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对,咫尺天涯(二十)
到了中午,郝静等到办公室里等到外面的职员全都走光了,她才乘电梯上了总裁办公室,一路她都祈祷着千万不要被人看见。
正像殷亦奇所说的,里面一个职员都没有了,郝静想到殷亦奇站出来命令所有的人不到下午两点不准回来的样子,她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殷亦奇倒了两杯水招呼她坐过去。
午饭很丰富。
“怎么样,习惯吗?是不是很新鲜?”殷亦奇边吃边随便找着话题聊天,郝静吃的有些急,她生怕别人会回来,所以想要赶紧吃完赶紧走,谁知他这一问,她着急说话就被饭呛到了,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殷亦奇一边给她拍着后背一边给她送水,责备的说道,“你急什么,我还能和你抢啊。”
郝静整整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过来,靠在沙发上脊背冒着虚汗,眼神无力的瞪着他,“食不言寝不语,不懂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慢点吃。”
郝静却摇了摇头,“我饱了。”
殷亦奇看她的盒饭只是至少了一个边角眉头蹙了起来,“你这是吃猫粮呢,再吃一点,不然给你送到市场部吃?”
郝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换个威胁的手段。”
殷亦奇坏笑着不以为然,“明知这个好用为什么还要换别的。”
郝静没有办法,只好妥协,原本还能吃得下去,之前被呛到了,总觉得食物堆在喉咙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原本喷香的饭菜吸进鼻子里也变得油腻。
她刚吃了一口身子猛的侧到一边干呕了起来,连忙站起身冲进休息室里的卫生间。
殷亦奇可不会以为她这是怀孕的迹象,昨晚才第一天,哪里会有这么快,连忙倒了杯水走进去。
郝静干呕了几声,身子靠在墙壁上,脸有些发白。
殷亦奇将水杯递给她,她漱了漱口,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好了点,殷亦奇用纸巾给她擦嘴,蹙着眉和她开玩笑,“你说你不想吃就不吃呗,瞧你这惊天动地的模样,让你吃口饭,你还给我吐上了,故意和我作对是吧。”
郝静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越发的难受了,“我真的不吃了,我下去了。”
殷亦奇拉着她的手,嘴唇探了探她的额头,“不舒服?怎么了?要不带你去医院看看?”
郝静微微的将他推开,受不了的看他,“至于吗,我就是呛的厉害有些恶心而已,我下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看她有些不耐,想让她留下来在他休息室休息的话就被他咽了回去,她走了,他也没有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又坐回去处理公务。
这段时间他迟到早退,有很多的工作都挤压在一起,他要抓紧时间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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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就是呛大了,休息一会就好了,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郝静还是不太舒服,左手也有种涨涨的感觉。
快到下班的时候,她左手的指关节竟然开始肿了,还隐隐的有些发紫,她想到之前看的说明书,该不会是过敏了吧?
她这一着急,怎么感觉小腹也开始疼了起来。
连忙上网查查紧急避孕药过敏是什么症状。
殷亦奇正接一个很重要的视频电话,内线响了起来,他没有接,不一会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他蹙着眉满脸的不悦,冷声道,“不是告诉你谁也不准进来打扰吗?”
小秘书被他冰冷的气场冻得身子一颤,苦着脸将市场部秃头经理骂了一个遍,“很抱歉,总裁,市场部的王经理说有很重要的事请你接电话,他说很重要……”
殷亦奇蹙着眉,心头一跳,接了内线,就听王经理颤颤巍巍的告诉他,郝静肚子疼的脸都白了,身子不停的冒着虚汗,整个人快要晕过去了。
殷亦奇一听,腾地站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市场部。
郝静的办公室外已经积聚了好多的同事,原本对这个空降兵大家都充满了好奇,没想到她这一来竟然就出事了,看她疼的脸都白了,该不是有得了什么大病吧。
职员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眼尖的几个看到了眉眼愣凛急冲过来的总裁,像是见了鬼一般连忙冲回自己的办公桌装作埋头工作的样子,剩下顾着看热闹的员工只听一声爆吼,身子受惊颤抖的哆嗦着。。
“滚开!”殷亦奇看到层层叠叠的人就开始变得暴躁,拨开人群当看到脸色惨白,额头满是虚汗的郝静时大惊失色,慌忙的将她打横抱起冲了出去,“静静?静静你醒醒……”
就这样,一向在员工眼里温文尔雅桀骜不羁的总裁,在市场部为了一个空降兵破口大骂这样一则新闻在盛隆以光的速度传播。
郝静极力的想要掩饰自己总裁夫人的身份自然也掩饰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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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静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异常,她抬眼看了看手背上的吊瓶,在房间里没有发现殷亦奇。
殷亦奇刚和医生谈完进门就发现郝静已经醒了,连忙走了过去,“醒了?还疼吗?”
郝静微微的摇了摇头,垂眸没有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小腹突然疼的那么厉害,她就已经过了感觉不对了,现在还闹进了医院,殷亦奇肯定知道她吃避孕药的事了,如果他问起,她该怎么说?
他会不会怀疑她之前的委身都是假的?他还会纵容她参与这个项目吗?
郝静抿着唇等待着殷亦奇的质问,却等来他低柔的言语,“再说一会吧,这个吊瓶还要一个多小时,医生说你没什么事,打完吊瓶就能出院了。”
郝静不敢置信的看着殷亦奇,他不是应该恼怒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吃避孕药吗?!
殷亦奇看她瞪圆的眼睛柔声的问答,“饿吗?”
郝静紧抿着唇,不理解殷亦奇这个时候的温柔,“你就没有别的话要问我?我是过敏了是吗,紧急避孕药过敏了是吗?你怎么不质问我为什么要吃那种药!”
殷亦奇定定的看了她半响,轻叹了一声,将她放在外面的手臂掖在被子里,“好了,知道过敏了以后就别吃了,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会记得带套的。”
郝静冷冷的挥开他的手,咬着唇看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不该是这种态度的,他没有必要对她温声细语,没有必要这样事事迁就着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凭什么这样!
郝静侧身背对着他躺下,心口乱作一团,她到宁愿殷亦奇仍旧是以前的少爷脾气,对她爱答不理,对她不闻不问,对她冷声质问,而不是现在这样事事迁就。
身后的殷亦奇眸色深深的看着她,两个人各怀心事同事轻叹了一声。
打完了吊瓶,殷亦奇载她回家,郝静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对他又恢复到之前的冷漠状态,好像之前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完全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一般。
殷亦奇换了家居服自顾自的和她说道,“晚上简单吃点清淡的吧,你休息我去做。”
原本正要下楼做饭的郝静听他这么说收回了脚步,坐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隔着整个楼层她好像还能听到他在厨房狼狈的声音。
将手背上的胶布扯下扔进垃圾箱里,看着上面的针孔,郝静烦躁的捶着床铺,原本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冷静狠心的对待,可是面对这样的殷亦奇,她发现她高估了自己,她越来越容易被他影响,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贪恋如今的温柔。
此时他们的相处不正是她最初对婚姻最美好的向往吗,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一次次的用仇恨来提醒自己。
回乘梯命。她的心,有些慌乱有些恐惧,她有点害怕,害怕殷亦奇一直这样下去,她会心软,会妥协。
她不知道自己和哥哥这样的做法对不对,她想要报复,可是有时,尤其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问自己,报复后的结果是否是她想要的。
郝静的内心反复的挣扎着,殷亦奇却已经端着菜走了进来。
身上带着她用的围裙,明显的小了一号,禁锢在身上看着有些温馨的滑稽。
他做了稀粥,拍了一个黄瓜,又将冰箱里之前买的整盒的杂菜打开。
郝静看着眼前这寒酸的晚餐再想到之前某人满满的信心,不由得笑出声来。
郝静的不给面子让殷亦奇的脸上飘起一抹可疑的红晕,用眼睛瞪大,声音别扭的吼道,“笑什么!你不是不舒服吗,当然要吃点清淡的了!”
两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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