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乔丹是带着愤怒来的，谁都能感觉得到。
    活塞目前的战绩遥遥领先所有球队，他们打出了26胜3负，如果再努把力，兴许能挑战一下公牛在上上赛季创下的历史记录。
    一场关乎新仇旧怨的焦点大战在奥本山宫殿打响。
    开局，乔丹浑身杀气，仿佛要一口气埋葬活塞的全部希望，阿兰·休斯顿挡不住他，让他在头上予取予求。
    34岁的乔丹依然拥有着全联盟最强的攻击力，皮彭不在，他解放了手脚，赛季至今场均31分6篮板4助攻，扛着公牛艰难前进。
    公牛面前拿下了17胜9负，只要想想他们上上赛季整季下来就输了十场常规赛，就知道这个战绩有多折磨他们。
    莫蒙尘和他的队友没有怜悯之心，他们不会忘记上赛季的季后赛发生了什么，对上公牛，根本不需客气。
    乔丹再强也34岁了，他不可能把火力从开局延续到比赛结束，这是他们的底气所在，因此，当对方的攻势告一段落，希尔在前锋位置上的优势便出现了。
    他与库科奇对位，这个技术全面的克罗地亚人挡不住希尔的进攻。
    “格兰特！”
    就在比赛期间，莫蒙尘和希尔练起了下午才接触的鹰式进攻。
    这一幕让弗劳赛斯喜出望外，他高兴地从教练席上站起来，密切注意希尔的动态。
    该进攻了！他心想。
    鹰式进攻讲究的就是一个果断，局部和翼侧出现机会，有单挑能力的人要抓住机会立刻完成进攻，别让对手反应过来。
    希尔打库科奇，一步便能解决问题。
    他的爆发让克罗地亚人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一条关于天赋的鸿沟。
    活塞的战术变化大大超出了禅师的预料，两队相互之间很是了解，但现在的活塞已经不是上赛季那支内忧外患的活塞了。
    牛角进攻、闪电转换再加上已经应用于实战的鹰式进攻，活塞不仅有着强悍的即战力，还有深厚的人员储备以及极其丰富多变的战术库。
    首节对双方来说，可以说是有起有落的一节比赛。
    乔丹开局强势，后劲不足，活塞有条不紊地迎战，并在首节后半段反超了比分。
    33比24，9分的分差。
    “迈克尔，你休息一下。”
    说出这话，禅师其实没什么底气，乔丹不在，公牛从攻防两端都要下降一个大档次，尤其是进攻端，少了场均31分的乔丹，其他人得靠大量的战术来得分。
    偏偏活塞又拥有一群凶恶的替补。
    鲍比·杰克逊和阿兰·休斯顿连续两记三分球把分差拉到13分，逼得禅师再叫暂停。
    在场下坐了不到两分钟的乔丹只得重新上场。
    “他还真是一个帮手都没有啊。”
    乔·杜马斯看见亦敌亦友的乔丹孤独地上场，不免为他惋惜。
    “谁说的？”莫蒙尘就没杜马斯那么好的心肠了。
    他很清楚公牛现在面临着什么，从第5次夺冠开始，公牛队内部的矛盾就开始逐步暴露了，整个夏天人们都在注视着芝加哥发生的一切。虽然主力阵容保留了下来，但谁都能从这个夏天的闹剧中发现伟大的公牛王朝也有不堪的一面
    杰克逊虽然再次续约，但克劳斯不怀好意地多次对传媒指出这个赛季将是“杰克逊在公牛队的最后一年”，而杰克逊在夏天的几次谈话中，都明显地表示出对克劳斯管理全队工作的不满。
    教练车与管理层矛盾激化、乔丹选择站边教练组，皮彭与球队决裂，罗德曼这一大助臂心思也不在场上，万年不变的替补阵容也经历着追逐三连冠球队一定会出现的疲惫和厌倦。
    说真的，能够带领这样一支球队夺冠，莫蒙尘真的很佩服乔丹。
    赢球可以解决许多问题，公牛目前正处于最困难的阶段，赛季初期，矛盾对立严重，乔丹一心打好比赛，但效果不好，大家不习惯没有皮彭的日子。
    莫蒙尘与希尔在场下养精蓄锐六分钟，乔丹把分差追到了5分。
    他几乎没怎么休息就得再次面对几乎是全主力的活塞。
    莫蒙尘与希尔开局又做了一次鹰式进攻，公牛仍然没反应过来这个套路。希尔突破强吃错位防守他的哈珀，毫无压力，飞跃篮下，双手折叠背扣点爆了奥本山宫殿的氛围。
    可以听到球迷的欢呼声比以往更加响亮。
    事到如今，那些被莫蒙尘吸引来看球的歌迷们也成为了半个球迷，基本也看得懂比赛了。
    看得懂比赛，也就知道希尔的价值所在，再加上魔鬼山的形象也不错，虽说现在还没有cp之说——莫蒙尘希望永远也不要有——但他们的确是一对黄金搭档，希尔的球迷也越来越多了。
    莫蒙尘和希尔上场后将分差拉到9分，乔丹却停止了个人进攻。
    他已经过了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年纪，岁月侵蚀了他的运动能力和无论如何都不会耗尽的体能，他需要好好保存自己的体力，于是众人便看见乔丹的另一种形态。
    同样是错位，乔丹主动找上了莫蒙尘。
    背身连续强吃两个，希尔开始过来包夹，飞人分球出去，库科奇三分命中。
    分差追到3分。
    “如果你们以为稳操胜券了，那我会让你们清醒清醒。”乔丹站在莫蒙尘的面前，笑着挑衅道。
    他还是很嚣张。
    莫蒙尘不愿服输，他主动拿球，叫挡拆，围绕自己打了个鹰式进攻。
    弗劳赛斯看得直拍大腿，他简直爱死了莫蒙尘，这个家伙太体贴人了。
    原本他还以为鹰式进攻得多练一段时间才能投入实战，没想到今晚居然被莫蒙尘和希尔打出了主打战术的效果。
    他们只练了一个下午啊！
    “这两个人是天才。”戴恩·斯坦通说，“其实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打鹰式进攻，其他人并没有融入。”
    弗劳赛斯激动地点头：“是的，他们两人就打出了这个效果，等到查尔斯也融入这个战术的话，威力会更大。”
    “今晚的活塞打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比赛，大量的局部一对一，格兰特完全打嗨了！”
    维尼尔·约翰逊说出这话的时候，希尔闪电一步爆开库科奇的防守，飞进篮下，空中潇洒地闪躲，避过罗德曼的协防，拉杆得分。
    分差再次扩大到10分。
    半场战罢，活塞57比47领先公牛。
    “保持这股劲，直到比赛结束！”
    气势汹汹的活塞续上了上半场的气势，给予公牛凶猛的进攻。
    眼前的对手令公牛感到陌生，他们发出的攻势强得可怕，这样的状态如何招架？
    分差达到了18分，乔丹舍命一搏，无视队友1打9。
    看见科比化的乔丹，莫蒙尘再次做了个临场指挥：“来，让迈克尔梦回当年！”
    乔丹对这个防守很熟悉。
    乔丹法则。
    防死其他人，或者防死乔丹。
    年轻的乔丹是防不死的，因此坏孩子军团们会选择防死其他人，可是现在的乔丹不比当年，各方面都下降了许多。
    两人包夹、三人包夹、还是防不住？没关系，给个粗暴的犯规。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准备暴走的乔丹被摁住了。
    三节结束，活塞82比68领先公牛14分。
    最后一节，耗尽精力的乔丹还想做最后一搏，他继续突破造杀伤，死死地咬住比赛的悬念。
    活塞虽然稳操胜券，却始终不能将比赛打成垃圾时间。
    乔丹的求胜欲望超出想象，发疯似的猛攻篮下。
    “大概是乔丹法则让他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吧。”杜马斯猜测。
    不然的话，乔丹何至于拼成这样？
    最后四分钟，乔丹一记不要命的突破扣篮，把分差追到13分。
    “差不多了。”
    莫蒙尘接发球，慢慢推进，前场左侧四十五度，距离三分线还有一米，莫蒙尘拔起，对准篮板，拨出了手中的皮球。
    他是朝着打板三分去的。
    出手的刹那，莫蒙尘感觉奇妙无比。
    这是触发了“神来之笔”吗？
    “砰唰！”
    现场的声浪淹没了球馆。
    禅师叫停比赛。
    “dor.mo26英尺外一剑诛心！”
    “圣诞节快乐，底特律的球迷们！”
    乔丹脸上的愤怒怎么也掩盖不去。
    莫蒙尘带着笑容，经过他的身旁，慢慢地说道：“迈克尔，祝你今天愉快。”
    “莫！”乔丹叫住了他。
    莫蒙尘回首看去。
    “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当成真正的对手。”乔丹说。
    所以说你之前没把我当成对手？我很伤心。
    莫蒙尘的笑容变得僵硬：“我想我应该说，我很荣幸？”
    乔丹冷笑：“是的，你是该荣幸。”
    然后，两人都下场了。
    比赛进入垃圾时间。
    最后三分钟，双方的边缘人上场收割比赛。
    这场比赛不再有悬念，现场的观众合唱圣诞颂歌，为这场精彩的比赛而喝彩。
    莫蒙尘安静地坐着，好像在看比赛，又好像在发呆。
    他在想，这是这支公牛的全部战力吗？
    如果是，他们最多只有季后赛首轮游的实力。
    难道一个皮彭对他们的加成有这么大？
    明显不是，这不是这支公牛的全部战力，他们的问题很严重，就像前天晚上的魔术。
    只有一个人在为胜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