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蛟龙之角
“江城隍能否说说这丞相湖到底牵扯了什么事?”
苏安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他可以肯定上次江平绝对有所隐瞒。
这也正常,毕竟上次不过是他们两人初次相识,肯定不会什么话都往外说。
就像是苏安,也是抽空又去了一趟滨县,确定那悬崖下的异兽的确是离开了之后,才对江平这个庆州城隍多了几分信任的。
江平沉吟了许久,似乎是在琢磨该怎么开口:“这事原本是不能外传,免得引起过多厮杀,但苏小友乃侠义之士,且此事将至,自是不该瞒着小友。”
江平人老成精,这几句客气话说出来,直接给前几天的隐瞒找足了借口。
苏安微微点头,虽然心里在笑骂江平个老狐狸,可脸上却是一副略微动容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是被江平的真诚给感动到了。
而且,他这个年纪,虽然修为颇高,可人情世故见识肯定不多,他这模样倒不会有人怀疑是故意装出来的。
“湖中大阵原本是曾袭杀城隍的大妖布下的,有蛟龙之角充当阵眼,而那大阵十日后有一次……,若是能趁此机会抢走蛟龙之角……。”
江平这次倒是没在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毕竟这事虽然算是秘密,可如今随着时间推荐,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肯定会云集庆州府,而且苏安现在也算是站在了他们城隍庙这边,若是在有隐瞒,被苏安从别的地方得知了消息,他们双方的合作怕是要多些变故了。
至于苏安刚才说的事,江平虽然没有验证真伪,但也没有怀疑,原因很简单,之前他的确是感觉到了城中有片刻间的充气冲起。
“城隍是想毁了这座大阵?”
苏安略微有些不解的开口:“既然这座大阵有所残缺,近百年会有一刻左右的静止,若是此时被抢走了阵眼蛟龙角,大阵应该会自动溃散吧?”
“大阵溃散,湖中妖物自然不敢在有别的念头,江城隍既然无意蛟龙角,只做壁上观即可,何必掺和进去?”
苏安满脸疑惑的开口,他有些不明白江平是怎么想的,除非是江平还有别的打算。
“此阵颇为奇特,即使是残缺大阵,威力也非同一般,若不然,当年就有高人破阵取走蛟龙角了。”
江平苦笑,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必须要解释清楚才行,要不然苏安心里肯定会有怀疑。
不过既然大阵的事情已经说出来了,剩下的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即使阵眼龙角被取走,大阵残余的威能也会维持大阵继续运转将近百年。”
“当然,没了阵眼的压制,大阵威力肯定会大幅下降,但能下降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
“若是让大阵自行崩溃,百年时间,哪怕五十年之后,大阵就彻底失效,可谁敢保证这五十年内丞相湖内不会诞生野神?”
江平面色平静,倒也坦诚:“若在老朽城隍庙旁有妖物谋划诞生野神,老朽及城隍庙诸司衙门的脸面可就彻底丢尽了。”
妖物可斩杀,可一旦成就野神,掌一方水域威能,而且还是在这庆州城内,到时候可就不好斩杀了。
“更何况,此事背后绝对有人借助这个大阵在谋划,之前的王八,现在的鲤鱼,王八帮鲤鱼……。”
江平冷笑,心中其实是有所猜测的。
苏安点了点头,没有在多问什么,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江平这个城隍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就比如百年前,为何会有大妖袭杀城隍,图的是什么?
如今,又有妖物接连来庆州城内紧挨着城隍庙的湖泊,想要于此处成为野神。
虽然江平没说什么,可苏安心里清楚,庆州府如今这片被称之为丞相湖的湖泊恐怕就是庆州前任城隍被袭杀的原因,也是这些妖物想于丞相湖内成就野神的原因。
只不过对此,既然江平没有说出来,苏安也就装作不知道了,毕竟不管这片湖泊有什么秘密,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窥视的。
他的修为和如今城隍对比,不过旗鼓相当,虽然没见过当年的城隍,恐怕也是会差错稍许的。
当年的城隍都被大妖袭杀了,他若是真不知深浅的掺和进去,以后恐怕也是落的一个尸首分家的下场。
所以这事哪怕心里能猜测出一二,苏安面上也会装作不知道,免得因此招惹祸端。
有些秘密,不仅不能被人知道,甚至有所猜测都不行,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苏小友可否开口让魏家拆了那所谓的圣母娘娘庙?”
江平看着苏安,脸上带着一丝老狐狸的笑容:“若等大阵停运之前几天拆了那座庙,让鲤鱼精大怒之下,心神不宁,等大阵静止之时,寻它或许更容易些。”
苏安侧目,没有吭声。
“那鲤鱼精的庙宇是魏府所建,如今由魏府拆了,自会断去鲤鱼精的些许机缘。”
所谓机缘,玄妙无比,可苏安心里却明白,江平这句话有几分道理。
鲤鱼精的庙宇由魏府去拆掉,最为合适不过。
“可若如此,鲤鱼精可就彻底记恨魏府了,先是丞相湖那只王八在魏府被抓,现在庙宇被拆,那鲤鱼精恐怕会对魏府出手。”
“总不能因此而连累魏府阖府上下吧?”
苏安笑眯眯的看着江平,由他开口让魏府拆圣母娘娘庙,这没什么,可若是魏府因此而遭难,他于心难忍。
而且他总不可能这些天一直在魏府呆着吧?更何况,万一那鲤鱼精最后逃脱,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来找魏府报复。
从鲤鱼精让魏府建庙的手段推测,它若逃脱,是极有可能来魏府报复的。
“魏府安全,庆州城隍诸司一力承担。”
江平面色凝重的开口,他是庆州城隍,自然能说出这话。
“好。”
苏安点头,江平是庆州城隍,他这句话的分量毋庸置疑,但凡修行中人,除去邪魔外道,皆不会轻易应下某事,一但应下,就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