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了，因为她实在不想提她和季木尘的往事。
    “国内这么多名牌大学都不够你学习的？你非跑南半球去？”程思尧忍不住揶揄她。
    林思乔看了他一眼，“想去就去了。”
    她又吃了一口冰淇淋，味道似乎没有第一口好了。
    “你和季木尘，是在你去墨尔本之前离的婚，还是之后？”
    虽然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林思乔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再撒谎了。
    “之前。”
    “那我大概明白了。”程思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刚刚点的东西。
    “你觉得墨尔本好吗？”程思尧突然问林思乔。
    “挺好的。”临了，林思乔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没几个认识的人之外，都挺好的。”
    “那平城呢？”
    “除了有几个认识的人之外，都挺不好的。”
    林思乔笑了笑，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的过往，不好不好，实在不好。
    程思尧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话锋一转，“能和我讲讲你和季木尘的故事吗？”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问她了，杯子里的冰激凌都要化掉了，林思乔用勺子搅了搅。
    讲吗？讲不讲又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可讲的。包办婚姻的牺牲品，你可以这么理解。”林思乔看了看程思尧，继续说：“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后，发现两个人性格不合，最后只能分道扬镳。”
    “你好像把复杂的故事简单化了。”程思尧微微一笑。
    “故事本来就简单，复杂的是人心。”
    程思尧拿起自己的水杯碰了碰林思乔面前的水杯，表示对她这句话的认可。
    “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了，从我不懂事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到现在我都要被大街上的小丫头叫阿姨了。这么些年，变化的东西太多了。其实从我一生下来我就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只是我从未见过他而已。直到上中学的时候，我才认识他，那个一直活在我耳朵边，我爸妈话里的小少爷。你没有经历过，你不知道。一个在你身边存在了将近二十年的人，无论有没有亲情，有没有爱情，这个人对你的影响都是不可忽视的。我承认，我当初去墨尔本是为了躲他，为了不见他，为了让时间帮助我忘了他。可是当我回国之后再次遇见他的时候，我就发现，无论是之前的四年，还是四十年，都没有用的。我不到十六岁的时候认识了他，我今年多少岁，嗯……二十三岁我们结婚，一年后我们离婚，接着我在墨尔本呆了四年。所以，我今年二十八岁吗？我一直以为，我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呢。我在他身上耗费了一整个青春，到头来看看，好像又是失去了一辈子。”说完，林思乔冲程思尧一笑。她不讨厌程思尧，她可以把这些事情说给他听。
    “那你们现在呢？”
    “你比我清楚，他是谁？平城赫赫有名的季家大少爷，我呢，无名小卒而已。再者说了，他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说到这里，林思乔一下正经起来，她明白程思尧对她的心思，只是，她已经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了。
    “程思尧，你知道年龄对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吗？你今年多大？三十出头对不对？你大可以去找那些二十出头正当青春的女孩子，像我这种人，一个将近三十岁并且还离过婚的人，是会被这个社会淘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