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绝杀之局!
“既然都不想要,那就给我吧!”远远的,荒爽朗的大笑声便已传来,惊悚三人。
“他竟然还没死?”天权紧紧咬着银牙,看那摸样,竟恨不得将荒扒皮抽筋。
“先对付这厮!”摇光提议,天权快速点头;先前还彼此争夺的两尊年轻天骄,此时却显得亲密无间,可见荒的‘威名’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地狱有路你不走,天堂无门你闯进来,也好,杂家这就超度尔等!”荒大笑,声音中的寒意与杀机却让人感受的真切。
“唰!”
祭出圣兵,摇光握着小巧的银刀,直接隐入虚空。
“妈的,你以为老子会在同一个地方,两次踩上大便吗?”荒怒吼,直接抓起头上的飞仙鼎,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快的像是一道闪电,直接横移道摇光身旁,举起飞仙鼎就砸去。
“轰隆!”
那个地方轰然一声炸裂开来,漫天纷飞的光雨中,摇光跌跌撞撞而出,披头散发间,已然受了不轻的伤。
柳絮随风身法是何物,那是天帝的功法,荒本欲将这种诡异的步伐当做自己跑路的最佳选择,所以轻易不肯暴露,但面对摇光诡异犀利的偷袭,他只有忍痛献丑了。
“轰隆!”
苍穹之上,天权神色阴寒,对于荒的恨,没有人比她更为强烈。
张开水润红唇,天权便欲旧技重施,想用冥水将荒淹没。
“老子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同样的狗屎,我绝对不会踩第二遍!”荒仰天大笑,还未等滔天星河倾泻而下,他脚踩柳絮身法,快的如同一道霹雳闪电,直接横移道天权头顶,举起荒镰,化为一颗星辰轰然砸落。
“轰隆!”
一颗大星,直接砸在天权的后背,漫天纷飞的灰色神血中,一只像是折断了翅膀的蝴蝶,飘飘然从苍穹之上坠落。
荒神色一凛,天权未死,只是咳出了几口血,受了伤,却不是太严重。
荒不仅感慨,身具冥血之人真的太恐怖了,肉身之力强横的逆天,被有缺的仙兵正面偷袭,竟然只是吐了几口血;这要砸在自己身上,铁定解体升天了。
同样的,摇光与天权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踩上同样的一坨大便,纵使这坨大便是英俊帅气,英明神武的荒。
柳絮随风身法,已然失去了最佳的偷袭时段;这式脚法,彻底的沦为一个跑路工具!
一方,脸色惨白的摇光与天权,一方,神色阴寒到乌云密布的荒。
“吼!”
接连三声长啸,三轮骄阳轰然撞在了一起。
瞬间神化滔天,一股又一股恐怖灵力化为滔天海浪,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苍穹之上,漫天光雨纷飞,各色神术光芒绽放灿灿仙霞,灵气冲天,杀气直冲霄汉,汹涌澎湃,如瀚海在起伏,惊涛千重,席卷高空。
战场中,荒头顶飞仙鼎,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厮杀的尽兴。
他眸光如电,长发飞扬,如同一头创出地狱的神魔,化为一头人形真龙,血战两大至尊,不落下风。
“开阳,,,出手!”战团中,摇光挥动惊天刀芒,抵消九天仙剑的犀利剑意。
他一边抵抗荒近乎狂暴的攻击,一边转身朝着远方星空,呆滞战力的开阳嘶吼。
这一嗓子,让荒热血的头脑瞬间冰冷的下去,就如同正在温暖如春的卧室里,和一个坠落凡尘的九天仙子坐着做原始的运动,突然来到了飘雪的冬日,胯下压着一头浑身长满毛的母猪。
这种感觉,让荒着实的打了两个冷颤。
靠着偷袭,将摇光与天权击伤;靠着两尊有缺仙兵与无缺至尊器,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杀来。
但加上一个开阳,,,三尊年轻至尊,荒觉得,自己头脑一时发热,跑到了一个狼窝里面!
他自信可在两位年轻至尊的围殴下,安然脱身;但三尊,,,那就不是逃不逃的走的问题,那要看人家给他怎样一个体面的死法。
毕竟一个盛大的黄金盛世,只出现了不足十尊的年轻至尊。
这是一个危局,荒甚至都想放弃不死麒麟,转身就走。
但现在,身不由己。
曾有老祖宗说过,热血喷涌如同高潮迭起,一瞬间的升上云端,换来的是太长时间的腰酸背痛。
荒此时觉得这句话是这样的富有传奇色彩,香蕉与牛奶会孕育出新的生命,但手里若没有大把大把可当纸烧的钞票,最好还是不要轻易飘上云端,下场是很可怕的,粉身碎骨还算好的,要是去阎王爷那报道,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了这么多废话,荒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水帘洞是深奥的,轻易不要探索;钞票是万能的,出门要随身携带;力量是永恒的,它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热血是伤身的,轻易不要解下裤腰带。
“开阳!”战团中,三轮骄阳不断碰撞,漫天绚丽的光雨纷飞,如同瀚海般的灵力扑面回荡八方,震动隆隆雷鸣声远去。
遥远的天际,开阳望着血战天权与摇光的荒,神色复杂。
往事如同日历,一幕幕闪过脑海;初见荒时,和姬如烟三人畅快饮酒,对天吟诗,好不快活。
荒曾经救过开阳的性命,在妖洲罪牢,他孤身一人,血杀出一条白骨路,将自己安然带回了朱雀家族。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开阳便抢了原本属于荒的女人,天璇。
事实也证明,人心是难测的;人性并不美,美的只是性。
开阳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荒,他不知道那袭佝偻的背影承受了多少,但他知道,荒与姬如烟是同一类人。
他们都是孤独的,这或许和他们走上的道路有直接的原因。
若是放在平常,开阳很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视而不见;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妻子,天璇,他便被彻底绑在朱雀家族这辆大站车之上。
这可能就是责任吧!身为朱雀一族的责任,身为人夫的责任。
曾经的民族责任,让他在妖洲带着荒,跑到了牛庚手下去送死,也直接造成了荒的性情大变,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也正是他将荒带到了朱雀家族,这才促成了荒与墨祈凡的世纪会面,同样直接造成了荒孤身闯荡天帝冢。
想到这里,开阳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颤!
遇到荒,在到带着荒跑去涅槃,让荒在荒天的折磨之下,性情大变,从此走上一条神灵的路。
在到带着荒来到大草原,让他与墨祈凡会面,间接让荒进军帝冢,一系列的‘偶然’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这是冥冥中早已注定,还是只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开阳仰望星光点点的苍茫宇宙,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充斥全身。
“为了爱情,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开阳凄然一笑,周身灵力涌动。
“轰隆!”
漆黑如渊的大宇宙中,此时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九霄,将苍穹之上的颗颗星辰都劈落了。
“铮!铮!铮!”
接连九声清脆剑鸣响起,九柄赤金色的小剑如同九重天之上的落日霞光,化为九轮小太阳环绕开阳身边。
他,终究还是对曾经的救命恩人,痛下杀手。
九柄仙剑震动千万缕落日霞光,赤金色的神芒美丽的如梦如幻,不断激射的剑芒直冲霄汉,化为一柄天剑,欲要斩破苍穹。
可是不知为何,开阳一双阴柔的桃花眼中,此时并没有丝毫兴奋之色。
他有的,只是深沉的疲惫;九柄圣兵,震动恐怖剑芒,可是开阳却觉得身体中空落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紧握的拳头,并不代表着拥有力量;那怕在仰天不甘嘶吼,也反抗不了早已注定的命运。
开阳很累,很累,他怀念从前无忧的时光;那个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铮!铮!铮!”
九道落日霞光,如同九颗赤金色的星辰,轰然砸向一脸阴沉之色的荒。
“小阳子,你的陨落,是迟早的事情!”望着九颗庞大的星辰,荒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是什么让曾经生死与共的两人,走到了相互杀伐的地步?
荒不知道,但生来自私的他,只是下意识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开阳的错。
错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铮!”
九天仙剑横立身前,荒猛然仰天长啸,金铁交击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化为一股恐怖的波动,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他满头白发飞扬,眸光如电,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通体缭绕滔天黑芒,世间唯我独尊。
左手仙剑立劈,一道接天连地的剑芒浮现星空,化为一方剑的海洋将摇光逼退。
右手荒镰震落混沌雾霭,化为一颗黑色的星辰与天权对轰,海啸般的轰鸣声将不少日月星辰都震碎了。
逼退摇光与天权,荒头顶飞仙鼎,左手仙剑,右手荒镰,双目赤红中,他猛然仰起了头颅。
“吼!”
一声蕴含着诸多复杂情绪的嘶吼,仿若魔鬼的咆哮,荒神色狰狞扭曲,赤红的双目,似泛着点点泪光的眸子,往日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声嘶吼中化为齑粉消散!
“轰隆!”
猛然一踏脚下虚空,荒紧握仙剑与荒镰,周身燃起无形的火焰,转眼间他便化为一颗燃烧的星辰,托着长达数百米的刺目光迹,悍然不惧的迎向了接连砸落而来的九颗赤色星辰!
这一刻,九柄仙剑化为的九颗庞大星辰,竟也在荒的不甘嘶吼声中,轻微摇颤,随即恢复,继续带着震天撼地的巨响声,砸向荒!
那一刻,曾经生死与共的两人,在彼此的咆哮声中,都对对方下了辣手。
这一声稀疏平常的嘶吼,震动的不知是天地,还震碎了一份摇摇欲坠的友情。
外人眼中,只看到了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的男子,满脸复杂之色中,却毫无保留的催动九柄仙剑,誓要斩杀敌手。
他们只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神色扭曲间,化为一颗星辰,带着震动天地的恐怖波动,逆流而上。
他们看不到的,是曾经勾肩搭背的友情;他们看不到的是,曾经在无尽兽潮中厮杀的两人;他们看不到的是,曾经在一起饮酒的兄弟。
没人知道,在一个叫做罪恶森林的地方,一个血色长发的男子,宁愿只吃一只兔腿,而把整个兔身留给了兄弟。
没人知道,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曾把视为己出的兄弟,带到了自己曾经生活的家乡。
没人知道,他俩曾共饮一壶美酒;没人知道,他俩曾血战兽族,只为人族荣誉。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人得知;这最珍贵,也最快乐的一切,终究化为了泡影。
“轰隆!”
在摇光与天权惊喜的眼神中,苍穹之上,接连爆起了九轮灿灿骄阳!
漫天赤金色的碎片飞溅,为了杀死曾经的兄弟,那么满头血色长发的男子,竟不惜将整套堪比至尊器的圣兵,炸裂成为齑粉。
“动手!”
摇光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他挥动手中长刀,直接向着爆炸中心劈出了几十道接天连地的光芒。
“轰隆!”
苍穹之上,天权张口娇喝,九千道璀璨银河倾泻而下,将整片星空都淹没在了恐怖的冥水之中。
九柄圣兵的自爆威力,几十道灭天神术的恐怖刀芒,从未如此壮观的九千星河。
九州最强八大年轻至尊,其中三人的联手攻击,最强一击。
别说是只有四重岳的荒,就算是诸侯都要被埋葬。
“吼!”
漫天璀璨的骄阳中,刀芒中,星河中,只有一个癫狂的背影,仰天嘶吼,不甘咆哮!
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敌人在身前,那个白发少年却对着头顶的苍天,不甘咆哮。
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死定了!”摇光这样说道。
“一定!”天权这样肯定道。
遥远的天际,开阳脸色惨白间,慢慢蹲下了身子。
望着苍穹之上缓缓升腾的骄阳,骄阳中那尊癫狂的背影,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
他慢慢蹲下身子,紧紧把头埋在双膝间,轻微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