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移星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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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没天地的滂沱大雨几乎只在瞬间消失,无论是凝色的透还是血色的红,也缓缓消散。
天空拨云见日的瞬间,似乎有无数繁星的光芒一闪而过。
当烈日重新照耀天地,被分割的两方天地颜色在绚烂的反光之中竟然更加鲜明。
同时,诡异的味道开始飘荡。
“雨停了。“
微微似乎带着叹息一般的声音在有些幽暗静谧的空间里响起,深蓝却透明清澈的地面一瞬间无数星光波浪闪过。
深蓝的地面折射的光芒落在这个空间的四方,有无数的星图背景在幽暗之中一闪而过。
头顶明明是完全封闭圆锥形状的高顶,但是站在地面最中心位置的人只需要轻轻抬头一望,黑色的屋顶上便自动会将外界的天空投影而出。
有淡淡血色残留灰暗的天空,厚重的云层依旧挂在半空未曾消散,半空之中似乎还有无数血红的气流纷纷直上。
有的已然拨云见日的清澈天蓝色天际,曜日重回天际,几片似乎特别清晰地白色零星点缀,便凑成了一副画卷。
黑色的衣角轻转地从周围一处显出,一道沉默的身影便缓步行到了站在最中心那人的面前:“主上,已经算出来了,宿星指引,星痕划过了妖气。“
“果然,命盘既然被变动,那么星盘如何不变?妖气吗?这三界终究不在宁静。”
黑袍上星空的图案在地下深蓝的透澈之中映现,微微垂眸,俊美的面容轻轻朝下,便看见了自己的脸孔。
“主上,如此是好还是坏?”问得人不懂,明明探测到了妖气,为何主上却似乎一点想要插手的痕迹都没有呢?
他们星宿司存在于世可不是为了观测天气的,望尽星空之中命运线路,将时间的来路看清,将一切的因果勘破,那不才是他们望星师的目标吗?
“呵,好或坏都不重要?只是这三界不能再一番死水了。”
青年似有深意的说着,深邃眼眸之中浸透的是一种睿智的光芒。
深蓝的光芒波浪再次闪过,青年的身影便化为一片扭曲的波浪线,迅速消散。
恭敬的行礼恭送,冥星抬眸看一眼的天空却倏然面色一变。
却只见那天空之中原本的蓝天白云的一片竟然变成了一片星辰闪烁的星图。
星图之中,有耀眼的暗星发光笼罩了半片,又有纯白色耀眼的星光不断闪烁,最后,一股诡异银白色气息用过,星辰变化,便化为了虚无。
“妖气….不是妖星…..”
微微怔然之间,一切已然在他脑海之中昭然若现。
良久,冥星才缓步退出了此处静谧幽暗的神秘空间所在。
走出一片迷雾的,白亮的天光照在他的脸上,以为星徒迎了上来。
“冥星使,魔潮退了,乐国女皇陛下请您前去云霄殿一见。说是……谈谈天气。“
说到最后,星徒似乎有些迟疑犹豫。
冥星听入耳中面色一正,微微摆手,无数深蓝的光线螺旋流转,他便已离去。
魔潮的褪去,迅速地让原本正处于激烈战斗之中的乐国猎妖师们甚至都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和貌似无穷无尽的魔兽魔气做斗争,已经完全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却下一秒,风云变色,雨停云散,曜日光芒普照之后,那些魔兽魔气便一下如被戳破的气球一般如潮水褪去,缩回了原本的封印之地之中。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桃韵已经立刻下令动手封印,九大势力的负责人立刻抓住时机抛出了新的封印玉盘,竟然有些不可思议又一次地将爆发的魔域给封印镇压住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甚至感觉重新被镇压封印的盲音半魔域不一样了!
但是,那魔物明明看起来很厉害攻击越来越强大,怎么就突然退缩了呢?
难不成它外强中干….咳咳…..
“魔域暂时压制住了,但是那魔物的力量比起第一次明显变强了许多,因此朕将各位聚集于此商讨个对策。
桃韵此时已经颇有皇者风范了,淡淡的话语一出便让此刻云霄殿之中的各人心思转动起来。
“魔物变强和这次魔潮提前应该都和今日这一场突兀的大雨脱不了关系,虽然不知道这雨为何突然停止,但是若是再来一回,那么只怕就算我们有所准备也支持不住的。”
千岁丹者微微开口,魔潮以前打破封印爆发的原因桃韵他们看得明白,在座其他人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了。
“幸好对于此魔物的魔气我们已经有了治疗对付的法子,否则就今日一战,我们已然伤筋动骨,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今日这突然之雨的来路,否则后患无穷。”
卫会长配合这千岁丹者都是说出了桃韵本来想说的话语,她淡淡点头,看向最后到达坐在最下方位置一身蓝底印芒白色星空祭祀袍的沉默青年:“两位前辈所言不错,所以朕便特地打扰星宿司,还请冥司长能够告知我们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国都还有附近区域是否还会有雨?”
桃韵问着,其实心底对于这位第一次见到的神秘望星师还挺好奇。
听说这位负责乐国星宿司的司长实力是高深莫测,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既然如此,那这传言到底从何而来呢?
而且似乎望星师并不出去猎妖之类的,那么他们又是如何修炼如何变强呢?
这真得是挺让人好奇的。
好奇心重的桃韵的目光便不由多在冥星身上多待了许多,看得人家那是心里极度不自在。
不由内心苦涩,这乐国的皇者果然不一样了。
不过桃韵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当即顶着难得出现的众人的瞩目镇定地将了国都从三个月前到未来三个月的天气变化说了一遍。
“启禀陛下,我们望星是每日窥探星辰,探测天地变化,对于每日的天气都是有所记载的,陛下若是需要,星宿司稍后便会将记录送到。在下于此便先做个简单的汇报,乐国国都处于天灵大陆南方,夏日雨水最多,变化莫测,但是因得天道规则恒定,所以大概一个月的下雨次数都是恒定的,最近三个月一来,一共下国六次大雨,九次暴雨,十次中雨,至于蒙雨却反而只有五次。“
六次,九次,十次……
桃韵在心底默算了一下,还真得是有些惊吓到了。
因为如果按照这么算的话,三个月有一个月的时间便几乎都在下雨了吗?
真得是没注意不知道,一知道吓一跳啊!
桃韵露出不怎么好的表情,千岁丹者他们虽然还不知道这天气有何玄机,但是听着着频率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
当即若有所思地看着的冥星。
“不知这原本恒定的雨次该是多少呢?“卫会长不由多问了一句。
“应在两层天数左右波动,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二十次。“
冥星说着,桃韵当即皱眉:“也就说多了十几次了?冥司长,之前你们可从这些雨之中看出什么异常。“
冥星对此微微摇头。
就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他们星宿司才没有特地和各方势力说明。
“天道规则之下,雨量虽然恒定,但是规则天定,也会变化莫测,星辰交织,无法完全保证。”
冥星一番话语只听得桃韵脑袋疼,什么规则,星辰的,听不懂好吗?
不过听得他所言并无异常,心底难免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下一秒冥星却颇为严肃道:“虽无法完全保证,但是之前那一场雨却绝对不属于天定,而乃是人为,突然其来的。于此之前在下已经观测星空,却是有特别的存在屏蔽了天机,以移星之术改变了天象,因而才会有这么一场大雨突至。”
要知道这几日从他们望星师的预测给出应该最多只有一场小雨的。
冥星说着,九大势力的负责人还有五令丹者,符与丹者顿时都是侧目凝重。
“移星之术?那不是上古禁术吗?”
斗转星移便说得是此移星之术,却是通过改变星辰轨迹来影响天象变化,达到目的,有时候甚至用之来偷取别人的气运。
因此,此法在上古典籍之中记载却乃是禁术级别的,别说天灵大陆了,就算是在上世界宗门也只听过而从来没人知道此法的奥秘的。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用这移星之术屏蔽天际,然后操纵那场诡异地雨让盲音半魔域的魔物实力增强,让魔潮提前爆发。
这么一想其幕后的用意,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是谁?
难道是堕魔者?
“…变化根源未见人影,应该是魔物所为。”冥星感受凝重的气氛却是微微说出了自己的测算,当即更让人心中一沉。
什么魔物竟然有如此滔天能力?
“嗯!如果是这样,那魔物的目的只怕不仅仅是让魔潮提前爆发那么简单的!大家都知道那雨之中是藏着诡异的,若非国都恰好此前不久完成了璇玑大阵可以探测魔气拦截邪气的话……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止是爆发的魔潮,而是和上一次一般内忧外患。”
桃韵面色严肃说着,微微抬眸看着冥星:“冥司长,你可预算出魔潮是为何会突然退去的?”
对于如今已经发现低调的星宿司竟然还有这种能力的桃韵自然不会浪费人才了,这种问题还是问眼前之人比较适合。
不过她心中其实还是有所猜测的。
不用多想,桃韵都觉得此事应该和自家师父有关的。
因为那时候师父最后传音让她独立指挥战斗的时候有交待要离开一下的。
这离开一下要去哪里,不用说桃韵都明白。
所以,难道是师父将那使用移星之术的人给灭了,这场雨方才停止?
但是那盲音半魔域魔物不是已经变强了吗?就算后续没有那诡异之雨的助力也不应该如此突兀的退缩啊?
难道,师父还做了其他?
桃韵心中猜测连连,其他人其实也有一些类似的想法。
毕竟之前战斗的时候妘兮没有出现,他们可不会认为妘兮这种时候会故意不出手。
又回想一下以前妘兮那些力挽狂澜的大事记,可不就是一下想到她身上去了吗?
但是,这一回他们却是猜错了。
因为妘兮还真得没做什么的。
只当她追溯本源凭着线索探查寻找到大雨根源之地的时候,那被魔物布置涌来施展禁术的法台却已经被破坏了。
法台中间魔气的根源也不翼而飞,只贴着一道泛着无限银白色光芒的巨大符箓,却光芒流转通天,便射出数道流光直接撕裂空间而去。
然后,下一秒等那巨大的符箓自燃殆尽,原本乌云笼罩大雨倾盆的天空便瞬间拨云见日了!
妘兮将最后一幕看在眼底只觉得有些震撼。
不由微微的抬手一道蔚蓝色的灵波闪现触碰那法台四周,便是探查法台是否存在危险的时候,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她耳边响起,同时伴随地还有明显一只霸道的手臂。
“妘…..”墨胤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只是没有立时跟上而已,妘竟然又不乖地出手。
呵呵,简直让他有一种毁灭的冲动。
妘兮无语,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是误会了,却是冷淡道:“不是我。“
她也没那本事。
而且……这家伙竟然不相信她。
妘兮心里难得地觉得很是不爽了!
却是冷着一张俏脸让还没来记得兴师问罪的某人一下傻眼了。
不是?
那刚刚他明明看见她抬手的姿势又是做什么?
某人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妘兮,目光之中还带着微微的窘迫和尴尬。
呵,这倒是难得了。
妘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比你早一步寻到这里而已,我来时,此处已经被破坏了。”
妘兮随即又将刚刚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和墨胤汎说了一下,然后冷冷拍开他的手踏步朝着那残破的法台走了上去。
只那一瞬间,她又停住皱眉之间,她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什么奇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