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决定特夫丹拉制药公司命运的一天。
    雅维·特夫丹拉在圣路西法遭到羞辱时，莫蒙尘正在家里准备早餐。
    不管今天的事情都多么重要，好的一天总是由早餐开始。
    “莫医生，手术直播会不会太血腥呢？”
    阿德里安一手拿叉子一手拿刀，竟然也知道今天有一场重要的手术。
    “镜头不会对准病人，放心吧。”莫蒙尘抬头看向好奇的小屁孩，说，“不过你肯定是不能看了。”
    “为什么？”
    “因为这会滋生出罪恶。”
    要是让一些心理变态的家伙因此去学医的话，那实在是有些恐怖。
    莫蒙尘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女人对着出轨的男友连捅了二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
    只有医生才能完成这种令人产生终生阴影还不让人当场去世的操作。
    如果这么看的话，也许那个在保罗·皮尔斯身上捅几十刀的人兴许就是个医生，因为皮尔斯的嘴巴太臭，他气不过，所以拔刀上前给他一个教训？
    很有可能哟。
    莫蒙尘将肉放到锅里，突然闻到身后的烧焦味，不用想，以法莲肯定又把鸡蛋烤糊了。
    “蒙尘，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以法莲问。
    烧焦的鸡蛋吗？阿德里安肯定很喜欢吃。
    莫蒙尘说：“非常可以，我看阿德里安已经很饿了，不如先给他吃一口？”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以法莲表示同意，于是把半糊的煎鸡蛋放到阿德里安的盘子里。
    小屁孩的手里拿着叉子，看着这一点也无法勾起食欲的煎鸡蛋陷入深思：“姐姐，我真的是你的亲弟弟吗？”
    以法莲笑摸弟头：“绝对是的，你不知道我帮你洗了多少次内裤吗？我们血脉相连。”
    莫蒙尘捞出了锅里的肉，浇上精心调制的酱料，看起来美味得让人口水直流。
    阿德里安眼睛都直了。
    莫蒙尘托着盘子说：“阿德里安，有舍才有得，你不能辜负姐姐的一片好心。”
    “莫医生，为什么你不吃看看呢？”阿德里安想把皮球传给莫蒙尘。
    我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莫蒙尘笑说：“因为煎鸡蛋对我来说比较不健康，我必须要严格遵守饮食调理。”
    正确的说法是：在这个不堪的煎鸡蛋面前，我今天早上必须严格地遵守饮食条例。
    “哼！”
    小屁孩计划不成，只能先把这极有可能让他拉肚子的煎鸡蛋吃下去。
    “这就乖了。”
    这时，梅黛拉带着做好的三明治走了进来：“有人想尝尝我做的三明治吗？”
    虽说三明治和煎鸡蛋是截然不同的两样食物，只是从外表看，两人的手艺高下立判。
    阿德里安很想放弃煎鸡蛋，又怕以法莲难过，左右为难。
    莫蒙尘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便将三明治拿过来吐槽道：“怎么没有馅？”
    “因为我知道你在这准备甜拌肉，所以我就想，如果能把香甜绊肉夹在三明治里面，一定很美味。”
    “有加芝士吗？”
    “上好的芝士，分布均匀，你要相信我的手艺。”
    “那么...”
    “甜酱也都放好了，你就放心吧。”
    以法莲在旁边看着，不仅是为厨艺上的差距，还为这两人的默契。
    从饮食这一块来说，梅黛拉似乎比她还要了解莫蒙尘？
    莫蒙尘把肉馅放里面一放，咬了一口，柔软、香甜，淡淡的熏着口腔，细润爽口，极其好吃。
    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莫蒙尘道：“希望这不是你做的最后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
    梅黛拉摸着可怜巴巴的阿德里安：“我会继续努力的。”
    以法莲失落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点。
    下厨从来都不是她的强项，虽然有意识地在学，但也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能展示，平时根本没时间。
    “今天的手术，有把握成功吗？”法莲问道。
    “那要看你问的是哪一个手术了。”
    莫蒙尘神秘兮兮地说。
    “今天有两个手术？”
    以法莲没想到莫蒙尘今天除了要参与天蝎座手术之外，自己还要做另一台手术。
    “那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什么辛苦？”
    莫蒙尘话刚说出，便知道以法莲误会了，他笑着解释道：“其实，我说的是同一个手术，但是如果天蝎座失败了，那就是两部手术了。”
    “天蝎座会失败吗？”
    上帝有规定它一定会成功吗？
    “天蝎座会失败。”
    莫蒙尘肯定地说。
    “那病人...”
    “放心，有我在。”
    他们提到病人，让梅黛拉想到了一件事：“你们不说病人我还忘了。你们知道伊丽莎白·哈贝尔为什么拖到病情恶化都没有进行二尖瓣置换术吗？”
    “为什么？”以法莲问。
    莫蒙尘没有问。
    这种事情随便想想就知道了，特夫丹拉只要动之以利，在那些医院看来，一个病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梅黛拉将事情全盘道出。
    “他们这不是害人吗？”以法莲气愤地说道，“伊丽莎白应该起诉他们！我可以当他的律师！”
    “起诉？以什么名义呢？”
    以法莲呆住了。
    “你们放心吧，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而且很快，就在今天，就在他们以为成功的时候，天堂与地狱，不过一念之间。
    以法莲和梅黛拉不知道莫蒙尘的自信来自何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他说特夫丹拉会受到惩罚，就一定会。
    他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
    “如果手术天蝎座失败了，特夫丹拉会倒闭吗？”以法莲依然很生气，“这种道德败坏的公司不应该继续存在！”
    莫蒙尘解释道：“只要手术败，特夫丹拉就完了。为了研制天蝎座，为了给今天这场手术做宣传，他们的老板，就是那个讨厌的公子哥散尽了钱财，一旦失败就不会有医院对天蝎座感兴趣。他们为此投入的资金也就打了水漂。”
    大人们说着事情，小孩只想着吃。
    阿德里安尽了这礼拜最大的决心将煎糊了的鸡蛋给吃掉，然后敲着盘子说：“我也要吃三明治夹绊肉！”
    看着他肥嘟嘟的脸，以法莲细声说：“你再喝杯牛奶吧，不要吃绊肉了。”
    “为什么？”
    “你看看你多胖。”
    “我不胖，你才胖！”
    永远不要说一个女人胖。
    以法莲大怒：“我哪胖？”
    愚昧无知的小男孩指着姐姐笔挺的丰胸：“那里胖死了！”
    “算了吧，以法莲，就让他吃吧。”莫蒙尘说，“这个热量不高的。”
    以法莲这才作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
    她的胸部分量不小，但因为骨架较大的缘故，平时不怎么看得出来，只有在床上脱光了坐到莫蒙尘身上的时候，莫蒙尘才能注意到。
    那起起伏伏的春光，没有几个男人顶得住。
    圣路西法
    华盛顿会堂
    这个地方平时用来开会，最多能容纳一千人。
    但是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会超过这个数字。
    院长马丁·平格忙得焦头烂额：“预备座位有多少个？”
    “100？太少了！你们知道有多少媒体要来吗？你们知道有多少医院派出了代表吗？”
    “还有，一些供应品要准备齐全！”
    “这里的椅子换掉，换一些大点的椅子！”
    “伙计们，动起来！”
    圣路西法很少有这么繁忙的时候，即使是在深夜吹响黑色警报，医院也不见得会这么忙碌。
    一场举世瞩目的手术落户圣路西法，对于这家不到三年历史的新兴医院来说，意义重大。
    三年前，圣路西法在底特律立足未稳，只能勉强维持医院运转，后来西弗斯聘请莫蒙尘是医院走向兴盛的转折点。
    100%医生是圣路西法的招牌，无数的贵人慕名而来，他们为了让莫蒙尘接受手术，明面上赞助医院，私底下还与莫蒙尘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莫蒙尘与圣路西法属于相互成就的关系。但区别是，莫蒙尘在哪里都可以成功，圣路西法却非他不可。
    如果没有莫蒙尘，圣路西法也不会成为底特律最有名的医院，更不会有充足的资金去购买世界上最好的医学设备。
    如今他们有最好的设施，最好的医生，他们还需要经历一些载入医史的大事件。
    他们希望天蝎座可以成功。
    只有成功的实验才会被记住。
    “诺亚，莫到了吗？”平格紧张地问。
    西弗斯并没看到人：“我去外面看看。”
    这时，一个男人身着黑色的西服，身材大约180公分左右，五官端正，留着中分发型，看起来很是年轻。
    美国大部分的医务人员都认识他。
    梅奥医疗中心最著名的外科医生凯亚·西马斯。
    莫蒙尘离开后，他一跃成为梅奥中心最有分量的新生代外科医生，如今已经是一颗明星。
    “你们说，我再见到那家伙，是叫他莫，还是dor.mo，或者暴露我的真实身份喊他一声大伊森？”
    西马斯与身边的人开玩笑。
    接着，各大医院的代表人，四大医学杂志来了三家，还有不少记者。
    这等场面光是让人看着就感到紧张。
    雅维带着今晚的主治医生，圣何塞医院的首席外科医生罗伯托·门德斯走了进来。
    “感谢各位的光临，我相信今晚会开出一个美味的果实，美妙的未来已经向医学界张开双手。”
    雅维得意的样子看得西弗斯想要干呕，她干脆走出了会堂，去看看莫蒙尘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