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⑤我真希望自己从未遇见过你
林思乔低下头来思考季木尘的话,他说的没错,短时间内她找不到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婚对象。只是,“我想要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季木尘的表情格外认真。
林思乔想了几秒钟:“为什么是我?”
“大势所趋,众望所归。”
林思乔自然明白这八个字的意思,他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他怎会一意孤行违背父母的意思呢。只是,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林思乔心里没了底,她害怕他的一时冲动会断送了他们两个人的后半生。可是,谁又说的准他们两个人以后会不幸福呢?也许,这八个字换成“命中注定”比较合适吧。
“你真的想好了?”林思乔问季木尘。
“我现在在等你的意见。”
“我?我还能有意见吗?这么多年了,我不是一直都在按你的意思做么?”林思乔敛着眼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一直以来,你说见面就见面,你说不联系就不联系。现在,你说结婚不就得赶快结婚吗?”
“我别无选择。”林思乔摇了摇头,在季木尘刚要开口的时候又说:“你想什么时候去领证?”
“越快越好。”季木尘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才十二点多,吃点东西回家拿户口本我接你去民政局。”
季木尘翻开桌边的菜单,准备点些吃的。
“算了,我回家吃吧。”林思乔拿好自己的包,继续说:“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好。”季木尘也没再留她,看着她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
刚走出咖啡厅的林思乔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微微朝后瞧了一眼。季木尘没有出来,他都没问需不需要他送自己回家。
林思乔重新抬起脚,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季木尘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的林思乔,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她弯腰钻了进去。他本以为,自己突然间提出结婚,林思乔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可没想到,她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只是她刚刚,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丝对他的埋怨。林思乔说的没错,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仔细想想,从开始到现在,林思乔好像从来没有反驳过他。就像母亲说的,林思乔脾气性格好,不易动怒,现在看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母亲还说,林思乔似水的柔情正好和自己火爆的脾气互补,这也许就是大家觉得他们两个般配的原因吧。一个太冲动,一个肯包容。只是他季木尘,并不喜欢懂事的人。
车窗外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林思乔靠着窗户,斜着眼睛朝外看着。人们忙忙碌碌,开不开心都得和这世界相处。她也一样,在现实面前,容不得一丝矫情与虚伪。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只是她对季木尘的感情,却做不到这么纯粹。她喜欢他,却也是偷偷的喜欢,这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这件事被她埋藏的很深,深到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只是她知道,季木尘高兴的时候她便高兴,季木尘难过的时候她也开心不到哪去。感情就是这样,你喜欢谁,你就最在意谁,而最在意的,也最能将就。因为他是他,所以那些打破自己界限的事也都能容忍。林思乔闭上眼睛,从开始到现在,季木尘做了多少她难以接受的事情,无论事情有多离谱,最后她还是毫无怨言的接受。这种爱到最深处的无言,季木尘是不懂的。因为在他眼里,爱是那种吵吵嚷嚷的热烈,而不是像林思乔这样平淡如水。
这么突然的结婚,恐怕会吓到不少人吧。林思乔无意间勾了勾嘴角,她掏出手机想要给高菡发条微信,写了删,删了写,最后还是没能把想说的话发出去。
等等吧,再等等,说不定季木尘突然间又改变主意了。
林思乔到家的时候只有林意自己在家,林意说父母都去亲戚家了。林思乔点点头,跑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她边翻电视机下面的柜子边问林意知不知道户口本在哪里。林意摆摆手说户口本都是母亲放着,他也不知道在哪。他又好奇的凑过来问林思乔找户口本干嘛,林思乔白了他一眼,叫他别多管闲事。最后,林思乔在旁边的抽屉里找到了户口本,她翻着看了两眼就放在了包里。林意问她去干嘛,她没回答他就出门了。
林思乔坐车去了民政局,她没告诉季木尘她已经出发了,她就是想要看看季木尘能什么时候到。
将近八年了,这事也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林思乔记起来她以前问过季木尘,她问他有没有想过会和自己在一起。季木尘当时斩钉截铁的说:“没想过。”林思乔也装作无所谓的说她也没想过。再后来,她们就真的没再联系。原因是,季木尘说他还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各自都先好好想想。谁知道这一想就是两年,这两年里,他们难得默契的谁也没主动联系过谁,连朋友圈点赞都不会做。其实季木尘当年还说了一句话,他说:“林思乔,如果两年之后我们两个都还没有找到归宿,那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试试吧。”
也正是有了季木尘的那句话,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所有事。
两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林思乔问季木尘:“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想选择什么?”
“我希望从未遇见你。”季木尘就是季木尘,他说话总是不留情面。
“不好意思,我也是。”林思乔笑了笑:“木尘,我们不该认识的,也许从我们老祖宗那代起,我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