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找人的弱点，看上去也不像是太傻。
    当然，白言也不傻，没有理由站在这里让李淑娟打。她抬起左手直接接住木棍，偏头看着站着的姜小容，一字一句的说道：“容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白言？”姜小容摸着自己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痴痴地说道：“女人的外貌有多重要，那是超乎你的想象的。这个社会啊，就是这么现实。一边告诉你，外貌不重要，看的是内涵，但是另外一边啊，又带着有色的眼镜看人。说老实话，都是第一次做人的，要了解别人的内涵也得先看人漂亮不漂亮，再得太丑，谁特么的来了解你的内涵呢？”
    这个，好像，没法反驳的样子。
    尴尬的笑了笑，白言偏头看着眼前的李淑娟道：“那你认为，像她这样打扮的女人，会有人来了解她的内涵吗？一看就是小太妹风格的，还没有出身社会的小丫头，十几岁的年龄打扮出来跟二十多岁一样，你就想去了解她的内涵了吗？我想，要是有男人说去了解她的内涵的话，那也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她上床而已吧。”
    “外貌是父母决定的，我们是没有必要去怪罪自己底子不好，用最出名的话来说，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比拥有一张绝色的脸好太多了。基因问题，谁也改变不了，但是气质就是自身养成了。”白言笑了笑，松开木棍上前一步，淡淡的道：“赶紧走吧班花，小心你的脸真的被拿了去。”
    “拿什么拿，你们都傻站着做什么，给我打！”李淑娟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了地上，什么拿不拿脸的，脸长在她自己身上，难道这个姜小容还有胆子把她的脸扒下来吗？
    “你果然能看到呢。”站在对面的姜小容诡异的笑了笑，那笑容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嘴角朝着两边拉扯，都快裂到了耳朵边上，连后槽牙都能看到了。
    李淑娟从未见过有人这样笑，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咬牙道：“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整容的痕迹。姜小容这一张脸，真的是纯天然的，但是那么丑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变得这么美丽。除非，除非是换了脸啊。
    “猜对了呢。”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李淑娟上方的脸谱，突然落下。
    就连白言都来不及去阻止，左手伸出在空中抓下，却是连那脸都没有碰到。这么近的距离，那一张脸谱就落在了李淑娟的脸上，直接覆盖了上去。
    “啊，我的脸，我的脸，救命啊！”双手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脸颊，想要把那一张薄薄的东西撕扯下来，但是无论李淑娟怎么撕扯，都只是在自己的脸上落下抓痕。
    除了白言跟姜小容外，其他的女生都看不见脸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李淑娟自己抓着自己的脸，再加上姜小容的笑容，她们吓得哇的一声，拔腿就跑，也不管抓着脸的李淑娟了。
    “何必呢，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看着那一张脸不断地跟李淑娟的脸融合，白言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那张脸正在吞噬姜小容的脸，就跟配钥匙一样，复制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来。
    普通人根本就无法触碰到这些阴神之物，再怎么抓，李淑娟也不可能把脸上的面具给取下来的。
    “意义，为什么没有意义呢？我也要让她变成丑八怪，让她尝尝变丑的滋味。”冷笑着，姜小容半阖着眼道：“你知道丑陋的滋味吗，那是被全世界鄙视的感觉，永远都得活在别人的指点之下。凭什么呢，凭什么外貌可以决定人的一切，丑的人注定被看不起呢？我要把我曾经所忍受的一切，都还给她，让她也尝尝这种感觉，生不如死的感觉！”
    “白言，你能看到那张脸的对吧？”话锋一转，姜小容盯着白言，那诡异的笑容再次露出，她缓缓地抬起手来笑道：“那你这张脸，我也要了！”
    “……”嘴角狠狠的一抽，白言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人，略微挑着眉毛，有些郁闷的指着自己的脸，诧异道：“你也要，我的脸？我的这个脸，你确定？”她这脸真的是非常的普通的，基本上放大街上，十个里能找出七八个来，这么普通的脸，也要着？
    姜小容有些狰狞的看着白言，冷声道：“因为你看到了它！”
    “那我能看到冥王什么的，是不是也要挂啊？”白言无奈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叹息道：“今儿早上我们撞一块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背后的脸了，就因为我现在看到这张脸你就取我的脸，那这样的话，想杀我的人，还真的是排到了天涯海角啊。”
    想想那些随时都想砍了她的妖怪们，白言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等等，这个脸谱妖怪是什么？目光转移到李淑娟脸上，白言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她能确定的是，这个妖怪，不是山海经里面的，这是在现代生成的妖怪，就跟……
    就跟玉笙当初对刘小姐所施下的术咒一样！这是，由心生出来的，妖怪。
    “喋喋，小容，她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守护者的气息，好久都没有碰到了。”抓着自己脸颊的李淑娟突然开口说道，那笑容露出，下一刻又是惊恐的声音尖叫道：“什么鬼东西，救命啊，白言救救我，把这脸拿下去，拿走啊！”
    “守护者？”姜小容倒是不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上下看着白言，这个全身上下都不出彩的女人，居然连这魅妖都知道。
    白言蹙眉道：“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走不了才知道锅儿是铁造的了。差不多就得了，她的这张脸你也只是复制一下而已。”
    “是啊，复制一下，毕竟像小容那样的好皮囊实在是太少了。”脸谱一轻，迅速从李淑娟的脸上脱离下来，那双腿打着颤的人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全身颤抖的看着脸谱。
    疼，被脸谱罩住的脸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李淑娟下意识的伸出手来，触摸着自己的脸，就像是被火焰焚烧的疼痛感传来，李淑娟大叫一声，双手紧抓着，却不敢碰自己的脸颊，“我的脸，我的脸好痛啊，是不是毁容了，我，我的脸！”
    “放心，你的脸没事，就是连着面皮一起被复制了一下，最多疼上一天就好了。”白言笑了笑，李淑娟的脸还是跟以前一样，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差别来，但是，她不得不说这脸谱下手的方式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贴合在李淑娟脸上的时候，就顺便把病毒也种植到了她的毛孔里，差不多这五六年里，李淑娟的脸上都会冒痘长雀斑黑头，不过对身体没有任何的影响，顶多就是脸不好看了而已。
    所以白言才没有什么动作，偶尔得到点小惩罚，这样她还能算理解。不过，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对皮肉会如此的看重，或许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死亡，所以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吧。
    但是李淑娟却不这样认为，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撕扯下来，就算是疼，她双手也挠着自己的脸，哭喊着叫道：“我不要一张被复制的脸，我不要，我不要！”
    “再抓下去，你可能就真的毁容了。拿着手机看看你自己，选择脸疼几天呢，还是自己毁容呢，随便你。不过你再不走的话，我估计你就没机会走了。”白言笑了笑，主动把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对着李淑娟。
    她的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红色的痕迹，鲜血横流，再配上这一身衣服，真的跟鬼差不多。
    刚才白言的警告李淑娟没有在意，所以才落得现在的这个样子，如今危急到了性命，她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什么，连爬打滚的朝着后面跑，很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双手随意的环抱在胸，白言勾起嘴角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姜小容，没了求他人，现在说话也可以放开了。手指轻动，白言淡笑道：“生成的妖怪，你要这么多脸做什么？帮人换脸也是需要报酬的吧？姜小容，你跟她交换了什么呢？”
    姜小容沉默不言，只是垂在身边的双手捏得更紧了一分，双眼盯着白言，轻抿着嘴唇，她并不打算回答什么。反倒是她身边的那一张脸，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带着戏谑的笑说道：“人人都爱美，我这样做也不过是释放了他们的天性而已。守护者，人类这种可笑的生物可跟你不一样，他们贪慕荣华富贵，为了钱可以出卖灵魂，当然，也可以为了美出卖灵魂。灵魂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早就是天方夜谭，什么轮回转世，什么前生后世，不过都是一纸文书，凭借着古人想象出来的东西。”
    “我是没有灵魂的，所有的妖怪都没有灵魂，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他们不在乎，可我在乎啊。你是守护者，你也知道妖怪的形态，没有实体，本身就是灵魂一样的东西，一旦消失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好怕，好怕有一天我也会这样被人类遗忘，所以啊，我需要一个完整的灵魂，用人类的灵魂来制作自己的魂魄，那样，我就不会消失了。”越说到后面，脸谱越加的激动，漂浮在空中的脸在阳光之下，开始有了实体，透明的人类身体，伸着手摸着那一张实体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