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认识？”玩世不恭的杰森，一脸的意外。
    至于原本以为吴涛这个外来者、在这边没什么交际的霍华德和菲戈俩人就更意外了。
    亨利.保尔森更是极力推崇地解释道：“我们是在清华经管顾问委员会上认识的，吴是天才的顾问委员之一。”
    介绍完之后，亨利接着道：“如果我知道吴就是今年全美金融领域的新秀，说什么也不会做那个委员会的主席的。”
    “哎～”吴涛语气一转，“亨利，这话不对。金融和经管，虽然有共通的，但还是不同的。在您这样的前辈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给亨利带带高帽子，亨利本人倒没多大反应，却把杰森给乐坏了。
    在杰森看来，吴涛这是在给他面子。
    于是接下来，在亨利和杰森的引荐下，吴涛几乎是在本次年会上刷遍了脸。
    毕竟一个是美国前财政部长，一个是摩根家族的投资鬼才。这俩人一起出马，现场谁敢不给面子？
    相比之下，只能沦为陪衬的菲戈和霍华德，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说实话，对于吴涛取得的成绩，他俩说不羡慕，那是假话。
    尤其是霍华德，在icq后期推广效果持续不佳的情况下，对天启投资通过空单收益这么大的结果，羡慕得连眼都红了。
    一次投资，便是上千亿美金的收益！
    这等规模、这等壮举，发生在当初那么一个中小型投资公司的身上，的确称得上是金融新秀。
    所以今晚，霍华德和菲戈也想借着吴涛外来人身份有诸多不便的事，拉拉关系，套套瓷，万一套出点什么有效的信息，兴许自己也能创造个奇迹说不定。
    然而出师未捷身先死。
    溜达了一圈，混了个脸熟的吴涛，和杰森分开之前，特地感谢道：“这次intel和amd公司的采访录制的事情，真的要谢谢你了。”
    杰森大咧咧拍拍吴涛的肩膀，“no，别客气。”
    回到莫莉、帕尼斯和吴莹莹仨女的圈子里，吴涛放下高脚杯道：“帕尼斯，这么些财团和家族之中，哪些个是比较好打交道的？”
    不等帕尼斯回答，莫莉便抢先抚着胸口道：“吴，这事你应该问我才对。毕竟帕尼斯本身就是财团家族的人，他根本体会不到一般人在和财团家族关系中的那种微妙。”
    吴涛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当下让莫莉回答。
    莫莉如数家珍地道：“我觉得花旗财团比较容易接触，而洛克菲勒、波士顿、芝加哥这些财团相对就差远了……”
    这些秘闻一样的信息，吴涛听着，而且专门给了吴莹莹一个眼神，让她都记着，将来兴许用得着。
    很快，年会进行到关键阶段。
    一些名望大、资历高的人士被请到台上，发表一些讲话。
    吴涛根本没准备，偏偏被点了名了。
    一见吴涛上台，躲在角落里的霍华德和菲戈，顿时来了劲：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吴涛一上台，便顾盼四周，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其实搞金融并不是我的强项！”
    结果下面顿时笑了。
    一把手挣了上千亿美金的人，这般坦承自己，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呀。
    所以这句话直接被下面的人当成是幽默了，众人鼓掌表示：这个逼，给你满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谈谈，自己对于互联网产业发展的一点看法和思考。”
    “……我认为，目前的互联网寒冬只不过是前期投资过热的一种正常反应。但从长远看来，互联网产业仍旧是引发下一代科技革命的重要因素。”
    “……目前纳斯达克指数跌至历史的冰点，但我不妨大胆地预测一回，短则两年，长则三年，纳斯达克指数将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在互联网产业中，金融资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暂时的挫折，不应该蒙蔽我们立足长远的明亮眼睛。”
    由于是即兴的英文演讲，吴涛的口语有点磕磕绊绊。但这仍旧不妨碍其内容带给大家的震撼性和新奇性。
    索罗斯和巴菲特站在一起，一脸的骄傲，“沃伦，假以时日，这位华夏吴的成就，恐怕会在你我之上。”
    “乔治，我承认有这种可能性。但是要想达到财团和老牌家族的高度，也没那么容易。起码到目前为止，吴的发展一直太顺利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回去尔湾的路上，莫莉想起今天会上吴涛说的话，不由问起道：“亲爱的吴，既然你说搞金融不是你的强项，那么你的强项究竟是什么？”
    吴涛思忖道：“或许应该是创业搞公司。”
    翌日一早，结束了这次年会之行，吴涛便踏上了回程。
    吴莹莹专程来送行的时候，吴涛抓紧时间给她布置了下一阶段的任务。
    既然纳斯达克股市已经快要触底了，那么天启投资洛杉矶分公司的金融资产配置计划应当重新提上日程了。
    当初在大崩盘之前抛掉的优质股蓝筹股，是时候重新回购了。
    吴涛回国了。
    但他在年会上的那番发言，却让很多人印象深刻、激励人心。
    霍华德和菲戈凑在一起，对他讲话的内容进行了反复的揣摩和分析，最终也没琢磨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菲戈，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说，或者他也不知道。”霍华德不无沮丧地道。
    菲戈长身而起，慨然道：“事实上，原本像那样的好机会就不多，一旦失去，就很难再遇上。”
    霍华德心里一动，“菲戈，也许你应该从帕尼斯那边打听打听，没准能有些收获。”
    这倒是个思路，菲戈皱眉点头道：“我试试吧。”
    送走了菲戈，霍华德看见桌子上关于icq的最新评估报告，再对照facebook这半年来的持续表现，越想越觉得憋气。
    同样都是前途大好的互联网产品，凭什么人家就能玩得风生水起，偏偏自己却搞得这么心力交瘁？
    难道那句话是真心话？搞金融的确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是，做互联网产品？！
    霍华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回过头来，对icq的热情也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