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白马游龙果然不愧称名门后起之秀,长剑银芒闪闪,剑风直迫三尺外,挥洒中极见功力,俨然有一代名家的气概,在飞魂剑的疯狂抢攻下,居然从容不迫,接招化招反击干净俐落,唯一可虞的是内力不够纯厚,似乎真力不继,因此有时得利用树干躲避对方的狠招。
飞魂剑额上见汗,脸色显得十分恐怖狰狞。白马游龙满头大汗,脸上神情肃穆。两人的剑法已渐渐慢下来了,叱喝声不时传出,进退间仍然十分迅捷,但已没有急速进招连攻一二十剑的场面出现了。
辛大爷一群人徐徐跟在一旁,远远地观战。辛姑娘也没走,紧跟在辛大爷身旁。她不是不想乘机逃走,却怕双凶胜了之后,她走得了?浅水牧场将遭浩劫,跑得了和尚,庙可跑不掉哪!所以她不敢逃走。
徐飞龙赶到时,白马游龙也快到山穷水尽的境地了。他挟着血掌尹光,老远便看清了这儿的光景,心中一动,便跃登树枝,展开浮光掠影轻功,在枝梢上飞跃,在两人的上空下降,先伏在枝杈上仔细默察对方的动静,便看出白马游龙已呈现不支之象,危机将至。
妙极了,白马游龙正向树下退到。
“铮铮!”暴声震耳,白马游龙硬接两剑,退了八尺左右。
飞魂剑步步逼进,意气飞扬地叫道:“小辈,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忌辰,纳命!”
吼声中,逼进一剑点出。
白马游龙向侧一闪,糟了!“砰”一声撞在树干上。
“着!”飞魂剑大喝,顺势一剑挥出。
白马游龙百忙中用剑招架,“铮”一声双剑相交。
飞魂剑如不撤剑,白马游龙决难移动身形,背部被树干顶住,任何方向移动皆足以分力,死定了。
老凶贼的剑徐徐取得了中宫,剑尖将指向白马游龙的胸口,只等机会送剑了。
“你该死了!”飞魂剑狞笑着说道。
蓦地,头顶枝叶簌簌而动。
徐飞龙将血掌尹光搁在树杈上,让半昏厥的尹光自行慢慢沉落,他自己则从外侧先一步飘身而下。
尹光的身体因痛楚而扭动,突然加快下落,向下面的飞魂剑急砸而下,枝叶簌簌作响。
“哎……”血掌尹光昏沉沉地叫唤,轰然下堕,砸向飞魂剑的顶门。
飞魂剑以为上面有人下扑,不假思索地全力震开白马游龙的剑,向前递出,人却向侧闪。
“嗤!”剑从白马游龙的颈侧刺入树干。
白马游龙已看到飞魂剑的身后和上方有人飘落,及时乘机闪避,避开老凶魔致命一击,但已吓出一身冷汗,危机间不容发,总算从鬼门关内逃出来了。
飞魂剑一剑失手,愤怒如狂,拔剑挫身扭转腰干,一声大喝,向落下的血掌尹光劈去。
剑下的刹那间,他看出是血掌尹光的身影,不由大吃一惊,猛地扭身收招,人向后飞退,幸而他的剑术已臻化境,收发由心,一发之差,收回挥出的一剑。
原先从他身后不远处飘下的徐飞龙,已算准他的撤招后退方向,同时截住他的身后,长鞭一抖,便卷住了他的脖子,大喝一声,将他勒在一株树干上。
飞魂剑骤不及防,在阴沟里翻船,在血掌尹光砰然落地的声响中,被紧勒在树上无法脱身,剑向后掷出,双手忙去抓勒在脖子上的长鞭。
掷出的剑擦徐飞龙的右胯而过,徐飞龙岂肯松手?左脚蹬住树干,双方神力骤发,酒碗粗的树干亦随之而略现倾斜,飞魂剑即使有万斤神力,咽喉被勒呼吸停顿,有力也用不上,被勒得双睛外突,舌向外伸,不片刻便行昏厥。再过片刻已然断气。
白马游龙站在一旁调息,苦笑道:“老凶魔果然名不虚传,我自命不凡,却想不到他会如此高明,几乎断送在这老贼手中,危险极了。徐兄,兄弟十分惭愧,你的真才实学,比我高明多了。”
徐飞龙松手弃鞭,动手搜光老凶魔身上的东西,笑道:“马兄,不瞒你说道,两个老魔都比我高明,真要论武艺,我是无法和他们相比的,只不过侥幸而已。走!你先杀了这血掌尹光。我们再去看看辛大爷有何话说道。”
血掌尹光还有口气在,挣扎着坐起,愤恨的叫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我塞北双凶这次毁在你们手下,我认栽,不过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说道完,不支地躺倒在地。喘着粗气。
“呵呵,徐兄,这厮说道认栽,可心里想的却是做鬼都不放过我们,你说道我们要如他所愿吗?”
“当然要如他所愿,送他去做鬼好了。想知道我们的名号,让他去跟其他鬼打听好了。哈哈哈!”
杀了塞北双凶,两人走向不远处的旁观人群。
蹄声震耳,西面来的大群人马到了,但不知林中有变,越过官道驰入镇中。
辛大爷恐惧地站在林荫下,进退失据。
辛姑娘大踏步迎上,她这时反而沉着了。
徐飞龙一面走,一面迎着辛姑娘冷冷一笑,说道:“辛姑娘,你似乎有话说道,该不是为了塞外双凶的事来道谢吧?”
辛姑娘神色木然,冷然地说道,“落在你手中,与落于双凶之手并无不同,用不着道谢,贱妾只想向你恳求恩典。”
“呵呵,你的意思是……”
“贱妾任性妄为,罪该受报,愿一力承当,任由你处置,以赎往昔罪孽,但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家父,给家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贱妾独自前来昭仁寺,便是向你请罪来的,不想恰好碰上双凶,引起了这场风波。”
徐飞龙一怔,大出意料之外。
徐飞龙冷哼一声,问道:“你这是因为经过刚才的危难,才生出挺身担当的念头么?”
辛姑娘凄然一笑,说道:“不,贱妾今晨便有此打算了,所以独自前来,家父带人前来追赶贱妾,贱妾已将心愿向家父说道明了。”
“你真是甘心任由我们处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