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上心头
余静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便看到母亲从厨房出来。
连忙低头,用手抹了抹眼角,雅琴看着女孩似乎不对,凑上近前,定睛细瞧。
但见她不停的眨眼睛,狐疑道:“静静,你这是咋了?”
女孩勾起嘴角,浅浅的勾起嘴角:“啊,好像眼睛进沙子了!”
母亲更加不解:“说什么胡话,屋里也没刮风,也没沙子。”
用眼睛瞪她一下,便不再理会,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乐得合不拢嘴:“哎,你看
看,东西真不少,而且都是好东西。”
说着弯腰,捡起一颗大芒果,放在手里颠了颠。
“起码得有一斤重!”
余静没好气道:“有什么了不起,谁还没吃过。”
“那可不一样,这是进口的。”说着,又放下。
眼睛盯着压缩包装袋里的稻米,雀跃道:“啊,还有泰国香米?”
“这个好像也挺贵的!”说着,瞧了瞧手里拿着的钢盆,临时改了主意。
原本要去储藏室弄点米做饭,眼下却有现成的,这米很有名,肯定比自家的强。
她跃跃欲试,想要将袋子拆开,可不知怎的,封口非常结实,遂抬头对余静道:
“帮忙干点活,去厨房把剪子拿来。”
女孩翘着二郎腿,便想拒绝。
对女人送来的东西满心排斥,可突然间,心头冒出想法。
连忙站起身,风风火火的跑过去,厨房里香气四溢,排骨的味道浓郁,要说做排
骨,姥姥可是一绝。
不用高压锅,单单文火炖,便是美味佳肴。
只不过偏油腻,她不喜欢抄水,说是把原汁原味的精髓都带走了。
就那么用自来水冲冲,放在锅里加佐料翻炒,变色后,直接添水,开火炖到熟烂。
老太太正在切蒜,回头见着她,有点吃惊,问她来干嘛,女孩取出壁橱里的大剪
刀,晃了晃。
说是母亲要用。
姥姥没说什么,继续忙活。
余静返回客厅,母亲伸手,却被女孩拒绝。
“妈,你去忙吧,淘米的事,还是我来。”她兴致高昂的蹲下身子。
女人很是狐疑:“你来?你还真勤快!”
女孩是个厨房白痴,除了会煮面,啥都不能。
所以她对曹琳这方面,没有诸多不满,余静这一代孩子,能持家的有几个,还不知
道呢,何必笑话别人,俗话说的好,笑话人不如人,报应不爽。
就像姥姥,没事也会在背地里,编排东家长西家短,如今自家的糟烂事,堵在心
头,也不敢乱嚼舌根。
说着就要抢夺剪刀,余静连忙背过手去。
“妈,这点事,我还做不好吗?要相信我。”她极力坚持。
母亲见此,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低声道:“那你知道,放多少米吗?”
余静想了想,摇摇头,平时家里做饭得米量都不知道,更何况多了个人,不过她自
有办法。
“那你划个印,我不就知道了吗?”女孩努努嘴。
雅琴无法,只得应承下来,用手在钢盆那比划着。
余静瞪圆眼睛看的仔细,不住的点头,表示自己能行。
母亲也有活计要忙,放下钢盆,起身回了厨房,余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眼睛望向
屋舍的后门。
起身飞快冲过去,拉开门板的刹那,一股强风吹来。
就像刀片割在脸上,她心理叫苦不迭:方才还没这样,怎么就起风了?
她顶着强风,沿着窗根往前走,来到果树下,便看见一个沙包,这是前面休憩院墙
剩下的,一直堆在外头。
经过风吹雨打,所余不多。
女孩用手抓起一捧,牢牢攥在掌心,一刻不肯停留,跑回屋内。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匆忙的脚步声,余静蹲下身,将沙子扔在盆底,跟着往里
面放米。
做完这一切,仍不放心。
端着钢盆来到厨房,开始淘米。
看的两个女人,啧啧称奇,很是欣慰,直夸女孩懂事。
余静没知声,默默的将淘好的米,放进电饭锅里,跟着问过母亲,将水填好,按了
启动键,悄无声息退出厨房。
回到客厅后,女孩甚是兴奋。
原地跳了个高,还伸手试图触碰顶棚。
老宅的举架很高,起码有五六米,怎么可能。
不过,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很是活跃,末了,终于有点累。
坐在沙发上休息片刻,便呆不住,想要上楼去瞧瞧,两人干些什么勾当。
赵猛带着曹琳,来到自己房间,推开得刹那,室内的景物一览无遗。
女人看着灰突突的墙面,还有破旧桌椅,心理一阵泛酸,有点心疼男朋友,家具简
陋,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
尤其是豆腐块似的被褥,看上去倍感亲切。
她站在房中央,打趣道:“你这儿,在添个上下铺,便是军队宿舍。”
男人满不在乎,拿起桌面上放着铁缸子,说道:“你还别说,我从部队带回来的东
西,还不少。”
赵猛有军人情节,这缸子很有纪念价值。
是在特种部队服役那会儿,使用过的,回来后,没舍得丢。
用或不用都是念想,毕竟那段岁月终身难忘。
曹琳翻了个白眼,瞧不上这些破铜烂铁,悠悠道:“等咱们结婚,家里的装潢,或
者家具,日常用品什么的,都要听我的。”
赵猛是个糙爷们,对此并不上心。
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我就一个要求,房间不要撒消毒水。”
女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稍作迟疑,不情不愿点了点头,犹不死心的反驳道:
“消毒水,对人有好处?”
男人皱起眉头,定定的看着她。
“那股味谁都受不了,别把家里搞的像医院。”
曹琳深吸气,有点理亏,知道自己的生活习惯迥异。
可她嘴上不饶人,挖苦道:“那你家厨房像什么?我还以为回到八十年代,你看墙
面的瓷砖,都没亮度了,还有那菜墩子……刚从树林里拉过来的吗?那抹布?洗的都
抽丝了,抽油烟机也不知道好好擦擦……”
她连珠炮似的发泄不满。
眼见着,男朋友脸色越发难看,才悻悻然的住嘴。
末了,偏要火上浇油:“我看,就该重新装修一番。”
她下了结论,赵猛觉得对方多管闲事,幸好,方才没表现出来,于是道:“这边就
这样,哪家都是这样,跟你家没法比。”
没进过曹家门,但人家那是别墅,还有佣人收拾,肯定差不了。
再来,他拜访过曹首长,对方也住别墅很是舒适温情,不显山不露水的家具,都几
十万,比起来,他家低污到尘埃。
可再不好,也不容他人置喙。
曹琳知道失言,只是不吐不快,她装模作样,都快要憋死。
撇了撇嘴角,一屁股坐在床边,便见着床头堆着几本书,随手拿过来。
赵猛见着花花绿绿的封皮,便知不妙,那是他解闷的黄书,因为在部队,没什么女
人,所以时兴看小黄书解决生理需求。
如今也会时不时翻上一翻。
他连忙上去,想要抢夺,女人反应迅速,闪身躲过的同时,捻过一页。
便看到露骨的字眼,她含羞带臊的瞄两眼,便将书扔到了男人的怀里。
赵猛嘴角擒着坏笑,调侃道:“我让你别看,你偏不,辣眼睛吧?”
别看不是处女,可书中描写过于直白,引起不适,曹琳翻着眼睛骂道:“流氓,这
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是没女朋友。”
男人促狭的挤眉弄眼,曹琳俏脸一红。
“我不喜欢真刀真枪,更喜欢自己弄。”他眼珠子转了转,算是埋下伏笔。
以后碰媳妇的次数,未必多,他心心念念的外甥女要多宠爱。
若是不能及时交公粮,也好有个由头。
舅舅真可谓机关算尽,时刻想着怎么活的舒服自在。
曹琳以为他开玩笑,笑骂道:“变态。”
接着一本正经的四处观瞧,赵猛挨着她,坐的比较近,正想腻歪一会儿,不经意间
瞥见窗前闪过一道人影。
赵猛心头微颤,本能的弹开。
便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曹琳意识到男人的靠近,有所期待。
冷不丁的被打搅,心生不悦,朝男人瞪着眼睛,轻轻蹬脚,男人的手指放在嘴边,
做了噤声的动作。
女人任性,外甥女何尝不是如此?!
连忙走过去,将门打开,赵猛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女孩的视线。
余静幽怨的眼神,直接刺过来,男人莫可奈何的,朝她眨眼睛,千万别漏出马脚。
女孩用手推了他一下,让其闪开,对方也不敢总堵门,只得让开道路,她就像变戏
法似的,一脸明媚的走向女人。
伸手将掌心的腕表递过去。
“喏,还给你,我戴有点大。”
她故作天真的说道。
曹琳轻巧的接过去,心理还是泛堵,暗忖其没规矩。
可这样家庭教养出来的孩子,能有多懂事呢?幸好赵猛还算不错。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有了,到时候会有更漂亮的。”曹琳随口说道。
没成想,余静扭头看向舅舅:“我就喜欢这款,大点也没什么,调下表带就好了,
你说是不是舅舅?”
ps:恶棍也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