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尘点点头，拿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是一个神经分裂或者是一个有双重人格的人?”林思乔问季木尘。
    季木尘很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心里可没有这么想。不过，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林思乔，并不打算说什么。
    林思乔边吃炸鸡，边自顾说着，“其实我这个人吧，挺纠结的。唉，就是那种说不清楚的纠结。”对于自我认知，林思乔还是说的很到位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着，眼看着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林思乔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刚过七点。她把垃圾收拾好，放到门口。回到客厅的时候季木尘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她看了他几眼，从沙发后面走去落地窗前。雪已经不下了，外面白茫茫一片。在路灯和月光的照射下，地上堆积的雪花闪着亮晶晶的光。也许是年末的原因，楼下有几个小孩子在放小型的烟火，还有一些人在奔走着打雪仗。林思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也很想下去走走，感受一下脚踩到厚厚的积雪，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说实话，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雪停了。”她转过身，对季木尘说。
    “嗯。”季木尘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电视机屏幕上，“也该停了。”
    林思乔把最外面一层半透明的窗帘拉上，她慢悠悠的跑去自己的卧室。她把早前买的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翻出来，攥在手里出了卧室。
    “我去楼下扔垃圾。”她和季木尘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季木尘微微皱眉，他盯着林思乔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她提着刚才收拾好的垃圾关上门。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等明天下楼的时候捎下去，非得特意跑一趟。季木尘想。
    林思乔走到楼下，刚才那群小朋友还在，家长在旁边陪着。她走去垃圾桶旁边把垃圾扔进去，然后抄着外套口袋站到花坪边缘看着一群嬉戏打闹的孩子。小孩子的家长注意到林思乔，笑着和她说话。
    “你是刚搬过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呢？”一个中年妇女问林思乔。
    林思乔微微一笑，“嗯，刚搬来两天。”
    林思乔又把目光转向玩雪的孩子们，她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一个小男孩注意到了林思乔，他放下手里的雪球，跑过去拉林思乔的衣角。林思乔低头看着面前长得很秀气的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林思乔把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握住了小男孩带着手套的手。
    “姐姐来一起玩。”小男孩牵着林思乔朝一堆小朋友走去。
    林思乔轻笑了一声，她这个老阿姨了，还被喊姐姐。
    纵使心智再成熟的人，看到这群可爱的小孩子，也能瞬间被萌化了。就连林思乔这样一个不喜欢孩子的人，都快被他们同化了。她和他们在雪地上小打小闹着，小朋友还把他们的烟花给林思乔放。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真的是吱吱咯咯的声音。
    季木尘仍旧靠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他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对面墙上的石英钟，林思乔都下去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上来。他呼出一口气，胸口都能看出明显的起伏。又过了一两分钟，季木尘忍不住走向落地窗，他倒想看看林思乔是找不到垃圾桶还是怎么。他刚在落地窗前站定，便看到了在楼下玩雪的林思乔。她穿了一件黑色外套，所以在亮白亮白的雪地里格外显眼。季木尘抿着嘴，这么冷的天，她倒也能玩的下去，而且，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和一群孩子玩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他原本想打开阳台的门去阳台看看，可刚一开开便感受到了外面浓浓的寒意。季木尘打了一哆嗦，又把门关上了。
    林思乔的雪地棉似乎都有些湿了，边缘处还浸着一些水渍。她回家之后立马换了拖鞋，真的是冻得手脚冰凉。和那群小孩子打雪仗，他们都有带手套，就她自己是直接用手拿的雪，所以此刻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了。季木尘竟然还在看电视，这让林思乔感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