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烨扭头，看着面前的电脑，歪头，吐舌头，切了一声……
    时间一转到了第二天，白颖珊和黄轩看着车子远去，相视一笑，黄轩耸耸肩道：“现在只剩下咱们了，走吧，我们的小当家。”
    乔烨还呆呆地站在路边，看着汽车远去的影子，黄轩将他扛起来：“走吧。”
    三人来到办公室，开门，扯开窗帘，开窗透气，风涌进来，办公室里舒畅，电话铃声响起，乔烨浑身的神经都绷住了：“电，电，电话。”
    白颖珊示意他保持安静，接起来：“喂，你好。”
    “是我。”对面却是熟悉的声音，是官晶晶：“颖珊吧，是我。”
    “晶晶姐，你怎么不打我手机？”白颖珊便笑了：“非得打公司座机。”
    “还不是你们乔宇给下的规定，私事才能打手机，公事必须播打座机，”官晶晶正色道：“我这是公事，昨天晚上，在我所管辖的范围内，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尸体的情况有些奇怪，法医已经尸检完毕，但有不少疑点，我想请你们看看，顺便问一句，没涨价吧？”
    “没涨价，不过，乔宇没在，乔烨可以吗？”白颖珊说道：“乔烨的能耐你应该晓得。”
    “那价格得降一半。”官晶晶不失时机道：“三岁的孩子啊，用原来的价格不公平。”
    乔烨就在边上呢，白颖珊连忙捂住话筒，轻声道：“可以，但这事你别再提，别让乔烨听到，会打击他的自信心，懂吗？你这个当阿姨的，必须厚道。”
    挂了电话，白颖珊拿出官晶晶的名片：“乔烨，你的第一单委托，委托人：官晶晶。”
    “走吧，小子。”黄轩将还在发呆的乔烨拎起来，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驱车前往警局，刚一下车，乔烨就“哇”了一声：“五煞地，这家警局好酷。”
    官晶晶已经候在门口，见到一大一小，似笑非笑地走过来，摸摸乔烨的头：“小家伙，咱们要看的是尸体，肖丽阿姨和你说过吧，死人。”
    “死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乔烨稚声稚气地说道：“我不怕。”
    太平间，门口的老头看到个小孩儿，灌了一口白酒，噗地吐到地上，示意乔烨迈过去：“年纪小，天眼未闭，总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带这么小的孩子进太平间，你们啊，太离谱了，快点进去，赶紧出来，阿弥陀佛。”
    乔烨一骨碌地钻进去，那具可疑的尸体就摆在平台上，白气腾腾，除了腰上裹着一块白布，其余地方全部露着，乔烨走近了，才发现自己刚刚够到平台，环顾四周，捡来一张凳子站在上面，这才看得清楚了，死者，男性，年纪大约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体格微胖，头发浓密，面部有几颗黑痣，分布在左脸，右脸倒是光溜溜地。
    不过，乔烨的眼珠子转转，唰地掀起腰上的白布，官晶晶立刻上前捂住他的眼睛：“别看！”
    可惜，已晚了一步，乔烨看得真真的，这家伙，被白布蒙上的地方是一道血口子，这男人，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好在尸体被冻过，伤口见不到血，只能看到伤口的截面，乔烨拨开官晶晶的手，仰起头：“为什么截面这么平整呢？就连骨头，也是一口气斩断的。”
    官晶晶有些咋舌，尽管知道小兄妹俩从小就与众不同，但他如此熟练，仍让人觉得头晕眼花，她一时间搭不上话来，黄轩便说道：“这就是晶晶阿姨叫我们来的原因。”
    “因为一般的凶器办不到，是吗？”乔烨扶着平台，几乎要凑到尸体上，丝毫不嫌弃尸体上散发的化学药品味，他皱着眉头，眼珠子都快碰到男尸腰上，黄轩把他抱下来：“够了，看这么久会做噩梦。”
    “看出什么了吗？”官晶晶不禁懊恼，为什么乔宇要撂摊子？
    “没看出来。”乔烨脆生生地说道“可是，我闻到了一些味道，像冰雪的味道。”
    官晶晶必须保持微笑，不能伤了孩子的脆弱的小心灵：“好了，孩子小，咱们别在这地方呆得太久，出去吧。”
    等回到官晶晶的办公室，黄轩便问道：“死者的身份查清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没穿衣服，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已经登了认尸启事，时间尚短，没人来认领。”官晶晶说道。
    “可是，我见过他。”乔烨把玩着手里的魔方，淡淡地说道：“我们曾经和他在一个电梯里，他按了顶楼的楼层楼，顶楼是天安集团，所以，天安集团有人认识他才对。”
    “我怎么没印象？”黄轩一愣。
    “那天，我和爸一起坐的电梯，不是和你。”乔烨说道：“这人那天抱着一束花，所以，天安集团的女员工认识他才对，他总不能抱着花送给男人吧？”
    官晶晶和黄轩相视一笑，不愧是孩子，这世道啊，远比他想像得复杂，不过，两人倒没有提示的想法，就让他陷入只有男女才能相爱的假像里吧。
    “好，我们现在就去天安集团打听这人的身份，你们也一起吧。”官晶晶的心情与刚才截然不同，热情地抱起乔烨：“小家伙，阿姨有赏。”
    “能不叫我小家伙吗？我有名字，乔烨，火，华，烨。”乔烨不悦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你三岁了。”官晶晶说道：“离十八岁还远着呢。”
    乔烨叹息一声：“唉，我可一点劲没有，你们给的钱太少了。”
    “呸呸呸。”官晶晶恨不得啐他一脸唾沫星子：“这价格是我和你爸一早就商量好的，你没有权利质疑，再说，你现在只给了我一条线索，那人的死法呢？”
    乔烨便沮丧地趴在官晶晶肩膀上，一动不动，官晶晶暗自偷笑，这小子是正太的时候最可爱，瞧瞧现在，多好。
    三人及随行的警官一起到了天安集团，刚到前台，便撞上了杜哲行，他一身黑衣，正和前台说着什么，刚凑近了，乔烨便皱起眉头：“是冰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