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穿越以来，叶开所杀之人早超过了两位数，不说其它，沙漠逃亡被追杀的一月，反杀时刻无论男女老少，叶开从无手软。
    半年多前，叶开与已是问剑磨铁堂正式成员的王小二逃出叶家，并加入了穆烟云大小姐的队伍。
    当时叶开告诉王二，世事残酷，你不杀人，便是被杀。而这一杀人之道，也被叶开奉行之今。
    可是，看着周围几十名手握斧头的少年，叶开高举的开山剑无力地放了下去。没错，这些都是他的敌人，封闭空间那位“裁判”早便宣布比赛规则，胜者进，败者死。
    今天如果叶开的剑就此落了下去，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叶开穿越而来，身怀数据之体，也许判定死亡后还有重生的机会，但这种情况的几率虚无缥缈，就像他闭眼再睁突然回到原本世界一样。
    四周围，后天、先天少年们瑟瑟发抖。
    他们无门无派，有门的也不是八派、顶尖的那种有资格参加试炼的那种。
    他们应该有一定身份背景，或是天赋上佳，否则十万观众席也不会有他们一席之地。
    他们见过叶开，十数面宝镜，最有看头的本来就是问剑宗的一面，而作为问剑宗主力试炼选手，至始至终叶开都是那么受人瞩目。
    所以他们害怕叶开，等级的差距，实力的差别，他们知道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叶开的对手。最有勇气的方流、王姓少年已经死了，仅仅一招便死在了叶开剑下。
    甚至，王姓少年的飞斧砍中了叶开，但后者的肩膀只多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斧头子上分明涂了毒，叶开也未作任何解毒措施，几分钟而已，那道口子流出来的血液已然恢复正常，伤口隐隐还有自行愈合的趋势。
    “哗啦”，一名胆小的少年扔掉了武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叶修士，叶仙人，饶了我们吧，我们根本没想伤害您，求您放过我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少年们纷纷跪地求饶。
    “求你！”
    “我爹还在外面等着我回去！”
    哭声阵阵。
    “……”环视一圈，叶开没有说话，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留给他的只有两个选择，杀与不杀。
    杀了，过关，他可能回去第六层同队伍队员汇合，也可能步入七关，还可能继续这种胜进败死的擂台战。
    不杀，耗到最后这些少年有可能活，叶开会死。
    忽然叶开仰面，看那虚无的屋顶，咬着牙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对吗？”
    看着这些跪拜的少年，叶开的眼圈红了，此刻他并没有去想自己的爱人朋友们，脑中空无一物，而缓缓的，叶开举起了开山剑。
    “好，我杀。”
    有少年听到了，反身逃跑。
    叶开并未阻拦，而是用开山重剑召出九柄飞剑。
    三百六十度指点，飞剑飞出。
    “噗噗噗噗噗”，血花四溅，血流成河，死去的少年有惊恐，有怨毒，有不舍，有后悔……。
    一名少年玩命磕头，寒光一闪，死。
    一名少年重新拾起战斧，欲做最后的挣扎，死。
    一名少年逃跑，死，一名少年装死，后变真死，飞剑所过之处无一例外，死死死，死死死！
    斧头少年的数量不少，可是面对叶开的杀戮之剑，没过一会儿便全死了。
    单手持剑的叶开，明亮的空场空地，满地的尸体。
    苍老之声出现，“胜者进，继续。”
    “唰”，默然光彩，尸体们消失了，又或说叶开被传送到了新一座擂台，举着剑，叶开低着头，他的新一名敌人，万毒窟，蒙阔。
    “叶开？”阴毒一张脸的蒙阔玩着一对短小的护手钩，“真没想到，我的对手会是你。”
    毒门蒙阔，万毒窟年轻内门弟子排名靠前，本来他的弟弟蒙古已经圆满的完成了宗门任务，归来之后至少是个内门核心，却被叶开杀了。
    蒙阔凝海期，自认为斩杀叶开手到擒来，见了他第二关的表现便不那么自信了。蒙阔最开始的目标是曾阿牛，亲眼目睹天蛮子的凶残，哪里还有斩杀的勇气。
    现在老天爷把叶开单独送到了他的面前，蒙阔抛去杂念，红光一闪，杀！
    两步近身，双钩绞杀，蒙阔不想给叶开任何机会。
    奇怪的是……。
    叶开毫无抵抗，中招之后倒飞而出，胸前交叉皮开肉绽，血毒紧随爆发，效果更甚。
    “你不还手？”蒙阔疑惑，上下打量扔剑倒地、仰面呆滞的叶开，不像是有什么阴谋。
    蒙阔变出一枚绿毒之丹，加以用力，抛将出去。
    “轰”，毒丹爆炸，被炸得鲜血淋漓的叶开又飞出二十米，半边脸被染红，双眼如是呆滞。
    “哈哈，你居然不还手！”蒙阔收了护手双钩，紧走几步，将叶开拎了起来。
    “叶开啊叶开，你也有今天？”蒙阔看着叶开，叶开也看着他，不过后者的黑瞳中倒映出来的并非身影，而是漆黑一片。
    一拳、一拳、一拳，蒙阔对准叶开还算高挺的鼻梁一拳一拳又一拳。
    对于不还手的敌人，叶开可能会停手，可蒙阔的杀道乃是不择手段，他巴不得叶开如今天的提线木偶，任人宰割。
    “咔擦”，蒙阔捏碎了叶开的左手腕的骨头。
    “咔嚓”、“咔嚓”、“咔嚓”，叶开的右手腕碎了，两条腿也折了。
    “哈哈哈哈！”蒙阔把他扔回地上，“叶开，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把你刺激成了这样，我很高兴，因为老子终于可以亲手杀了你啦！”
    说着，毒门蒙阔单手成爪，绿毒灵力附着其上，躺在他面前的是问剑宗新人弟子叶开，一个非常丰富多彩的人。
    问剑、毒门纠葛颇深，这叶开与万毒窟，与他蒙阔的纠葛便也算不得多浅。
    今天，他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人了，为亲弟蒙古报仇，因此他蒙阔在万毒窟的地位也将再进一大步。
    反击？不可能了，蒙阔已经废了叶开的四肢，哪怕后者心底埋藏着什么阴谋，也不可能实现了。
    “杀！”蒙阔掏向叶开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