的。
    舒曼自己倒是不紧张，却巴巴的骑着自行车过来接毛豆豆。
    这份人情，毛豆豆领了。
    坐在舒曼后座，搂着舒曼的腰，毛豆豆一声不吭。
    舒曼笑道，“怎么，紧张了？”
    毛豆豆摇摇头，发现舒曼看不到，这才小声说道，“我该少做一道大题的。
    军医大分数不是很高，严华和乔志强那样的成绩就够了。
    我要是考了个第一名，采访什么的找上门来。听说状元考了个军医大，学校会没有面子的吧！”
    舒曼扑哧一声就笑了，“你现在知道学校面子挂不住了？
    晚了！
    早八百年，你填志愿的时候，干啥去了？”
    毛豆豆抿嘴笑，“是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舒曼拍了拍毛豆豆的手，“别想啦！
    做你想做的事儿，你管别人面子挂不挂得住？
    你考清华北大，他们面子倒是挂的住了。是你想要的吗？”
    毛豆豆笑了笑，“你说得也是！我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舒曼撇撇嘴，“你什么时候学骑车啊！
    虽然你不重，可我走了，谁带你？
    坐公交车始终不方便啊！”
    毛豆豆呵呵一笑，“你放心。军医大是军事化管理，没事儿出不来。
    再说了，你不知道军医大就一趟车，还是起点站？”
    舒曼撇撇嘴，“你这都打听好了？感情是铁了心，除了军医大哪儿都不去了？”
    毛豆豆笑了笑，没有说话。
    舒曼嫌弃的说道，“我看你啊！是猪油蒙了心。真不知道军医大那点好，和我一起去京城快活不行吗？”
    毛豆豆收了收手，把舒曼搂的更紧一些，“我就是想要当医生啊！
    军医大多好！进校就算军龄，也算工龄，啥都有学校负责，做的还是我最喜欢的事儿。
    赚翻了！”
    舒曼扭头瞪了毛豆豆一眼，“你缺那点钱吗？
    你缺也你跟我说一声，我替你垫着啊！
    实在不行，乔志强家小二还差一个家教，忙活一个暑假，钱不就够数了？
    清华北大听起来也好听些啊！
    你那小身板，军医大的军事化管理磋磨不死你！”
    毛豆豆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
    舒曼刹住车，没好气的敲了一下毛豆豆的脑袋，“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还是你教我的吧！”
    毛豆豆看了一眼舒曼，“那我说错了成吗？自打我家老爷子走了以后，我就信命了。”
    舒曼听出毛豆豆话里的黯淡，抿了抿嘴，“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陪你回木香，看老爷子去。
    这种丧气话就别在我跟前说了，我不爱听。”
    毛豆豆顿了顿，点了点头。
    舒曼风驰电掣，把两个轮子踩到飞起。
    不一会儿，学府怡景就到了。
    舒曼锁好车，和毛豆豆一起上了楼。
    凤嫂看到毛豆豆来了，满脸都是笑，“豆豆来啦！想喝什么？西瓜汁可以吗？”
    毛豆豆点点头，笑道：“谢谢凤嫂！”
    舒曼撇撇嘴，“我看啊！你就该跟我一起去京城。
    看看你这演技，不去中戏都对不起全国观众。”
    毛豆豆翻了个白眼，“我哪有！”
    舒曼耸耸肩，“那你的心路历程还挺曲折的。”
    毛豆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舒曼不在乎成绩，可凤嫂在乎。
    九点一到，凤嫂就直盯着舒曼看，毛豆豆也是一副你先请的样子。
    舒曼认命的坐到电话前，给教委打电话。
    姓名和考号报进去，分数很快就出来了。
    凤嫂赶紧的递上纸和笔，舒曼漫不经心的写了几个数字，凤嫂却看得合不拢嘴。
    语文135，数学98，英语148，政治95，历史92，地理88，合计656。
    就这样的分数，上一个重点大学，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更何况，舒曼考的是艺术学校。
    舒曼查完，对着毛豆豆挑了挑眉。
    毛豆豆也不谦让，拿起电话按了重播，照理报了名字和考号。
    电话那头的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语文138，数学143，英语144，物理98，化学100，生物100，合计723。恭喜你！毛豆豆同学，你是今年的理科状元！”
    毛豆豆皱了皱眉头，那道模棱两可的题，老师还是判定她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