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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锣鼓声近，坐在主位上燕云封无端感觉有些不舒服。
    但这时候他们这些坐在上位的“父母”，只需要静等这对新人进来，他们是不能离席的。
    从大门到大厅，中间隔着前院，丞相府的前院算不得大，但也不小，所以人一时半会还没来。
    燕云封盯着门口。
    终于，他看到了两抹喜庆的红色。
    这大厅也被布置得红彤彤的，红烛喜极而泣，落下红宝石般的蜡。后头的长桌上摆着柳家先祖的牌位，静等新人参拜。
    主持的傧相这时喊，“迎新人入！”
    柳老夫人笑得一脸和蔼。
    向来严厉的柳丞相弯起嘴角摸摸自己的胡子。
    燕云封盯着与柳闻鹤一同牵着红花绳的那道修长身影，眉头一点点的皱起。
    洛白头上有红头盖，燕云封看不到人，但这不妨碍他觉得不对劲。
    有宾客窃窃私语。
    “柳家这媳妇生得真高挑。”
    “可不是嘛，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柳公子本来就高，这媳妇要是娇小点，倒是违和。”
    “是呢是呢，真般配。”
    “柳家媳妇一定是个大美人！”
    “我猜也是呢。”
    宾客都眼力，自然不会在这大喜日子里说些不讨喜的话。
    燕云封的目光仍停留在洛白身上，随着那人每靠近一步，心里那股怪异感愈浓。
    “新人一拜天地。”
    洛白与柳闻鹤各执着大红花带子的一端，拜天地。
    “二拜高堂。”傧相的声音很响亮，声音里满是笑意。
    洛白盖着红头盖，入目的是一片的红，在这声“二拜高堂”中，有另外的、仿佛从远方来的声音涌入脑中。
    她听到有人在说：
    “新郎容苍，今天天地为你作证，在场的所有朋友为你见证，请你郑重回答我以下问题：你是否愿意与洛白结为合法夫妻，从今天开始，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她年轻亮丽或容颜老去，你始终会与她相亲相爱，相伴相依，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我愿意！”
    洛白听到了一道低沉的、充满郑重的男音。
    那声音分明很陌生，但在脑中回响后，却是说不出的熟悉。
    忽然，洛白感觉手里的红带子那边被轻轻扯了下。
    她回神，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神了，并没有“拜高堂”。
    柳闻鹤之前看出洛白走神，所以也没有拜高堂，这会儿等她回神后，继续一起。
    燕云封的目光落在洛白执着红花袋子的手上。
    那只莹白的手漂亮非常，五指修长，根根如玉，手指关节较小，显得特别的匀称直长。
    雪.白的肤，透着粉.色的指甲，如同樱花瓣的好看。
    燕云封的眉头愈发拧紧了些，心里忽然冒出个不祥的预感。
    因为合作需要，他向来跟这个小舅舅走得很近，却从未听说过他对哪家的千金有好感。
    如今这个新娘子，就跟话本里说的妖精一样，凭空冒出来似的。
    “夫妻对拜。”主持的傧相高声喊。
    洛白与柳闻鹤缓缓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