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吉姆说道，他想要说自己知道不是芙卡洛的错，但是也不是诺娃的错。然而话语刚刚涌出喉咙一个字节，就憋回去了。
    这都是因为吉姆所深爱的凯瑞甘，是杀人的人，而不是被杀的人。
    看那！
    曾经的凯瑞甘，被残暴的联邦政府植入神经植入物，成为了只有战死才能退休的幽灵。而现在的诺娃也曾经充当跟凯瑞甘一样的角色。
    同样的顶尖灵能强者，同样无法掌控自己的生命与行动的幽灵。同样是残暴的政府手下一柄锐利的兵器。
    现在吉姆维护诺娃的言辞，本质上是维护凯瑞甘的言辞。
    “说啊？芙卡洛有罪吗？吉姆雷诺，告诉我是芙卡洛的错吗？”
    还年轻的赵毅锐利的逼迫吉姆说话，逼迫这个能够理智的管理自己嘴巴的老油条说出不该说的东西。而雷诺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飘忽的视线四处游荡，从身边的马特霍纳，到舰桥上透露着或担忧，或愤怒，或平静，或疑惑的目光的船员。然后到眼前星图上的装饰品上别着的一根香烟。最后是天空之盾坠毁倒计时。
    “芙卡洛的事情，我深感遗憾......”吉姆的语调充满了中庸，也充满了和稀泥的味道：“但是那一百万条无辜生命不应该死在原本保护他们的天空之盾轨道平台。住手吧。”
    赵毅不想说话了。
    他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类，一个络腮胡，额头略带皱纹，头发带着花白，曾经给予他无穷安全感的人类。而现在，这一份美妙的安全感正逐渐剥离，蜕变成了冰窟的寒冷。
    丝丝的灼热的风吹拂在赵毅的身上，如同刀子般凌厉。
    “这句话你去跟菲尼克斯去说。去跟被凯瑞甘杀害的八十亿人说！”
    话音落下，吉姆眼前的就变成一片漆黑。赵毅的面目狰狞消失了，天空之盾破损的指挥中心背景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如同深渊一般的漆黑。
    赵毅切断的连接让吉姆心中流淌了那么一抹恐慌，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身边的霍纳，只见他挪开了对自己对视的视线——吉姆触目的视线，全部都转移开来。好似吉姆的眼睛是不能直视的美杜莎之眼。
    尽管不能对视，吉姆依旧读到了那一种名为黯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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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天空之盾即将坠回，我们是否立刻进行紧急折跃？我们的舰队侦测到在途的聚变打击——来自泰伦帝国的聚变导弹正在飞向这一座轨道平台。”
    闲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支配者塔里休斯说道，他语气低微的说道。
    “那当然。”赵毅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塔里休斯，看着这位暂时而言还算忠心耿耿的支配者，眼里的紫光不再纯粹，其中黑色的味道更加的浓郁：“尽管莫比斯军团失败了，但是我们还是有保存生命的必要。这样才能更好的碾碎这个世界。”
    “是的，大人。”
    塔里休斯的航母开启了对两名混合体的折跃，随着淡淡蓝光的笼罩，深处天空之盾内部的混合体消失在了原地。
    在回到航母上面的时候，赵毅的视线始终紧盯着航母星图的全息投影。在这里，赵毅能够看到侦测器对天空之盾的实时反馈。
    一枚聚变导弹击中了这个庞大的轨道平台的一个稳定装置，精准的定点打击以及恰到好处的关键位置，使得强大的聚变力量掏空了这个轨道平台的一架稳定装置。
    爆破的稳定装置使得平台坠落速度愈发的迅速。然而在形式即将变得不可控的时候，剩余的聚变打击成功的把轨道平台撕成碎片。
    大块的碎片像是天女散花，像是浪漫的流星雨，像是帝国军人不屈意志的又一次象征。但是更加相似与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死亡。
    大则数千吨，小则数十吨的碎片做着可怕的自由落体运动。在超越轨道防御系统的防御打击的碎片之下，导弹集群只能尽量拦截超大型的碎片。
    两权相衡取其轻。
    这是一种非常本能的选择，只可能哪怕是最小的东西从轨道高空坠落，都会变成对地面绝对沉重的打击。
    数以千块动辄上吨计算的碎片坠落大地，携带着死亡以及聚变打击剩余的辐射。
    尽管帝国军方全力出击，尽管游骑兵拼尽最后的汗水，依旧无法阻止无辜平民的伤亡。
    第一批天空之盾碎片坠落大地，大致伤亡就被无法参与救援的舰队大致统计出来了。
    “长官！尽管瓦伦里安陛下竭力疏散平民。但是因为混合体选择的坠毁点非常的刁钻——地面数条拥挤的高速通道被撞毁，满载平民的防空洞被直接命中。”
    “马特，直接告诉我伤亡多少。”
    “计算机统筹结果——十三万。”
    第一波碎片带来了十三万的伤亡，那可是十三万条人命！
    休伯利安号的舰桥上陷入了可怕的静默。于此同一时间，塔达林航母内部的赵毅冷眼盯着眼前的屏幕。
    “大人，莫比斯军团已败，而且把整个兴趣的帝国舰队吸引到了这里。即便我们手中的航母单舰实力更加强大，依旧会被围攻而死。”
    塔里休斯忠心耿耿，言语中尽是担忧。他似乎担心自己的大人在跟人类的对话之后，变得毫无理智可言。
    “塔里休斯。”赵毅突然呼唤支配者的名字。
    “我在，大人。”
    “我们同行的有多少星灵黄金舰队？”
    “不过是数艘航母，大人。”
    数艘代表着达拉姆的航母。
    赵毅得到答案之后，思绪开始飘荡，并且在思绪的博弈之中，选择最好的那一个。
    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思绪在卡拉之中回转，并且精准的落到了三艘达拉姆星灵航母驾驶员的脑海之中。在获得了命令之后，忠心耿耿到毫无自己想法的驾驶员操控着航母出列。
    三艘金光闪闪的航母带着赵毅的命令。离开了赵毅麾下混合舰队的队列，向着克哈飞去。
    “大人，你这是在？”塔里休斯愈发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