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原来,你还是这么在乎他。(3000字2)
小护士提了一大推吃的东西回来以后,元书看到钟离和莫寒宵开吃以后,这才又看了眼急救室的大门,进了休息室,将门反锁了。
大约是这一天奔波得太厉害,即便是这样折腾,绵绵都没有醒,睡得脸蛋发红。
元书将她从自己身上解下来,轻轻放到床上后,率先给她取下了尿不湿,又用婴儿湿纸巾替她清理了下小屁股撸。
她本打算给绵绵铺一个自己带的小毯子在床上、再让绵绵睡在上面的,结果她在房间里瞎转了圈,这才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已经办理了托运,现在恐怕……
元书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正拧着眉想办法的时候,钟离走进来。
“书书,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让人去给你准备。”
元书原本不想给钟离添麻烦,但是绵绵之前有一次睡了酒店的床单出现过皮肤过敏,所以元书尽量简洁地说了句:“我想找个东西给我家绵绵垫一垫。钟离哥,你有干净的外套么?”
钟离凝了眼绵绵白嫩小胖的身形,笑:“我哥在顶楼有个办公室,平时会在里面放几件备用的衬衫和西服外套,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过来。”
…达…
不过十分钟,钟离就提着两件衬衫和一件西服外套走了进来,手里还另外拎了一袋小孩子吃的零食进来。
“书书,你先照顾着自己和小姑娘,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下去。”顿了顿,钟离又说,“书书,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现下这种情况,我得保证你和我哥都在我的眼皮底下,谁都不能再有半点差池。”
元书点点头,送钟离出去后又将门反锁了。
她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楼郁霆那件连褶皱都没有的白色衬衫,铺在床上、将绵绵抱上去。
抿唇想了想,元书又将绵绵的两只小胖胳膊塞进楼郁霆的衬衫衣袖里,继而把衬衫纽扣一颗一颗地扣上。
看着绵绵这个软糯白嫩的团子被那雪白的、属于楼郁霆的衬衫包裹着,元书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起身后又将楼郁霆的西服外套轻轻盖在了绵绵身上。
做完这些,元书去厕所,用试用装将脸上的妆卸了,扎了个清爽的丸子头后,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去急救室。
但是走到门口,她生生地顿住了脚步,折身回来,在绵绵身边躺下了。
……
元书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楼郁霆还在急救室。
她偏头看了眼房间门口,房门紧闭。
她又凝神听了下门外走廊上的动静,可是整个世界都一片寂静。
她的心,突然莫名地狂跳起来。
她翻身下床,快速地穿了鞋后,就用楼郁霆的西服将绵绵裹住,抱在怀中后立即出了病房,想要去急救室。
可她一双脚刚踏出房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对不起,元小姐,没有钟先生的吩咐,你不能随便离开房间。”
元书根本没心思跟他计较这种变相的软禁:“我要去看楼郁霆,你们要不要给我带路?”
两个保镖交换了眼神,对元书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一左一右地“护着”元书,将元书带到了楼郁霆的病房。
……
楼郁霆的病房里。
从急救室出来的楼郁霆早已经醒过来了,不知道是西城医院的医生属于华佗再世,还是因为楼郁霆对燕城就水土很服,他现在虽然仍旧半躺在床上,但脸色和神情,早已不像昨晚在郦城那般虚弱得眼看就快要死了。
钟离单手将一碗白粥递给他:“喝吧,哥,你也真是挺累挺不容易的。”
楼郁霆幽沉的眸渊有光微闪,然后抬手接过粥,姿态稳沉、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喂。
钟离故意摇头叹气:“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躺在沙发上闭眼假寐的莫寒宵单勾唇角、漠声嗤笑:“知道长见识就好,学着点。”
钟离也笑,看着一脸淡漠、满眸清冷无波的楼郁霆,“好奇”道:“哥,我就想采访采访你,你是怎么做到演得这么逼真这么惟妙惟肖的?要我说,席幕臣这个影帝,比起我哥你,那都……”
“不接受采访。”冷声打断钟离后,楼郁霆继续姿势优雅的喝粥。
其实楼郁霆的伤和昨晚的晕倒,都是他身体给出的最真实的反应。
只不过在以前,他一贯的强撑、一贯地不以为意。这一次,他只是放任了身体给自己的信号和恶果,没有苦撑、任由发展而已。
眼看着元书要离开,他又再做不出像以往那般算计元书、或者直接捆绑元书回来。
他那时候实在是穷途末路,所以唯此一博。
他想过自己会失败,也想好了失败以后自己就真的打算最大可能地发挥牛皮糖的属性,
死跟。
他当然也想过自己会成功,甚至想象过自己成功后会有多么欣喜若狂。
可是,当元书真的自愿跟着他回到燕城以后,他体内涌出来的那种喜悦,几乎要叫他控制不住地癫狂了。
心里这样想着,楼郁霆一手端着粥,也就没控制住,任由那喜悦无边无际地蔓延,想象着往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竟然枉顾旁人地、一个人在那儿将唇角越咧越高,在那儿笑出了声音。
“……”莫寒宵睁开眼睛,看着楼郁霆这样,只觉得脊背一阵恶寒。
“……”钟离完全是目瞪口呆,顿了顿后有些担忧,正准备问莫寒宵、楼郁霆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结果视线一晃,看到病房门被推开,而抱着绵绵的元书,眨眼间就已经走到了病床前。
楼郁霆端着粥低着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还在傻笑,根本没察觉到元书的到来。
可元书就不同了,她几乎是在进病房门的那一刻,就发现了楼郁霆的异常。
她怔怔地将楼郁霆看了好几秒,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问钟离:“钟离哥,是不是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楼郁霆的手术失败了?他……他脑子出问题了是不是?”
“啊?……”钟离瞥了眼元书身后,因为突然察觉到元书的到来而猛然收了笑、整张脸都将的黑了下去的楼郁霆,故意叹了口气。极力忍住笑,“痛心疾首”,“我哥目前是有这么个情况。不过,书书,你放心,我哥这个脑子还有转圜的余地,不会立刻就变成一个智障的。”
莫寒宵淡淡悠悠地搭腔:“成了智障,岂不是更好。钟离你继承他的全部财产。元书,你不是一直想踹了他,摆脱他么?”
顿了顿,莫寒宵站起身,随手将花瓶里的花抽出来扔在一边,然后捏着花瓶晃到元书面前:“我给你放风,你用这花瓶对着他的脑袋砸下去,你和钟离的事儿基本就算成了,一举两得。”
莫寒宵说完这句,楼郁霆的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而钟离因为憋笑,紧紧抿着好看菲薄的唇,但腮帮子两边已经鼓起来,快要不行了。
而元书因为背对着楼郁霆和钟离,根本不知道情况,只看着莫寒宵手中的花瓶,眼圈越发地红了。
莫寒宵仍旧一本正经,他不耐地将花瓶往元书面前举了举。
元书往后退了步。
“是抱着孩子不方便?”莫寒宵拧了拧眉,颠了颠手中的花瓶,“那这样,反正我跟他也有旧仇,我干脆帮你们动手,也挣个清净。”
说完,莫寒宵越过元书,提着花瓶就朝楼郁霆走去。
元书也知道莫寒宵可能是在开玩笑,而且昨晚在郦城人民医院的病房,她就已经上过钟离设下的类似的圈套,所以她没动,也没转身。
莫寒宵停在床边,偏头看了眼元书站得笔直的背影,回过头对上楼郁霆冷寒幽沉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不如你们给个意见,是对着脑门儿砸,还是对着后脑勺砸?”
元书咬住唇,仍旧没有动也没说话。
钟离双手插袋,自然也不会说话,只准备安安静静地看戏。
“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随意。”莫寒宵屈指、在花瓶上弹了弹,“那就后脑勺吧,砸起来顺手!”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莫寒宵猛然拔高声音,透出一股子狠绝至极的坚毅。
这种时候的这种语调变化,已经是一种再明确不过的信号。
元书心里突突一跳,猛地转过身的同时,咬着牙说了句:“莫寒宵,你敢!”
可就在她声音响起的同时,花瓶撞击到坚硬物体上而骤然破裂、碎片四处飞溅而落地的声音,也骤然响起。
还没来得急完全转过身的元书,脑袋里轰隆一声,在那一刻几乎没有站稳,视线也在那一刻变得尤其地模糊。
好几秒钟过后,元书才慢慢地转过身,正打算去看那自己不敢看的血腥场面,莫寒宵却又突然补充了句:“很久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失误了,竟然砸偏了。”
元书一怔,蓦然抬头去看楼郁霆。
而楼郁霆正好好地坐在床上,正眼眶湿润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而钟离也低叹:“书书,原来你还是这么在乎我哥。”
“……”元书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次又被莫寒宵给挖坑了,一时心绪慌乱,忙抱着绵绵,转身就想逃出病房。---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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