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扭头看着埃尔法，道：“我不曾听说，米尔瓦还有兄弟姐妹。”
    埃尔法嘿然一笑，道：“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你说过，不曾听说。”
    杨轩道：“好吧，那么现在我们做些什么？去哪里买东西？”
    埃尔法道：“不，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他打了一个响指，脸上的笑容在与雨雾之中看起来格外神秘。
    杨轩非常讨厌这样的笑容，或者说，这种胜券在握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欠揍。不过怎么说呢，他现在的身份是个保镖，是个跑腿的，打杂的。
    他要扮演好这个角色，重要的是认清这样的角色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他按照埃尔法的提示，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有很多吃的，喝的，但见鬼的是，无论是这辆敞篷车的硬顶还是软顶，都不子后备箱里。
    所以说，一开始埃尔法就已经把车顶给拆了？这还真他妹的见鬼！
    米尔瓦看着这些食物，脸色更加和蔼可亲，在那一瞬间，杨轩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圣母。
    “你们为什么不进教堂里休息一下呢。”
    米尔瓦道。
    杨轩扭头看了一眼埃尔法：“他说了算，他是boss。”
    两个人穿过长满荒草的前院，走到了修道院的后面，然后顺着黑暗的楼梯爬上去。
    这栋两层高的房子楼梯间堆满黑色垃圾袋，闻起来一股子腐烂的蔬菜味儿。
    楼梯最上一级通向一道漆成红色的门，门上有一个窥视用的猫眼，在门上还有一个特殊的标记。
    杨轩的脑海中很快回忆出这个标记，四只翅膀，狼头与妖艳的女性身体，下半身鱼尾。“永失未失”。
    “每个人都在永远失去从未失去的东西”。
    这是这个组织的格言，这个格言听起来真是蛋疼，不过美国人喜欢搞这套。杨轩希望在全球总决赛之前，都不再碰这种没啥意思故意装逼的名称。
    埃尔法敲了敲门。
    门打开到安全链允许的最大程度。
    一个女人的声音问：“埃尔法？你在暴风雪中来到这里，是来对我们示威的吗？”
    这又是一名老妇人，看上去被米尔瓦更老。
    不过杨轩可不会被这样的外貌欺骗，这种隐藏的boss随时可能变成爆款女郎。反正是投影，想怎样就怎样。
    想到这里，杨轩忽然有点想念小罗了。
    昨天晚上他们通过电话，小罗说他现在正待在普罗尔的某个大教堂中，安心的等待嘉宾的到来。
    当然，小罗没有以往那么英俊，实在是连美国节目组都无法做出那张妖艳的脸庞。
    他妹的，小罗的综合魅力已经高达30，这个数值在目前亚洲都是第一的。以至于他参加国内的两场比赛，直接被伴音通知，他的魅力已经封顶。
    他们穿过门厅，走进公寓套房，跟着走过一条窄小的走廊。
    走廊通向几间房门关闭的卧室，尽头是客厅，里面摆着一张又大又旧的沙发。一只灰色老猫正蜷在沙发上睡觉。他们进来打扰了它的瞌睡，它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动作僵硬地走到沙发边上重新躺下，警惕地来回瞪着他们几个人，然后闭上眼睛，重新开始睡觉。
    老妇人问：“你们的咖啡想要什么口味的？”
    杨轩道：“随便怎样都行。”
    看着老妇人离开，埃尔法道：“你一定在猜她究竟是谁对吗？谢尔，听说过吗？”
    “谢尔？”
    杨轩倒是没有在官方的设定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他曾经见过这个名字。在他坐在埃尔法的车上，淋着风雨时，进入过的叙事环节。那个被遗忘之地中，他曾经见过一个女人的雕像，非常美丽，这个女人就叫做谢尔（sher）。
    “我以为她是某个退役的神明。”
    “当然，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神明，待在被遗忘之地。”
    埃尔法笑嘻嘻的道。
    杨轩耸肩：“她应该非常有魅力，我觉得神明都应该非常有魅力。”
    “曾经有魅力，但是现在……”
    埃尔法住嘴，谢尔端着木头托盘托着他们的咖啡进来。
    咖啡盛在小巧的亮釉瓷杯里，看上去非常漂亮。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放在华夏，这多半算是苦中作乐的一种表现。
    她给大家每人一杯，然后坐在肥猫的身边：“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普罗尔？”
    埃尔法点头：“你知道普罗尔，我需要你们的预言，我要知道，那个东西最终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然后，实不相瞒，我会去找一些奇怪的人来，想办法得到那个东西。”
    “那和我们无关。”
    谢尔打断了埃尔法的话，道：“这个东西你可以问米尔瓦，她很快就会回来。”
    杨轩道：“我们在前面遇见她了，现在她说要去厨房，抱歉，我不知道修道院应该有多少个厨房。”
    “三个。”
    谢尔看着杨轩道：“一个在前面，一个在这里，还有一个，在你们的手上。”
    这种对话还真不适合杨轩，好在谢尔很快转移了话题：“天色昏黄，正是说谎的好时候。我不会说善意的谎言，所以我是个不称职的预言者。”
    “曼苏雅，她更是什么谎话都不会说。”
    曼苏雅是另外一个被遗忘之地神明雕像的名称，杨轩记得，那是一个娇小玲珑的，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雕像。
    一般而言，人们很少崇拜幼齿神明，这样的神明往往和不稳重，实力不够挂钩。当然，被遗忘之地的神明和现实世界的神明崇拜完全不同，节目组爱怎样就怎样。
    杨轩道声歉，进了卫生间。这是个像壁橱一样小的小房间，里面挂着很多发黄的带镜框的照片，照片上的男男女女摆出僵硬的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姿势。
    现在刚到下午，但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杨轩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模样，脑子里开始不断推导眼下知道的一切。
    这个卡尔特毫无疑问曾经是某个神明，若非如此，也无法进入被遗忘之地。但是，那里的雕像很多，杨轩可不知道究竟哪个雕像才是卡尔特的上一世。
    但是，卡尔特很明显不会用任何神明的力量。