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琉球女王
一艘三桅帆船静悄悄的泊在洛阳码头,似在等待连夜飞雪后的第一缕光明。
单美仙俏目透过面纱,凝视着前方缓缓起航的东溟号。
她似乎很喜欢穿湖水的绿色,就算换成襦裙,亦未变换颜色,披帛搭肩,旋绕臂间,飘逸如风拂柳。长裙曳地,裙裾随飘,波动似柳扫雪,体态身段仍是说不出的高雅与优美。
寒风忽大,雪亦横飘。
风萧萧侧过身,亲昵的紧了紧单美仙的衫领,轻轻拍散落的雪瓣,柔声道:“不用担心了,所有人都认为我还在东溟号上,绝对没人敢越雷池半步的。”
“你在船上自然无人敢妄动。”
或许是领口离高耸的胸脯太近的缘故,单美仙脸纱下的玉容不禁掠过一抹瑰丽的艳色,道:“我只担心婉晶她若扮你不像,让人瞧出破绽。”
风萧萧还记得他求单婉晶扮成他时,那副面上极为不屑,实则欢欣雀跃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旋即笑道:“我就不信还有人敢打扰闭关的我,又有金环真在旁伴衬,当可无虑……”
他牵起单美仙的左手,轻捏道:“何况祝玉妍已西去数日,赵德言还在洛阳,魔门一方根本无需挂虑,只需小心不让师妃暄登船即可。我也安排好了,待突利离城,便装出行刺的假象,师妃暄不能让突利出事,无论如何都会被拖住一段时间,到时再想追婉晶也来不及了。”
单美仙若有所思的道:“难怪昨日让我给你调两个人,原来是打算迷惑师妃暄。”
风萧萧眸光幽闪,道:“我既然打算挖李阀的墙角,自然不能在事前让佛门知晓,否则他们定会拼命阻扰,但若是木已成舟,佛门也只能徒呼奈何,还不至于与我翻脸,其中的分寸需拿捏恰好,否则我也不必让婉晶亲自出马了。”
船身一震,缓缓离岸。
风萧萧忽然嘿嘿一笑,双手将单美仙的玉手捧在掌心摩挲,笑道:“离荥阳尚远,这段时间该怎么打发呢?”
单美仙脸纱下的俏脸浮起动人的红晕,语气却出奇平静的柔声道:“自然是你说了算。”
她已将心防彻底散去,完全向风萧萧敞开自己,因为她信赖风萧萧绝不忍伤害她。
风萧萧知单美仙心结未解,当然纯是口花花,但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禁心猿意马,目光亦变得十分灼热,在她窈窕多姿,散着惊人风情的身上缓缓挪动,不由自主的捏紧她柔弱无骨的玉手。
单美仙轻垂螓首,娇滴滴的道:“舱里已搁好了木桶热水,还备了几碟小菜和一壶烫酒,你可以泡澡,我可以陪你喝几杯。”
风萧萧不由一怔,任她牵着自己回舱。
虽是寒风冷冽,白雪掠飘,却丝毫凉不下他那颗变得暖暖的心……
要知单婉晶乃是正儿八经的琉球公主,单美仙更是名副其实的琉球女王。
所以这一路之上,风萧萧绝对是超过皇帝的享受……能让一国女王体贴入微的亲身服侍,绝不是任何皇帝都能有这种福分的。
……
再次回到荥阳,陪在身边的美人儿已是完全不同,风萧萧与师妃暄尚属面和心不合,但与单美仙却完全一心一念。
单美仙从不轻易抛头露面,不过这些日子两人耳鬓厮磨,感情越浓,除了没破至最后一步,已无其他任何避讳。
单美仙经历曲折,磨难甚多,性子成熟内敛,本来自控力极强,但却是初尝爱情的滋味,久抑内心深处的情感一遭引发,顿时如洪潮迸湧,无可遏制,当真连紧贴都嫌远,恨不得与心爱的人时刻相伴,永不分离。
所以船泊码头之后,风萧萧便自然携她上岸,不过面纱还是要带的,更披上了完全裹住身形的大氅,否则一经露面,必定会导致路人频望,太过引人注目。
风萧萧亦改变了装扮,精心修剪了胡须,又做了些许易容,使面容瞧起来年长了许多,非熟人难以识别,也更显飘逸出尘。
要知他面幼鬓白,其气质远望苍老近看年轻,若不显露气势或默不吭声,与浑身散发成熟魅力的单美仙呆在一起颇为不谐,如今却是相得益彰,更加搭配。
风萧萧留下了暗记,便径直带着单美仙前往当日与沈落雁会面的房屋内。
上次之所以任由沈落雁离开而不做任何挽留,是因为师妃暄就在码头的船上,若风萧萧打起瓦岗军败将的主意,动静一定小不了,必定瞒不过师妃暄的眼睛,只好作罢。
如今情况却大不一样,佛门的明显往长安方向关注,师妃暄也被突利拖住,魔门更是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人再注意这个情况已定十之八九的荥阳,风萧萧也才好浑水摸鱼。
两人刚行到屋前,风萧萧微一皱眉,忽然停步,扯起单美仙的手,斜里一闪,到了屋侧的横巷中。
屋内的声音隔墙入耳,一个粗粗的嗓音正淫笑着说着一个青/楼里的姑娘如何骚得令人魄荡神摇。
另一个像是被人破了声带,嗓音十分沙哑,不过亦兴奋的与粗嗓子谈笑不停。
听了少许足能让单美仙面红耳赤的废话后,风萧萧还以为只是两个占了房间的流氓,正打算现身赶走,哪知粗嗓子忽然说道:“真不知帮主让咱们干守着这间破屋子干嘛?傻等了这些日子,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破嗓子嗤嗤笑道:“我说老刘,你就知足吧!帮主可是让咱们守在屋外的,若非连降大雪,他老人家心疼咱们,开恩默许进屋避上小半个时辰,我俩这会儿早变成雪人了,冻成冰条的那话儿现在也别想化开。”
那粗嗓子的老刘淫笑道:“冰条怕什么?等会儿换了岗,我就去找小花花那骚/娘们,用她温暖的小手摸上几把,不就化冻了嘛?嘿嘿!”
单美仙暗啐一声,隔着面纱的脸颊浮起娇媚动人的红晕。
风萧萧却不由皱起眉头,同时暗叫侥幸。
这两人竟然抱有目的,并非无关的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