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甜插嘴说：“我听不到它在说什么。”
    我一楞，立刻醒悟过来，“你这回是做的投影过来的？”
    只是投影状态下，只有我能看到和听到他，而冯甜因为之前接触过恶魔物品可以看到，但不能听到，而其他人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但是在分身情况下，所有人就都能看到和听到驴子恶魔了。
    这么明显区别我要是再想不到，那也太没脑子。
    驴子恶魔有些没趣，撇撇嘴说：“跟你们两个混怎么没意思，就不能奉承我一下？别的人类和法师，对我们恶魔可恭敬了。我以前做实习生的时候，曾经代替一位高级客服代表去人间应付代理人的请求，那份排场，那份恭敬，真是没话说了，你们就是不建个祭坛，摆点祭品贡奉，至少也得说两句好话吧。我现在可是魔王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说：“少废话，还说呢，你刚才突然冒出来干什么？”
    驴子恶魔说：“本魔王感应到了你有危险，所以特意出来救你的性命！我对你好吧！不用感激涕零，来，把这份合同签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好合作伙伴，你活着的时候，我助你大展威风，你死了灵魂归我，这绝对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我一把将他递过来的合同给打散，“少说废话，你会好心好意地来救我？你说我信不信啊？再不说我把你赶回去了？知不知道你现在很讨厌啊，随随便便就出来，容易吓死人的！”
    “怎么可能人，你胆子那么大，再说了，吓死了不更好，你的灵魂就归我了。”驴子恶魔说了两句看我挑着眉头看着他，感受到了威胁，连忙老老实实地说，“我是来告诉你们，活体恶魔我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冯甜皱眉道：“这么快？你不要随便找什么底层恶魔来应付，这个法术使用的恶魔等级越高效果越好！”
    驴子恶魔得意地说：“标准上位恶魔啊，前任魔王的门下走狗，哼哼，整天看我这不顺眼那不顺眼，非说什么我得位不正，绝不对支持我登基，还说我没有恶魔之心！整天瞎说什么大实话？所以我就把她给绑来了。上位恶魔遗世独立，像我们魔国，魔民上百万，可上位恶魔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个，等级够用吧！”
    “够用了。”冯甜点了点头，“不过你现在分身被毁，光靠投影没有办法施展这门法术，得尽快恢复分身才行。还有，活体恶魔需要送到人间来，这得你自己解决。”
    “我已经想好了，这才过来跟你们商量嘛。”驴子恶魔说，“没有客服资格的恶魔不能通过正规渠道进入人间，只能搞偷渡，我联系偷渡集团，把活体恶魔给你们送过来，不过需要你们这边提供人间的坐标和建立临时偷渡通道。”
    “建立临时偷渡通道？”冯甜冷笑，“我怎么不知道有临时通道这么一说？你不是想借机建立输送通道吧。你们这些地狱恶魔啊，无时无刻不想着入侵人间，找个机会就想钻空子搞大新闻出来！你还没正式当上魔王呢，想那么多干什么？”
    驴子恶魔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啊，不信你可以找懂行的人问问，搞偷渡没有码头接应怎么可能过得来？我告诉你，欧洲那边，这种偷渡码头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个，多着呢，不也没没见着我们恶魔大举入侵？临时通道只能维持短时间，用来偷渡就行，运兵那是找死，需要固化通道才行。不过固化通道哪是那么好建的，涉及到世界位面规则，就算是强观察者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想建就建，充其量也不是建个固化观察窗，交换些小物件，观察点情况什么的。据我课堂上的知识，固化位面通道，除了通天树，再没有第二个例外。我说，你们不信我，也可以问问自家长辈啊，或者问问其他法师，我这回说的话可都是大实话，要有一句假话，让我登基典礼上过不了关，直接被魔火焚心而死，这总行了吧！”
    驴子恶魔说得嘴角直冒白沫，又是赌咒发誓，又是旁征博引，那样子是急得不行。这事儿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他可是比我们急得多了。
    冯甜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不行，建通道的事免谈，要是没有别的办法，那你就回去等死吧！”
    驴子恶魔急得原地团团乱转，转了几圈，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忘记了，那个伊尔海姆家的朱莉亚还在不在你们这里？”
    我赶紧说：“还在，没走呢，怎么了？”
    驴子恶魔说：“朱莉亚是伊尔海姆家贡奉魔，与魔王联系的魔女，她本身就是一个通道坐标，我们可以利用她的通道坐标，把活体恶魔偷偷送过来附到她身上，到时候你们再把活体恶魔从她身上剥离出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哎，不对，这里有个问题！那个巫师也是伊尔海姆家的吧，他怎么能被魔鬼附身呢？受我们庇护的人类是不应该受到魔鬼侵拢的，除非是他们主动联系。如果是他们主动联系，那伊尔海姆家对我们的忠诚就值得怀疑了。我说，那个巫师你们没弄死吧！没死赶紧审问一下，看看他们和魔鬼是个什么关系，这可是大事儿！”
    要不是驴子恶魔跳出来打岔，我刚才就想审老巫师利昂了。
    今天晚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想要弄清楚原尾，就都得着落在他身上了。
    冯甜沉声说：“审问不急，我们先去感业寺看看，弄不好要出大事！”
    我说：“那画和画里的东西都被我们拿走了，济妙就算要找也是来找我们，不会再去感业寺了吧。”
    冯甜摇头说：“我担心济妙想要的东西不在画里，不然他从画里逃出来的时候，肯定会直接动手把魔方带走！”
    我不禁一怔，回想当时家里的情形，魔方就在冯甜的卧室里，连着棉花也在里面，要是济妙想动手的话，棉花绝对没有可能拦住他。当时只以为济妙是走了仓皇，但被冯甜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很可能是济妙根本就对这两样东西不感兴趣！
    那么他感兴趣的东西会是什么？
    感业寺里还有什么能让济妙和朱莉亚不惜跨海而来？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不由得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