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和这个说不上正还是邪的秋婆婆,认识的时间不过半天功夫,但她老人家对我足够意思,在人家吃吃喝喝的,她的媳妇子和女儿们对我也足够好,甚至还有点别的意思,这我都能感受到。
做梦都想不到,不过是进那魔窟般的洞府数小时,出来后,迎接我们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残酷的场面?
整个山寨都被点燃了,估计,死亡的数量已占据人口总数的九成,太狠了,下手真是太狠了!
我扭头看向手持双剑和大把手缠斗一处的高个头女人,看着她戴着的灰色面具,心头恨意翻涌。
毫无疑问,只是看到这女子的身高,就知道她是杀回来复仇的‘逃婚姑娘’,只是,想不到她远比我认定的更厉害,巫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地步。
催动数万阴魂袭击山寨不说,还能在正面对战中杀掉秋婆婆、重伤三把手,这女魔头的恐怖远比我想的要高,大把手和其对战也是步步后退。
周围还有不少战斗,都是山寨中最厉害的勇士在抗衡鬼魂,有男有女,他们将手中武器舞动的像是飓风,愣是抗住了大量的鬼怪袭击,了不得!
这和他们手中的武器加持了巫术符箓有关系。
感觉上,山寨剩下的活人只有数十名了,太惨了,这人均寿元长久的山寨,已经被毁灭了。
嗡!
一声震响,我骇然回头,就见那只紫衣男鬼杀到了近前,一只鬼爪猛地挥动,向着落后的库克般后心扣过去。
“小心!”
我大喊一声,下意识的挥手,一直握在掌中的瓮形坠子被抛掷出去,不知道这东西如何催动,但此时为了救下库克般,真没有别的办法。
大把手和侥幸活到现在的蛮夷男女们,没有任何一人有机会支援我们四人,只能自救。
“啊啊啊!”
库克般转头就看到鬼爪杀来的这幕,他的意识好像是被震慑住了,竟然忘记挥动武器反击了。
也是,正常人被这样可怕的鬼怪近身,能不震惊吗?
那只鬼距离库克般只有数米距离了,库克般正对的就是那张青惨惨的鬼脸,这可不是看恐怖片,这是亲身实战,不害怕才叫见鬼了呢?
问题是,这时候被恐惧情绪影响了,那就死路一条。
好在,我反应特快的将瓮形坠子扔去了,能不能起效心底也没数,要是瓮形坠子不给面,不显示神威,好嘛,下一刻,库克般的心脏就会被活生生的捏碎……!
至于蒋琉淑和库克般的女友切蕾迩?更是指望不上。
她俩回头一看,被吓得比库克般还不如,脚下一个踉跄,随着尖叫声,两女一道摔倒,变成滚地葫芦。
周围伺机而动的鬼怪们一拥而上,纷纷抬起鬼爪,对着我们疯狂冲杀而来!
我一挥石剑,悍勇的砍向杀到近前的几只红衣厉鬼,心中直喊‘要玩完啊’!
轰!
霹雳般的一声大响,那只瓮形坠子扔到紫衣鬼身前的时候,猛然大变样!
随着巨响,一只足有三米高的古瓮展现出来。
恐怖的阴火在大瓮身上沸腾,上方的盖子自动掀开,咻!就将快要接触到库克般身躯的紫衣鬼摄取而入。
然后,这古瓮宛似有灵般的平行于地悬浮着,瓮口对着周围一吸。
“啊啊啊……!”
连环鬼嚎的动静响起,只是一眨眼,就有数千只鬼怪被摄进大瓮之内了,恐怖的一塌糊涂。
“怎么会……?”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就看见和大把手争锋的灰面具女魔头挥动双剑打退大把手,正转头看来,一双眼中冒出火光,阴森的盯着破坏鬼魂军团的古瓮。
接着,她口中响起了抑扬顿挫的咒语声,只听周围的鬼魂纷纷嚎叫起来,向着四周疯狂飞冲出去,竟然是‘看势不妙、马上就逃’的架势!
晚了!
这只通灵的瓮不可能满足于这么一点收获,瓮口猛然释放一道黑光环,闪电扩大,向着四面八方冲击。
“啊啊啊,不,不!”
群鬼惨叫不休,但根本扛不住力量,纷纷被吸入大瓮之内!
“孽障,你还想逃……?”
大把手披散着白色长发,悍勇的杀上前去,愣是将高个头的女魔拦住,并大声的喊:“小南,将那东西的口子对准这厮。”
“明白!”
我大喊一声,领着受惊不轻的三人疯跑到大瓮附近。 好在其悬浮离地只有一米多高,我们四人合力,愣是将大瓮转动过来,漆黑的瓮口对准惊慌失措想要逃却逃不走的高个儿女魔头!
第1083章 魔后魔王
“不好……,你叫小南是吧?吾和你不共戴天!不对,你不是一个人,你体内的气息是……。”
女人似乎分辨出潜伏在石帆南身体内的分离意识了,甚至,感受到了我的气息波动模式,这让我大吃一惊。
冥冥中,极度恐怖的感觉传来……!
但我没时间多想了,指挥着大家伙儿合力,将沉重的大瓮对着此女,只见一道恐怖的黑光环喷了出来,和女魔头纠缠的大把手慌忙向后逃。
黑光环似有灵,并不摄取大把手,只是一闪,就将负隅顽抗的女魔头摄取而来,咻的一声,女魔头变成一道光影,消失在瓮口之后,到底是被镇住了!
大瓮振奋的嗡鸣一声,又是几道黑光环闪动出去,逃得很远的群鬼纷纷被摄取而来,竟然一个都不能逃脱,全部被诡异的大瓮给‘吃’了。
彭!
盖子自动扣紧,半空光芒闪动,吃饱了的大瓮猛地飞动起来,向着后山飞冲出去,远远的,能看见一道抛物线,似乎,大瓮自行投进了后山悬崖下的深渊!
我们都被这突发的状况搞蒙了,这是一件宝物已经确定,但就这样失去了,还是让我们难以适应。
好在,它虽然没有当场打杀了那女魔头,却也将其摄取走了,这就等同超强封印了,加上大瓮自行投崖的举动,女魔头难有翻天之力了。
“三把手!”
大把手慌忙落地,反身向着受重伤的三把手那里跑,手忙脚乱的掏出丹药,想要喂服给三把手。
“小南,小南……。”
我却听到三把手微弱的喊声,急忙过去,急急的说:“不要多说话,赶快服药,还有救。”
“小……。”被大把手扶着的三把手一口气上不来,不等服丹,头一歪,已经死在大把手的怀中。
“老三……!啊啊啊!”大把手痛急而泣。
我眼圈通红,看着死不瞑目的三把手,心头狠狠一震,莫名的,感觉他的眼神特别复杂,似乎,在说明什么……。
心头升起疑云,不动声色,快步走到二把手婆婆身边,伸过手去,将婆婆翻了个身,一眼看到婆婆后背的伤口,脸就不由的一变!
“小南,你太心急了……。”
阴森的声音响在耳边,不等我回过味儿来,彭!后背已经挨了一下。
轰!
一下子砸在地上,砸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只这一下,就让我失去了反抗之力,一股恐怖的力量镇住了我,让我的反击动作施展不出来了。
脖颈还能动弹,我努力的扭头,看向斜后方,正好看到三个同伴在一霎间被大把手全部撂倒的场景……。
“哈哈哈,还真有成套的宝物呢,不错,不错。”大把手疯狂的笑着,从三人身上掏出三物件来,正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魔窟中带出来的那几样东西。
“可惜,那只瓮自行飞走了,真是可惜啊!”
大把手反复查看三件物品,满脸遗憾,显然,他也没有看出这三样儿如何使用,就先珍重的收藏了起来。
我们四人都仇恨的看向大把手,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愤怒。 “小南,谁让你手那么快的?你不去掀老不死的尸身,就发现不了她背后的伤口,那是长矛偷袭造成的伤口……,不然,你以为这擅长养虫子的老太婆,如何能这样轻松的被弄死?凭那个复仇女?她还
做不到。”
大把手戏谑的看向我,居高临下的。
“三把手也是你偷袭杀的?”我还能说话,嗓子眼儿憋出这么一句来,脸容已扭曲的不行了。
“当然,不过,这厮命大,关键时挪移了一寸,没有立马毙命,但刚才我利用抱着他喂丹药的机会,用巫力震碎了他的心脉,他才死透了,临死前喊你,还想告密呢,真是不自量力。”
大把手索性一道说明白。
“你才是魔鬼!那个灰面具女人……?”
我霎间明了,但还有不懂的地方。
“哈哈哈,你们几个,不久后都将作为祭品奉献给月神,老夫索性就成全你们,不让你们做糊涂鬼就是。”
数十名蛮夷男女持着武器围成一圈,于火光中,看清楚了他们木然的脸,心头暗惊,这是被控制魂魄的模样,刚才战斗的太激烈了,我根本没注意到。
现在看来,活着的这些蛮夷生不如死,都成了大把手的‘傀儡战士’。
周围的竹楼还在燃烧着,火势蔓延,将附近的尸首卷入烧灼起来,很快,这里将变成一地废墟,对此,大把手官茂根本不在意。
老头坐在地上,不知从何找出一把骨制梳子,一边梳理乱七八糟的白色长发,一边对我说:“二把手秋嫦述说的八十年前旧事,基本是正确的,但有些事,是她不晓得的。”
“逃婚女确实被扔下了深渊,但早在这事儿之前,我就预先到悬崖下施法,编制了一张巫力大网,横在深渊之上。所以,逃婚女没有真的落到深渊之中,她被我施法拯救了。” “我金屋藏娇,和她很是逍遥了数年,但我后来才发现,这女人其实早就和失踪的大把手,就是秋嫦原来的男人好上。那厮将一身本领暗中传授给了逃婚女……,这女子的姓名知道的人少,老夫就不告
诉你们了,这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女对我是虚情假意……!她暗中修行恐怖巫术,终于有一天,对老夫下手了!在她心中,参与当年事件的人都得死。”
“也是老夫命大,那一天,我的原配夫人莫明的杀到了藏着那女人的竹楼中,触动了巫术被杀。”
“我随后回来看到这一幕就明白了,夫人做了我的替死鬼,再去找这女人,已经找不到了,她已经溜走了。直到那时候,根据巫术波动,我才发觉她暗中练得是前任大把手所传的巫术,但悔之晚矣。”
“这么多年来,一直惴惴不安,因为,我知道前任大把手的厉害,也只有我知道这女人没死,一直活着。”
“不安了数十年,某日,于山野之中打猎,机缘巧合得到一本上古巫师写就的秘籍,名为‘大巫咒术’。”
“如获至宝啊,数十年来拼命修行,本领愈发的强大,这让我不再担心此女的复仇。但修行大巫咒术成了心病,因为,此术修行起来太慢。”
“但其中有几种捷径,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施行?其中之一就是‘月神献祭仪式’,但在此仪式之前,先要将修行者出生地的人毁灭九成以上,算作第一次生祭。”
“自己动手可以,甚至有心的借刀杀人达成条件也成,反正是很残忍,这才能满足开启祭献月神的初步条件。”
“还要其他山寨或外来人十几名,做正式仪式时的祭品。小南,你们几个正合适不过,当然,老夫还要捕捉更多的祭品才成,反正距离数十年一次的吉时,还有时间。”
“话说回来,要是我出生于人口数万的大型部落,那第一个条件就很难完成了,但这山寨吗,不过区区数百人,如是……。”
大把手扔掉木梳,将头发分成一缕缕的,然后,手法娴熟的打起小辫子……。
“如是,你趁着逃婚女复仇的关键时刻,故意借刀杀人不说,还暗地里偷袭,杀了造成最大的阻力二把手和三把手是吧?丧心病狂!”
我怒目而视,话说到这里,还有啥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