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希望!
苍穹之上,璀璨骄阳悬浮,骄阳内的女子骇然开口,带着浓浓的惊喜。
“母亲!”荒嘴角有血迹流出,纵使手帕发威,替他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仙鼎更是震动混沌雾霭,消散了所有天帝威压,但只是一缕模糊的残识而已,却几乎让他当场垂死。
“荒儿!”这声母亲,骄阳内的女子听的真切,情绪顿时剧烈起伏。
骄阳发光,震动混沌雾霭,有溃散的迹象。
“母亲!”荒嘶吼,双眼滚滚热泪倾斜而下。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
荒一个人孤苦伶仃,等了父母十五年,十五年里,他受尽同龄人欺辱,十五年里,他的童年没有一天不是黑暗的。
他希望,他绝望,十五年的时间,每天他都徘徊在希望与失望之间。
没人愿意陪他玩,只有慈祥的奶奶,成为他黑暗童年的唯一一抹阳光。
他在荒村老柳树下,等了十五年。
不管春去秋来,狂风暴雨,他没有一天失约,痴痴的等着他的父母回来。
荒村中人要烧死他,当火把坠落那一刻,荒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只有不停的求饶,只有悲愤的仰天嘶吼,只有心中那抹浓烈的恨,他为了什么?
十五年的等待,阴霾记忆的童年,他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这一刻!
“母亲!”
现在,他坚信,这个骄阳内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那是一种血脉中的呼唤,那是灵魂的高度契合。
拿着小鼎与手帕,荒奔跑着,迫切的想要拥抱那轮骄阳。
那怕母亲是敌人,那怕那轮骄阳会把自己烧成灰烬,那怕要与全天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一无所有的人,才是真正勇敢的人!
“母亲!”荒嘶吼,滚滚热泪倾泻,打湿了胸前衣襟。
“荒儿!”骄阳内,女子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惊喜,还有悔恨。
骄阳震动,璀璨光芒慢慢敛去,那个女子,要降临荒身边。
“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流淌着鲜血的手掌击穿了天幕,转身对着骄阳,一巴掌拍了下去。
手掌臂膀上覆着战甲,却早已破碎,整条胳膊血肉模糊,白骨茬都露出来了。
但就是这只手掌,垂落混沌雾霭,上面沾染着鲜血,散发滔天恐怖,一巴掌向着骄阳拍去。
“魅晨,你不遵守盟约!”骄阳内,女子娇喝,带着滔天的恨意。
“不!”
罪洲大草原上,荒奔跑着,双眸血红,目眦欲裂。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不要,不要离开我!”
“轰隆!”
一声轰隆巨响,血色手掌一巴掌拍在骄阳上,瞬间,漫天仙霞激射,九州大地下起了一场璀璨流星雨。
“不!”女子在娇喝。
“不!”荒长啸,满头黑发飞扬,双眸喷火,脸色狰狞扭曲。
轰隆一声,骄阳炸裂,一袭窈窕的身影跌跌撞撞,直接撞毁天幕,被一巴掌拍回了战场。
“魅晨,通天之战,不死不休!”女子娇喝,声音中充斥着滔天杀机,欲要破灭大宇宙,让闻者莫不身胆皆寒。
“母亲!”
荒嘶吼,他看清了,只是一个窈窕背影。
那是他的母亲,身穿一袭白衣,白裙飘飘,风姿绰约,满头雪白青丝高高盘起,有种高贵冷冽的气质。
“荒儿,通天,找我!”
秩序神链纵横,跨世纪的一天,已然到了尽头。
三千大道轰鸣,秩序神链纵横交错,修复天地。
从这一刻开始,除非千万年难得一现的‘阴阳逆乱’日,想要击穿天幕,只有等到下一个跨世纪了。
天幕修复,那个女子转过了身子,面容却早已模糊,看不清楚。
只有这声带着浓浓悲恸之意的柔和话语传出,让荒去找他。
“母亲!”
荒瘫倒在地,从来没有那一刻,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帝,产生这种浓郁的恨意。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荒呢喃,泪水不争气的流下。
跨世纪已过,三千大道复苏,想要击穿天幕,天帝都不行。
唯有等待下一个跨世纪,可那是一百五十万年以后。
‘阴阳逆乱’?那是千万年才可一现的天变地异。
“母亲,我一定要找到你!”荒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母亲为天帝,寿元无尽,一百五十万年,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但我!”荒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带血的牙齿。
他恨,恨蓝帝魅晨,也恨自己的弱小。
他高兴,终于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且为天帝。
“我不在乎什么民族荣耀,因为它,昆老离我而去,剩我孤单一人。”
“我不在乎我是什么身份,妖魔也好,人族也罢,我只有一个愿望。”
“去往通天,找到母亲,家人,团聚!”
荒紧握双拳,决定了以后的路。
仙鼎异动,曾震碎秩序神链,现在却安静了下来,任荒怎么摆弄,没有丝毫动静。
“母亲曾说过,小鼎可能是仙帝白凤的飞仙鼎!”荒摸着下巴,神色阴沉。
仙帝白凤,敢自称仙帝的人,就算在天帝一列中,也属于站在顶端之人。
飞仙鼎,以飞仙精金铸成,据说在那天地未开之时,就曾有绝艳古今的人物走到天帝境,想要依靠绝世战力,粉碎三千大道,藉此成仙。
结果自然失败,天帝元神破灭,化为齑粉,而肉身却连三千大道也难毁灭,却因沾染了大道气息,有了诡异莫测的飞仙之力。
这,就是飞仙精金的由来,乃是天帝成仙失败后,肉身演化而来。
通体混白如玉,仿佛最璀璨的骨头一般。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手帕。”看着手中雪白色的手帕,荒眼中露出幸福之色。
“不对!”突然,荒猛地抬头,神色中露出惊疑之色。
“如果说那个女人真是我母亲,而我出生在十五年前,也就是说,十五年前,我父母应该身在太初世界,九州大地。”
“可是,怎么会去往那个世界?”荒神色惊疑,有了一丝疑惑。
“按理说,母亲就算身为天帝,但十五年前,没有阴阳逆乱,没有跨世纪,母亲是怎样跨界而来?”
“或许说,是怎样跨界离开!?”
荒神色闪烁,总觉得昔年发生了天变地异的惊天大事。
“绝对是母亲没有错,不然手帕不会异动。”看着手中雪白色的手帕,荒心中平静了下来。
“可是,母亲究竟是如何跨界而来?为什么要把我生在荒村?”
“还有,我父亲是谁?母亲已为天帝,父亲难道也是?!”荒呢喃,疑团太多,让他有种头大的冲动。
“那个世界,名为通天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要把我生在这种地方?”
“大战?为何而战?盟约,何为盟约?”
“妖洲妖魔的存在,没有至尊出手消除,母亲在这边掳走修士,究竟意欲何为?”
“为什么母亲出现在太初那段时间,没有天帝来阻止?而是过了那么长时间,蓝帝魅晨才出现!”
荒盘膝坐在大草原上,任狂风吹乱他的发。
“为什么母亲降临太初,不毁灭太初;区区九州而已,天帝一声长啸足可覆灭。”
“总之,谜团很多,大战,母亲,我的身世,盟约,还有小鼎,甚至昆仑都有问题。”
“扑哧!”
一口鲜血喷出,荒神色萎靡!
荒受了重伤,他母亲的一击,虽然被异动的手帕抵挡了大部分,仙鼎更是震动混沌,消除了所有杀机,但只是一缕残识而已,却让他几乎当场爆裂而亡。
“幸好,老头子给我洗礼肉身,让我突破到一重岳。”荒脸上露出复杂情绪。
若不是昆老为他洗礼肉身,达到一重岳的修为,方才母亲那一掌,绝对能将他拍个稀巴烂。
“若是被母亲杀死,那笑话才大了。”荒苦笑,庆幸不已。
“咳咳!”
猛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丝丝刺眼的鲜红,从荒嘴角淌出。
他伤的太严重了,天帝的一击,虽然只是最后一缕残识,但却让他肉身出现裂痕,五脏六腑伤的很严重,在缓慢的萎缩,将要消散不存。
“只有回昆仑了。”提到昆仑,荒脸上不仅闪过一丝温柔之色,但却随即僵硬。
“老头子走了,我回昆仑又能怎么样。”
荒神色黯然,勉强站起身,朝着昆仑方向走去。
他没忘,那里还有他的家人,阿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