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前来问罪
轩辕澈正色道:“这顺天府,管理京师附近州县,主理府政,统率所属厅、州、县官;而刑部,则职掌天下刑名,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都察院,乃督察机关,职掌稽查纠察;大理寺掌管最后的审理和复核,此乃三法司制,如若这三者出了纰漏,里面多是些胆小怕事的贪婪鼠辈,遇到权贵,不敢言语,长此以往,纲纪将荡然无存!还是要彻底整治一番为好”。
那索大人乃是瑜王一派,行事乖张,不按法度,已不是一次两次,因有瑜王袒护,一直抓不到他实质的证据,周宇文今日跟随刘全儿前来,本也是存着试探之意,听太子口音,似是对此深恶痛绝,不由得目露赞赏,心中对太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道:“殿下也不必过于忧心,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明天上朝我便递个折子控诉索大人,在其位,谋其政,我身为朝廷一员,食着朝廷俸禄,当为国兴利除弊,不过,此事还轮不到刑部来管,应由吏部商议处罚,新官上任三把火,且看看我那伪本家如何处理此事”。
他口中的伪本家正是周海清,原吏部尚书孙兆元降职两级,尚书之位空缺,由周海清顶上。
这周海清虽是姓周,跟周宇文半点亲戚关系都没有,但和他一样是个生性耿直之人,不畏权贵,办事严谨,乃清流一派。
听他称呼周海清为“伪本家”,轩辕澈不由地勾起了唇,戏谑地盯着周宇文,道:“尚书大人此言差矣,五百年前,便是同一家,又何来‘伪’字一说”。
“哈哈……殿下说言极是”,周宇文心情大好,斟了一杯酒,举起,敬道:“太子殿下,请……”
“尚书大人请”。
轩辕澈眸光柔和,同样斟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玉酒杯,轻轻转动了几下,莹光闪闪,流动着温润的光泽,送入口中,轻轻酌下,姿态端的是优雅高贵,颇有些仙风道骨。
周宇文见此,又是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李府,自吴嬷嬷被带走之后,沈氏心中大乱,想到那被人拿走的东西,她坐立不安,连番的打击让她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连饭都不吃不下了,她将所有人都赶出房间,一个人坐在贵妃榻上,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头也越发痛了,迷迷糊糊竟是趴在那里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潜意识里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在注视着她,她虚弱地眨了眨眼皮,睁开双眼,却见李成峰正站在塌前,俯下身,面色阴沉地盯着她,眼睛直勾勾的,甚是吓人。
沈氏惊的一下子清醒了,扶着贵妃榻勉强起身,揉了揉眉心,正要开口,却听得李成峰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可是你让吴嬷嬷去买凶刺杀昀凰的?”
沈氏闻言一惊,瞪着眼睛,故作不解,道:“老爷此话是何意?”
“我这话是何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沈氏闻言心中一寒,心知李成峰这话是在怀疑她了,她暗中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眼眶一红,滚落下两行热泪来,哭泣道:“怎的连老爷也如此想妾身?难道在老爷的眼中和心中,妾身便是那等阴狠毒辣之人?妾身未嫁之时,每日在闺中弹琴写诗,做做女红,偶尔出门也是跟姐妹们一处,或是来李府看望姐姐,自从嫁入李府之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侍奉婆婆和老爷您,妾身一个内宅的妇道人家,莫说不认识那江湖上的人,就连如何做这肮脏的买卖都不了解,又谈何买凶杀害昀凰?老爷问这话,可真是在戳妾身的心窝……”
谁人不知,吴嬷嬷是她的陪嫁嬷嬷,这些年来,更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下人,有那字据为证,明眼人一瞧便知,那吴嬷嬷是替她办事的,她就算能够撇清关系,也会惹得一身骚,沈氏心中暗恨吴嬷嬷年老不中用,做事糊涂,怎的如此重要的东西不销毁了干净,要留在房中,如今被人翻了出来送到了顺天府,当真是百口莫辩。
她这想法倒是冤枉了吴嬷嬷,且说当日,见刺杀失败,吴嬷嬷去找接头之人,因着有墨衣的事先交代,京城分舵的舵主赵孟洁亲自接待,在吴嬷嬷质问之时,反语相讥,以她们提供消息不实为据,反咬一口,要补偿费,吴嬷嬷虽然在后院作威作福惯了,却也是第一次与江湖人士打交道,更何况面对着的还是杀手这般凶狠的人,瞧着对面一群黑衣人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吴嬷嬷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当下吓得腿脚发软,自然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又听赵孟洁言说暗楼杀手向来是看钱不看人,但若是暗楼的老主顾,便会手下留情,若是日后沈氏得罪了什么人,有人买凶杀她,他们也会照杀不误,除非留有字据为证,他们瞧见便知是老顾客,就会网开一面,且若是下回找他们做生意,凭旧时买卖字据可以优惠……
这忽悠人的话自然是昀凰想出来的,骗的就是像吴嬷嬷这般没有见世面的人,杀手是看钱不看人没错,却根本没有见到老顾客网开一面这一说法,只要银子给足了,谁人不能杀?谁又在乎这么一个老顾客?况且这种买凶杀人的字据怎么能留着呢,当然是越快处理掉越好了。
昀凰当时想出这损主意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吴嬷嬷,谁曾想,吴嬷嬷竟然当了真,煞有其事地签字画押,将字据偷偷的藏在了吴氏的百宝箱内,这才引来了今日的祸事。
沈氏心知自己是很难脱罪的,这事往小里说就是内宅之斗,往大里说,可是刺杀公主啊,这么大的罪名她却是万万不能认的,左右吴嬷嬷也认了罪,这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参与过,那字据上也是签的吴嬷嬷的名字,没有证据,只要她咬紧了牙关,拒不承认,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